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擠上了一張床,彼此依靠著仿佛回到了遙遠的九年前,春雨是姐妹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也是對李蓮感情最深的一個,窩在她的懷里,輕笑著。
「傻丫頭,你在笑什麼?」伸手往桌子上的油燈一揮,發覺黑衣人走了,冷笑了聲,「桃園里的鬼還真是多。」
「小姐,你來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叫繼紅的女人,蒙上臉,狠狠地揍她一頓。」春雨恨恨地說道,她對依仗自己主子而囂張到令人發指的繼紅,很想在她動不動就打人的時候沖上去狠揍她一頓的,可是,礙于她的身份,她只有挨打的份兒,心里默默地記著繼紅打了她幾下,等到可以討還的時候,她會加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你放心,有機會,我會讓她乖乖地跪在地上向你們認錯。」李蓮輕蔑地笑了聲,「她只是趙晴的一條狗而已,對她的主人是忠心耿耿的,所以,打狗看主人,我們就從她這條狗身上下手。」
「謝謝小姐。」春雨開心地笑了。
「慢慢地,我會把夏荷和冬雪也弄進桃園來,我要桃園出沒的鬼影統統消失掉。」李蓮柔柔的聲音里透出刺骨的寒意,「黑衣門的殺手,我會一個一個把他們找出來,在夜晚出沒的人是見不得光的。」
「經常出沒的有三個,一個叫鬼魅,是黑衣門最厲害的殺手,一個叫影,就是下手殺百晴的那個,還有一個不知道來路,經常在子夜過後匆匆南苑的方向出來,然後在李府里四處游蕩,每天晚上很準時,游蕩一個時辰後就消失在南苑的方向,雷大哥跟蹤過好幾次,被她甩掉了。」秋風輕聲報告道,「我們的兄弟來李府,身上不再穿夜行衣,只用黑巾蒙面,所以很好區分是不是自己人。」
「西苑的大公子怎麼樣?」想起李落,李蓮的心微微一顫,那個可憐又可恨的男人,他現在怎麼樣呢?
「自從百晴死了,夏荷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幾次又消失了,他的脾氣一直很暴躁,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叫著百晴的名字,我想,他是把百晴和夏荷混淆在一起了。」秋風冷靜地說道,她的心里劃過些許的失落,什麼時候,她也找到一個對自己傾心的男子呢?
「秋風,李家兄弟只是被我下了情咒,他們的腦子里潛意識地認為百晴是他們喜歡的人,而事實上不是,那只是一個情咒,他們的心被那個咒語迷惑了,不是真正的喜歡,當情咒解除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百晴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黑暗里,李蓮握住了秋風的手,溫柔地低語,她知道,在眾多的姐妹里,秋風是最容易傷感的,而她同時也是姐妹里辦事最穩妥的,所以才讓她陪著春雨一起先潛進了李府。
「我明白。」秋風收起自己的傷感,低低笑了聲,「不管怎麼樣,百晴是幸福的,她死了,可是,還是有人在懷念她。」
「我要是百晴,才不要那個凶巴巴的大公子懷念。」春雨輕輕地叫道,「那個人很不講道理。」她對上一次去西苑被李落呵斥,懷恨在心了,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特別是小心眼的女人。
李落不知道,他的那頓呵斥,換來的是一個女孩子用盡心機要懲罰他一生的後果。
第二天一大早,李拓被阿水很早就叫走了,因為,茶莊那里有個客商來找他談生意,是蕭楚介紹的,他連早飯也沒有吃就急匆匆地走了。
桃園就剩下了李蓮和秋風春雨,吃了早飯,三個人把李拓隔壁的屋子整理干淨,春雨拉著小姐去湖的那邊采茉莉花,站在茉莉花叢前,李蓮被眼前的大片花海折服,她從心底里笑了出來。
桃園自從住進了李拓,慢慢地也有了人氣,不再那麼的死氣沉沉,就是每天來桃園拿茶葉的茶莊伙計,也是起碼一天一次,有的時候甚至好幾次。
李蓮沒有想到,趙晴竟然那麼沉得住氣,她來到桃園好幾天了,都不見她找上門來,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存在嗎?想想也不可能啊,那個黑衣人是她的人,應該早就把她的行蹤告訴了她啊,她在搞什麼鬼?
在桃園里安靜地度過了幾天,每天白天的時候,她和春雨秋風打理打理桃園,晚上李拓回來,伺候他吃晚飯後,春雨和秋風很自覺地避開了,要麼回她們的房間,要麼就出去找其他院子里的丫鬟玩,順便探听一點李府里的其他動靜。
第一晚進桃園的時候,她把李拓一個人丟下去和春雨秋風一起睡,第二晚就被李拓狠狠地「懲罰」了,于是,她無奈地被他強制地和他同床了,每天晚上在黑衣人的窺探下,她和李拓在房間里纏綿,總是一開始的時候保持平靜,畢竟屋子外面有個偷窺的人,可是,最後總是迷失在他的熱情里。
既然那個經常出現,那她就以李蓮的身份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在作出決定後,她趁
李拓應付客商終于要很晚才回來,她暗示春雨和秋風離開桃園,自己獨自走到了湖的那一頭,獨自泡了杯花茶,坐等著黑衣人的出現。
天空被烏雲遮住,夜色深沉,微涼的晚風吹在臉龐上,已經是深秋了,她的計劃要趕快地實施,時間過的很快。
黑衣人來了,從茉莉花的那一頭圍牆翻牆而入,是從外面進來的,不是府里的人。
一陣邪笑從李蓮的身後響起,身影一晃,已經站到了李蓮坐的石桌旁,邪魅地笑道︰「小美人,一個寂寞嗎?爺我來陪陪你。」說著,伸手就要來摟李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