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違逆自己的母親,也第一次知道他付出的真心會得到回報,李蓮在祠堂里陪了他一夜,歡愛過後,她窩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在天就要亮的時候,他搖醒了她,要她回桃園去,因為他知道母親做完早課後就會來祠堂看他是不是悔過了。
李蓮走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是依依不舍,但是,走出祠堂,她就恢復了冷如冰霜,回頭望了眼祠堂里面,李拓說要是在昨夜懷上了孩子,那一定是祖先在保佑他。
她暗自冷笑,他想得太美了,她是不會懷上他的孩子的。伸手關上了門,正要轉身,听到一群人的腳步聲往這里來了,她一怔,是李夫人來了。
想要用輕功竄上房頂也已經來不及了,天雖然還沒有亮,但是,剛剛好讓她的身影暴露在李夫人的視線里,她一咬牙,索性在她們的眼前推開了門,疾步地走了進去,在李夫人看起來,她是剛剛來似的。
李拓听到門打開的聲音,回頭一怔,「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她去休息了嗎?他責怪地看著她。
「婆婆來了。」李蓮飛快地跪倒在他的身邊,嘻嘻一笑,「拓,今天我們要在祖宗的面前說謊了。」
「祖宗會原諒我們的,因為我們沒有錯。」李拓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一笑,「錯的是母親。」
「拓,你知道嗎,你越是違逆婆婆,她就越發地討厭我,所以,為了我,你要忍耐。」李蓮听見李夫人的腳步已經邁進了祠堂的大門,拉下他的頭,在他俊逸的臉上親了一口,朝他拋了個媚眼,又飛快地跪直了身子,準備和李夫人來個說謊大戰。
李夫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柳嫂和五六個丫鬟,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她們是被李夫人叫醒的,因為,通常這個時候大家還沒有起來做事,因為天還沒有亮。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通常是廚房的丫鬟起來做事,而伺候主子們的丫鬟比主子早起來一時半會兒就行了。
今天情況特殊,李夫人昨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罰兒子在祠堂跪一夜,她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
但是,想起他為了一個小妾而頂撞了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里責怪李蓮把兒子的心迷住了。
看到李蓮剛剛進了祠堂,她心里暗自吃驚,她比她還要早來一步,等一會兒,兒子一定又要頂撞自己了。
李拓听到母親的腳步聲停在自己的身後,連忙回頭看她,見她了臉色陰沉,知道她一定還在生氣,恭敬地對她說道︰「母親,兒子跪了一夜,可以起來了嗎?」他的膝蓋已經沒有知覺了。
「她怎麼會在這里?」很顯然,她就是不高興看見李蓮。
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李蓮在心里暗嘆,既然不喜歡她,干嘛要答應李拓娶她?是為了報復趙晴嗎?李家的人一個個都是不簡單啊。
她跪著轉過身,很卑微地跪在她的面前,低聲說道︰「婆婆,您不要生氣了,李蓮知道錯了,您不要責怪相公了,他一夜沒有睡,您讓他休息一下吧。」語氣是十萬分的自責。
「你有什麼錯。」
柳嫂示意丫鬟搬來了一張凳子,揮手叫丫鬟們去門口等著,她自己站在主子的身邊。
面對李夫人的冷笑,李蓮抬起了頭,吶吶地開口道︰「婆婆,我知道我在李家是個沒有身份的妾,在您的眼里,也沒有把我當朝媳婦看待,在您女兒的眼里,我更是一條連狗都不如的賤人,她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是,她不能侮辱了相公,假若我是狗,那相公是什麼?」
她的下巴傲氣地揚了起來,她會裝作柔弱,但是,她不會一味的忍讓,李夫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她的弱點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哥哥,要不然,昨天她也不會怒氣沖沖地到桃園里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你的嘴巴又在胡說八道了。」李夫人的怒火被勾了起來,怒目圓睜,喝道︰「李蓮,你知道你在敗壞李家小姐的名聲嗎?她是我們李家的小姐,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婆婆,昨天在場的丫鬟都听見了,您去問問她們,要是她們都說是我李蓮在撒謊,您就把我趕出李家吧。」李蓮的身子一挺,她要讓李拓看到她不屈的一面。
「正是因為丫鬟們都說你無中生有,我才會給你兩記耳光,讓你好好記住,我可以把你留下,也可以把你趕出去。」李夫人凶狠地說道。
李蓮不禁在心里苦笑,她要對付的人是趙晴,怎麼因為一個變態喜歡自己哥哥的李寶兒,她反倒成了別人要對付的人。
「母親,你講道理好不好。」李拓不滿
地叫了起來,「憑什麼您就相信了一面之詞就打了蓮兒,您問過春雨和秋風嗎?您知道她們是怎麼說的嗎?寶兒是我們李家的小姐,但是,她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蓮兒不是那種說謊的人。」他擁住渾身發顫的李蓮,用自己的身體讓她感到安全。
李蓮掃了眼李夫人,直覺她討厭她是有原因的,她會叫人去查,世間還沒有她李蓮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在這之前,她要低頭,她不能被當作攻擊的目標,她才是要攻擊別人的那個人。
身子俯在地上,她妥協了,「婆婆,就算是李蓮錯了,您要打要罵隨您處置,相公還要去茶莊,您就不要再責罰他了。」
「認錯的語氣不甘不願的。」李夫人不屑地哼了聲,既然已經低頭了,她就原諒她了,「李蓮,記住我的話,我可以把你留下,也可以把你趕出去。」她冷笑著重復了剛才的話,「我們李家是大戶人家,不懂規矩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
「是,李蓮明白婆婆的意思。」她以後不會再逞一時之快了,要來就來暗的,她會把夏荷和冬雪都弄進桃園來,只要她們在她的身邊,她才有足夠的人手為她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