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擾到什麼了嗎?」東植樹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植樹,你怎麼來了。」柳香塵驚喜的看著多日不見的東植樹,他似乎瘦了很多。「小愛呢?」
「被她哥哥白神光大人保護起來了!」東植樹冷哼著,那個白神光,他總有一天會去找白神光算賬的。
「呵呵!能讓我們東氏少主吃癟的,恐怕只有白神家族了。」柳香塵輕笑著,小手卻不由自主的伸進了段籬的棉被里,緊緊抓著段籬的手。
「別擔心啊,我的小香塵,我不是來逼婚的!只是……」東植樹底下了頭︰「你該知道,如今你坐了歌家女主的位置,你結婚的對象只能是我!而我同樣的不自由。」
柳香塵低聲嘆息了下,她明白自己的使命,平衡各大幫派的利益,歌家的子女要結婚必須是政治聯姻……
段籬緊抽著心,他有些控制不住心跳,他感到害怕了。他的手就在香塵的掌心,他可以感到香塵在出汗,在遲疑。
「段籬是個狠角,但是,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我們能拖多久?」東植樹看著段籬發青的臉,緊攏著的眉頭,心里有了底,這個段籬!就是這般愚蠢!難道他不知道柳香塵的忌諱嗎?
「先拖一段時間行嗎?」柳香塵咬著唇瓣說著。她只能自私的拖下去︰「小愛現在也不自由,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植樹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我能拖多久?其實不用擔心我,結婚對我來說遙遙無期,與其隨便娶一個女人做老婆,不如找一個自己看著順眼,又喜歡的人……」
東植樹抬起頭看著柳香塵,很認真的說著︰「香塵,也許我等下說的話,你不會相信,但是香塵,我真的愛上你了!」
柳香塵渾身微微一怔,楞楞的看著東植樹︰「植樹……」
「沒錯,也許白神愛在我心里還是會有一個位置,但是誰都有過去……更何況,白神愛根本不適合做我的妻子,根本不適合黑道的生活。她沒有能力去
做一個黑幫少主夫人!」東植樹很中肯的說著,白神愛真的不適合,所有人都看得出這個事實!
柳香塵不得不承認東植樹說的很對,白神愛的確沒有那個能力去做東氏的少主夫人,更何況她的家世又那麼顯赫。
東植樹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香塵,我不是逼你,不過如果我要結婚,我希望那個新娘是你。」
「為什麼?」她淡淡的問著,手卻悄悄從段籬的棉被中滑出……
段籬想去抓,可是他卻害怕自己那麼做了,會令香塵察覺,焦慮的心急速的跳著,在監視器上起伏不停。
「你很堅強,很有韌性!可以經得起所有的考驗……」
「植樹,你好自私……」柳香塵仔細的幫段籬拉高棉被。
「自私!我們誰不自私呢!這個世界不自私就意味著被人踩,被人踐踏。」東植樹冷笑著,看著那監視器,心里暗自想著︰段籬你還能裝下去嗎?
「我的堅強就是被你們傷害的理由嗎?我不想那樣的堅強!我同樣希望有個男人真心的對我!我不需要他有什麼顯赫的地位與權力,我只想做個普通的女人,跟他在一起,開心的過日子!」柳香塵淡笑著,看著段籬越來越攏緊的眉,她照例伸出手撫著。
「人沒有生下來便會做什麼的!只要多點耐心,白神愛也許會成為一位合格的少主夫人。相反,我的任性和急躁,還真的有些不適合了。」
「不要找借口貶低了自己,你啊!你就是情商與智商成反比,心里有了事,就無法安心做另一件事。」東植樹轉過身靠在窗邊︰「香塵,好好考慮下!分清楚自己的心,你是真的愛他,還是因為他為你受傷產生了同情!同情不能當愛情,那樣結婚也會痛苦的。」
柳香塵聞言微笑著︰「其實我沒想過要跟段籬結婚!即便他因我受傷,我也沒想過……只是,我想讓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等他恢復了,我便回歌家!但是我不會與你結婚的,我說過,我要的那男人,心里和身體都是我的。這點很難做到!我很自私,我不希望以後在某日,你看著白神愛的照片發呆。」
「那你為什麼這樣?不怕他醒過來之後更加傷心?身體上的傷容易愈合,心理上的……很難。」東植樹搖著頭,淡淡的說著。
「的確,你說的對!這幾天我在處理幫務的時候知道了段籬的另一面,我以前只是知道他很忙,卻不知道他要背負這麼多……幾乎幾百人的生活都要靠他維持。可是一個背負了這麼多的男人,如何能好好呵護他的女人?」
一個有著太多責任,心里裝滿了其他人的男人,怎麼可能給她想要的東西!她考慮了許久,終于明白了,段籬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我不想過以前的日子,坐在家里等他來愛我!我不是那樣一個可以等待的女人!可以等待的就不是柳香塵了!」
她傻傻的笑著,以往那樣的愛著段籬為了什麼?為什麼今天才發覺自己以前錯的好離譜!
「而且,你心里還有傷痕存在是嗎?」東植樹模出了香煙,卻想起這里是醫院,他只能悻悻的將煙盒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
柳香塵點了點頭︰「的確,雖然我告誡自己一定要忘卻。可是每次看到他,我都會不有自主的想起他以前怎麼愛我,怎麼傷我……說忘記真的好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要不是這次他受傷,也許我真的會不顧別人的想法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