黑色掩藏了一切骯髒的事情,黑夜永遠是做壞事的最好時機。
李家的隔壁是一座年代久遠廢棄的宅子,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沒有住人了,而今夜,卻有出現在荒蕪的花園里。
「主人,有什麼吩咐?」
站立在一棵大樹下的黑衣身影冷笑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主人似乎沒有把屬下趕出門去啊?」黑衣人包裹著黑色的面巾,低沉的一笑,「有什麼吩咐主人就快些說吧,我還等著回去伺候現在的主子。」
「李家的情況怎麼樣?」被稱為主人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個子修長,看不清楚她的臉,長發散批著,一身黑衣,臉上卻是蒙著一塊白色的面紗,極其不相配。
「李家一切正常。」
「李拓和百里清蓮很恩愛啊。」言不由衷的冷笑,「我已經下藥了,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輕描淡寫的一聲低笑。
「啊?」回答她的是男人驚愕的低叫,「主人,你不會吧,今天可是大公子李落的新婚之夜。」
「那又怎麼樣,凡是李家的人,他們的命都是我的。」身子一提,掠過那人的身邊,只見衣衫飄訣,沒有出手,那人的身體卻已經撞出幾丈之外,輕嗯一聲,嘴里吐出鮮血。
「這是給你不听話的小小懲罰。」
「是,主人教訓的是。」勉強跪在地上,態度恭敬,不恭敬的後果估計是要被殺,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殺了李拓。」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女子低低微笑,「方便的話順便殺了那個百里清蓮,瞎了眼楮的女人看起來真是礙眼啊。」衣袖輕輕一揚,身子像一只蝴蝶從大樹上縱去,「我在這里等著你多好消息。」
「屬下明白。」戰戰兢兢的回答一聲,身子一撤,飛快的離開了。
「膽小鬼,那個瞎子有那麼可怕嗎?」女子在大樹上冷笑著,腳下一點,張開雙臂,朝著圍牆的方向飛去,像是在空中飛舞似的,腳尖在圍牆上輕輕一點,李家的一切盡落入她的眼中。
桃園。
百里清蓮最喜歡的地方是湖中的木橋,這里留下了她太多的回憶。
徘徊在木橋上,她看不見也沒有關系,因為她太熟悉這里,熟悉木橋上每一個地方。在木橋的中間坐下,深深吸口氣,耳邊听著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輕輕一笑。
腳步聲傳來,她的臉上綻開美麗的笑顏,朝他伸出手,「拓,桃兒睡了嗎?」
腳步聲僵在那里,不是李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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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百里清蓮感到不對,站立起來,「你是什麼人?」
黑衣蒙面,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百里清蓮,李拓已經死了。」低沉的冷笑,「此時,他躺在房間里,渾身是血,還有你們的女兒。」張狂的大笑起來。
「真是笑話。」百里清蓮輕哼,即使心里充滿訝異和恐懼,臉上的神情卻是一點也不害怕,「說話的口氣都是不小,你的手里拿著天龍門的特制尖刀,你是天龍門的人。」
腳步微微後退一步,身子一挺,她要賭上一次,百里清蓮究竟是百里清蓮,不會被來者的幾句話就嚇倒,這里是李家的地盤,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你……」黑衣人驚訝的停住前進的腳步,「你沒有瞎?」蒙著黑巾的臉上一定是大吃一驚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百里清蓮知道他被自己的話嚇住了,傲氣的冷笑,「讓我想想,我和天龍門好像沒有結仇,還是堂堂天龍門也變成了殺手組織專門干起了殺人的勾當?」
嘲諷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冷靜的傲視,她是百里清蓮,是從閻王爺那里幾次死里逃生的人,已經不會懼怕什麼了,李拓要是真的被殺了,他就不配成為她的丈夫。
「你終究還是看不見。」黑衣人手里的尖刀晃了一下,百里清蓮的瞳孔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里竊喜,一步步往她走了過去。
「小心點,李家的湖里有吃人的怪獸。」百里清蓮一動也不動,她的話成功的阻止了黑衣人的腳步,兩個人一個站立在木橋的中心,一個站立在岸邊的那頭,「你要我死很簡單,我已經是沒有武功的人,不過,總得說出一個殺我的原因吧?」
雙手垂在腰際,衣衫隨著和風飄動,神情自若,仿佛根本就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他的手里可是拿著寒光閃爍的尖刀,那是致命的武器,而真正使命的武器卻是看不見模不著的,那是一個人的膽量。
「因為你是李拓的妻子,就那麼簡單。」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黑衣人冷笑,腳下一點,手里的尖刀橫在胸口,身子往百里清蓮直飛過去,笑話,他還能讓一個瞎子給嚇住,這要是回去,不被同伴笑話才怪。
「等下。」百里清蓮的手臂往前一擋,又一次阻止了他的動作,「你知道你犯下了什麼錯誤嗎?」
急剎車的黑衣人惱羞成怒,「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說著,不再猶豫,身體一躍,手起刀落,往百里清蓮的頸子砍去。
殷紅的鮮血隨著寒光閃過直噴出來,身體往水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