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又開始在肆無忌憚的照射著大地,它似乎在和黑暗較勁來似的,拼命的覆蓋著整個屬于它的範圍。光明是神聖的,終究還是要找回真正屬于它自己的天空的。
肖艷仍然在路上掙扎著,一步一顫、一挪一拐的往前邁進。準確是說她是在不停的向前挪著,而且顯得很艱難。可是,讓人感到很差異的是,她的後面在不經意間多了一輛車,仔細一看原來是沃爾沃。
它靜悄悄的隨著肖艷的腳步在後邊停停走走,完全不顧及其他車輛的鳴笛和催促。此時,沃爾沃似乎也在等待著某個時機,欲想做出什麼事情。
肖艷繼續向前走著,頭也不回的走著,對外界的事情絲毫沒有理會,絲毫沒有理睬。可能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車的動向吧!只是靜靜的想通過自己的沉思捋清以往模糊的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長的路程了,從黑夜走到白天,從海濱走到市中區,一直沒有停歇,現在,她的腦子暈暈忽忽的,似乎有點掌握不住平衡。
沃爾沃似乎抓住了機會,猛得一加油門提速,遙遙晃晃的追上了她,移動了數秒後從車窗里探出了一個人頭,是李海洋。「肖艷,你先上車好嗎?你不要這樣子啊!你這樣做,你讓我怎麼面對許娜?怎麼面對董晨?怎麼面對咱們開發部的所有職員啊?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頹廢嗎?你知道嗎?我有多麼難受?我有多麼心痛?」李海洋露出無奈的表情,他張望著周圍,似乎感覺有點尷尬,手放在車窗上,眼楮緊盯著肖艷。
肖艷沒有反應,還是在不停的走著,仿佛馬路上只有她一個人,對于她來說,外界事物似乎根本沒有辦法左右的了她。
「肖艷,艷,你上車吧!好嗎?就算我求求你了啊!再給我一個機會……」無奈的表情加上無辜的沉寂,李海洋開始苦苦哀求起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還是在車窗上緊緊搭著。
沃爾沃又開始移動,緊緊的跟著旁邊的這個無精打采的女人。
可是,李海洋苦口婆心的說了這麼多,仍然感覺還是沒有一點效果,他緊緊的在她身旁跟著,緊緊的尋找著一絲屬于他的機會。可是,肖艷仍然漫不經心的走著,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這時,李海洋看了看周圍,看了看車後,沒有說什麼,仍然耐心十足的等待著肖艷的答復和諒解。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聚了很多人,大家鋒利的眼楮緊緊的盯著他們倆看,有議論的,喧鬧的、談論的、辱罵的、甚至還有指手畫腳的。
肖艷還在往前走著,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眼楮朦朦朧朧的罩著霧氣似的東西,猶如一根沒有神經的木頭在跳動、在前進。
終于,李海洋忍不住了,他猶豫了一下,猛得打開了車門,上前一步抓住了肖艷的手臂,表現的似乎很用力,又似乎很小心。匆忙間,肖艷停住了,她緩了緩神後開始迅速掙扎、反抗,試圖想擺月兌李海洋的魔爪似的大手。但是,她早已沒有了這個能力。
「肖艷,我求求你,你跟我回去吧!趕緊離開這里,好嗎?」李海洋又一次的乞求她,眼楮緊緊的盯著她,絲毫不放松。
此時,肖艷被緊緊的抓住了,猶如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鳥,掙扎了許久,反抗了許久,終究還是要選擇鎮定下來的。
可能她是太累了吧!沒有了一點力氣。現在,她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用她那滿月復憂傷和委屈、同時夾雜著鋒利怒氣的眼楮狠狠的瞪李海洋。
大概是李海洋之前做了對不起肖艷的事吧!現在連直視她眼神的勇氣都沒有了。「肖艷,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嗎?這里人太多!我知道,我做的太不對了,我是畜生,我對不起你!我們回去好嗎?回去以後我再給你好好道歉,咱們怎麼著都行!你想叫我怎麼做都行!肖艷……咱們回去,行嗎?」李海洋帶著一絲的憂郁,目光開始閃爍起來,淚珠伴著臉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著,現在也分不清楚淚水和汗水了。
肖艷依然在木納著沒有說話,眼楮開始變得紅紅的,掙扎了片刻後她開始又愣了起來,只是簡單的愣著。是沉思在想問題?還是在傾听李海洋的陳訴?
李海洋依舊在抓著肖艷的手臂,不肯松懈,不肯放手,生怕她就此跑掉,生怕自己就此失去她。
他們倆一直就這樣在馬路中間站著,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尊實體塑像,瞬間構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此時,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吵,無盡的掙扎聲、感嘆聲、爭吵聲、議論聲、鳴笛聲、罵叫聲……混成一團。
「你放開我……放開我……」終于,肖艷忍耐了很久終于開口說話了,她微微帶著一點哭腔。
李海洋似乎看到了希望,兩只手輕輕的蠕動,使勁的拉拉了肖艷的手。「艷……肖艷……別生氣了,行嗎?跟我上車,跟我回去啊!我不允許你這麼折磨自己啊!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啊!你知道嗎?我的心現在很痛很痛的啊!我求求你了啊!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回去之後,你可以打我,你可以罵我,你不能不理我,你不能不為小娜和董晨著想啊!」李海洋說著,身體欲欲上前想把肖艷抱上車子,可是被她強行給拒絕了。
「感受?我體諒你?怎麼體諒你?恩?李海洋,你讓我體諒你?呵呵……」說著,肖艷不經意間冷笑了起來,她狠狠的抬頭看了看李海洋,看了看周圍,露出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