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拿了拿錢,走就走吧,趁還有活命機會,快溜!反正她與他不會再有交集不是嗎?
她轉身想走,卻被冷厲叫住︰「小姐,你穿成這樣怎麼走?」
也是,她是兔女郎啊!總不能帶個長耳朵出去吧。
「我的衣服在‘鷹眼’……」對上冷厲的眼,她真想罵句︰看什麼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眼!
「滾。」段籬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說著。
滾?他一共說了兩次,一次是婚禮上,還有這一次!她氣郁了不顧冷厲的阻攔,沖到他面前,一雙手拍在他正看的文件上。
那不是文件,是相薄……
她為他過生日的照片,那時他們笑的多傻,多開心。
「拿開。」
她下意思的抽回手,而他抽出面巾紙,使勁的搽著膠紙上她剛留下的掌印。
「靠回憶活著的人,不如死了好。」她冷冷的說到。
都娶了自己想要的女人,裝什麼純情,傷得她那麼重,還在這里表什麼深情。虛偽的男人。
他終于抬起頭看向她。
他瘦了好多,下巴都長出青色的胡子茬。一雙迷人的鷹眼也下陷著,眼周黑黑地。
「你叫什麼?」
「煙煙……」她低下頭,心亂跳著,不會被認出來吧。
「煙煙,人如果沒有回憶,跟死人沒什麼區別。」說完他繼續翻看著照片。
室內一片沉默。只有她的心跳與日光燈的電流聲。氣氛壓抑的令她想尖叫。
她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我能走了嗎?少主?」
「滾,以後別穿這樣的衣服……」他翻到一張照片,小心的撫模著。
她眼尖,那是她那次穿著兔子服偎在他懷里時的照片。
「她穿了也沒多好看,還有少主,雖然你是買我的人,但是我們都是平等的,一個嫖客一個妓女,沒什麼兩樣,不管你嫖不嫖我,我都是個人,表叫我滾來滾去的,我身體卷不成圓形。」
他再次被激怒了,抬起頭厲眼看著她。
她瞪了回去,死就死,憑什麼她要受他侮辱,是他們搞錯了對象,將她綁來的,關她什麼事?
「冷厲。」他開口喚著。
她知道他要把她扔出去,扔就扔!反正錢她也拿了,拍拍走人是最好的。
「是少主。」冷厲並沒有扔她,反而去沖咖啡……
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她翻著白眼,「咖啡不是那樣煮的。」
說完她自發的走到吧台前,熟練的煮了一杯黑咖啡,特地壞心的多加了一倍的咖啡粉,毒不死他,也要苦死他。
如果有黃連加瀉藥……那才叫絕配不是嗎?
看著黑乎乎的咖啡,他擰起了眉頭,嘗了一口,很苦,但令他想起了香塵。有次香塵不是一樣煮了一杯很苦的黑咖啡,說要毒死他,省得看他慢性自殺……
「你是誰?」
呃?他得老年痴呆了不成,剛剛不是才問過?
「我叫煙煙,不過你就當我是過眼雲煙吧,我可以走了嗎老大?」她索性不再收斂性子,死就死吧,反正屋里只有兩個人,動起手來她還是有勝算的,大不了拉他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