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風流 第二十四章︰桑野村清欠顯力度

作者 ︰ 鄉村小官

肖春夏老放心不下,就不由自主地向村里走去。

幾天來,下邊的清欠工作,力度加大難度也相應增加。老百姓怨聲載道,村干部有為難情緒。肖春夏真的怕把不好這個度,掌不好這個舵。他本身就想不通,以前的清欠,幾乎每次村村都出事。打架的傷人的屢見不鮮,甚至喝藥的上吊的也曾出現過。現在,清欠工作全縣都不搞了,單單我鄉搞,成不了氣候就掀不起浪。他矛盾重重,清欠是難搞,但,領導交給的任務完不成能交得了差?打退堂鼓就說明你這個副書記不合格。況切自己是兵頭將尾,我不清欠誰清欠。盡管心里握一蛋,也只有不想為之而為之了。他決定再見見柳長河。

柳長河的大本營扎在清水河沿的河道管理所。

他來到河管所,情況大變。兌現的小拖、四輪、馬達、粉碎機等放了一院,南邊還栓著兩頭牛在哞哞地叫著。他想看看西邊幾間屋里放的啥,就過去。看南邊兩間塞得滿滿的,是破床破櫃破電視。另外兩間地下鋪著桿草麥秸,住得滿滿的,是老頭老婆老娘們,躺的躺、臥的臥,有的兩手扒住窗戶往外看。

肖春夏暗自感嘆,力度真大呀。

「快點走,你膽子不小」。

听到說話聲,肖春夏扭頭一看是鄉政府兩個年輕職工扭住一個二十多歲留著光頭的年輕人進了大門。後邊跟著柳長河,他還余怒沒消。肖春夏趕忙問是咋回事。

柳長河說︰

「抬他的東西不讓抬,還掂刀砍人。我一腳把他跺翻,給制服了」。說著揚了揚被刀劃破的傷痕。

「啥情況?」

「這家伙是一組的,游手好閑,經常偷雞模狗跳牆頭,幾年的公糧都不交」。

「把他送到派出所」肖春夏毫不猶豫。

接著又有四五人開著小拖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婦女回來了。

柳長河問是啥情況。

回來的人說工作隊去她家搞清欠,一進門她就罵。她說她男人不在家,不讓別的男人去她家。說,誰去她家是烏龜王八蛋。給講理她不听,還用頭往人身上撞。要抬東西,她就躺在地上月兌褲子。幸虧跟了兩名女同志,給穿上褲子就把她拉來了。

柳長河說︰「先關屋」。便把那胖女人關進了屋。

肖春夏隨柳長河進了臨時辦公室問他︰「一個星期樣兒?」

柳長河說︰「明後兩天拿下來」。

「你心中到底有底沒有?」

「只要拿住蘇天保,鬼哩神哩都沒啦」。

「怎麼個拿法,咱得探討一下」。

他二人正說著,外邊有人喊︰「剛才拉來那個婦女有病啦」。

他們趕緊去看。只見那婦女緊咬牙關、四肢抽搐、渾身還不停地抖動。

肖春夏說︰「先把她送醫院吧」。

柳長河便安排人把她拉到了鄉醫院。

肖春夏柳長河又重新回到屋里。肖春夏讓柳長河說說下一步咋辦。柳長河就把他們所兜的底子給肖春夏看。見桑野村共欠款七萬多元,姓蘇的就佔五萬多,蘇基業本家叔佷就佔三萬多。

這時,送那婦女的人又回來了,說人跑了。一進醫院她就沒病了,她說她解個手,就從廁所翻牆逃跑了。

「您這幾個蠢貨」柳長河氣得咬牙切齒。還不解恨,便指著那幾個職工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說︰「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來我統統開除您」。

幾個人灰溜溜地出去了。

肖春夏對柳長河說,這里你安派一下,咱再去找找蘇基業。

這次鄉里搞清欠,外村人好像是東南亞人怕海嘯,桑野村人好像是伊拉克人不怕炮一樣,有些司空見慣的神態。

這幾天,能過天吳有財去找過蘇基業幾次,要他女兒所交的保胎費。接著十多家交給蘇基業保胎費、超生費的也一起來找蘇基業。蘇基業自知理虧又退不出錢便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一些真正的欠款戶也趁機煽動群眾要抗住。

欠款戶是吳姓的少,蘇姓的多,而收的保胎費、超生費是吳姓的多、蘇姓的少。明顯是蘇姓人沾光面。

蘇基業弟弟蘇天保在全村上躥下跳,煽動群眾要頂住。他說,工作隊如果搞兌現就給他動武。他自有目的,一是凡他近門兒的,哪一年的鄉統籌村提留都沒交齊過,欠的自然多;二是哥哥收了那麼多保胎費已經下不了台,他要圍魏救趙。蘇基業是在利用弟弟打沖鋒。但工作隊真的兌起了現,他也沒了哪個膽。

村里另一個人物吳留運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清楚,這時正是整倒蘇基業的好時期。他在不停地整著控告蘇基業的上訪信。他同時也給吳大牛他們交待,重點是整蘇基業,一般情況下不要給鄉里鬧翻。

肖春夏回想著幾天來掌握的情況,思路逐漸清晰。不能急于求成,要真正把蘇基業的情況弄清,才是關鍵的關鍵。

肖春夏柳長河找蘇基業不到,肖春夏說,我今天晚上再找他。

柳長河說,好,俺下午還搞兌現,你不用管了,去李莉那兒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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