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坐下。」百里烈火拉拉他的衣服,要先坐下來,自己看向了南宮雷,「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听小姐說起過。
「小姐是為你好。」南宮雷淡然地說道,情緒里沒有絲毫的波動,「樂,你自己要想一想,你的身邊有了一個要你照顧的妻子,她快生孩子了,小姐要你退出復仇計劃,不是不把你當作百花山莊的人,而是要保護你。」
「我有了妻子也是百花山莊的人。」季樂的神情堅決,他離開大家已經很久了,不能讓小姐的一道命令就免去了為百花山莊三百一十一條人名報仇的機會。
「有我們已經夠了,你要听小姐的命令。」南宮雷嚴厲地瞥了他一眼,「樂,你要听小姐的命令。」他加重了「命令」二字的語氣,「你就做我們的後盾吧。」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把我排除在外。」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百里烈火眼楮一瞪,再拉了一下季樂,「季樂听小姐的話,退出復仇計劃,你專心去考武狀元。」
「小姐就是這個意思。」南宮風在一旁小聲說道,「樂,我們幫助小姐就夠了,你安心去考取武狀元,到百花山莊重建的那天,我們要讓趙晴看看,我們百花山莊沒有被她滅絕,而是人才輩出。」
「既然是小姐的決定,樂,你就听吧。」百里烈火安慰地拍拍季樂的肩膀,「對你來說,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比復仇更加的重要。」
季樂還想反駁,可是,看到南宮雷嚴厲的目光,他低下了頭,小姐的命令誰也不許違抗!
這是他傳遞給他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小姐呢?」百里烈火對于本應該出現在他們面前人去了哪里比較感興趣,「她不來,我們還商議什麼大事?」
「她有事不能來了。」南宮雷把手掌貼在桌面上,緩緩地說出了接下來的計劃,「春雨已經進李府當丫鬟了,火,你經常進出李府,不要因為她是你的妹妹,失去控制和她做出親密的行為來。」他的聲音里飽含著警告的語氣。
「雷,你太小看我了吧。」百里烈火不悅地看著他,「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還記得九年前,我們躲在假山的密洞里,親眼看著那些黑衣人血洗百花山莊的場面,我們看到了誰?」南宮雷見季樂不再堅持什麼,心里一寬,但是,馬上就被一種憤怒代替,他的眼楮里燃燒起熊熊的復仇之火。
「趙晴和那兩個蒙面的少年。」季樂接口,眼楮里同樣閃爍著對那夜殘酷的回憶,拳頭握得緊緊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們是黑衣門的殺手。」南宮雷把小姐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掃了一眼了另外三個兄弟,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各異。
「一個叫鬼魅,一個叫影,小姐在李家見過他們,他們到現在還和趙晴有聯系。」
「大哥,是我們那天在李家的北苑看到的那兩個黑衣人嗎?」南宮風追問道,心里急著想知道他們是誰?
「就是他們。」
百里烈火生氣地大罵道︰「居然他們就是當年的蒙面少年,我早幾個月知道,先一掌砍了他們。」他有點坐不住了,還是他和李拓去說的,李家有黑衣門的人在他們家里出入自由,該死的,他怎麼就沒有把那兩個在李家出入自由的黑衣人和九年前見到的那兩個黑衣少年連系在一起。
「他們不會知道,百花山莊的人已經找到他們了。」南宮雷站了起來,唇角蕩開了陰險的笑意,「李家,黑衣門,我們百花山莊的人已經向你們宣戰了。」
一場磅礡的大雨過後,空氣里散發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陰沉了一整天的天空,在快要入夜的時候竟然萬里無雲放晴了。
夏荷站在西苑的走廊里,雙手放在背後,抬頭看著藍天,哀嘆了一聲,低聲說道︰「晚晴無好天,夜里行人無好人。」
水生蹲在他的房間門口,一臉不解看著這個新來的姐姐,皺著眉頭,悶聲問道︰「夏荷姐姐,你在說什麼?」
夏荷回頭微微一笑,說道︰「我在說一句俗語,你沒有听到過嗎?要是下了一天的雨,到了傍晚時分天氣晴朗起來,第二天不會是一個好天氣,一定也是一個陰沉下雨的日子,晚上了,大家都睡覺了,而有些人卻在這個時候出動了,你想,會是好人嗎?」
水生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夏荷姐姐,你懂得可真多。」羨慕地看著她,他總是呆在西苑里大公子在一起,悶葫蘆對悶葫蘆,他什麼也不懂。
「水生,飯菜我已經給大公子坐好了,你給他送進房間里去吧,我要回家了,我娘還等著我給她做飯去。」
隱身在窗子那里的李落听到她的話,心里微微一怔,她還要趕回去給她娘做飯?
「夏荷姐姐,明天你還來嗎?」水生不舍地說道,站起來期盼地看著她。
「明天還來,一直要到我表姐的腳傷好了為止。」夏荷很喜歡五官端正,笑起來露出一對可愛小虎牙的水生,「我先走了。」對他一擺手,腳步飛快地走下了石階。
「夏荷,你舉這樣走了嗎?」李落的聲音響了起來,房間的門打開,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面無表情,「今天是中秋節,拿點月餅回去給你娘吃吧。」
說話的語氣讓人感覺他惡聲惡氣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伺候了他好幾年的水生也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