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桃熟悉地打開呼秋冬家的院門和屋門,按上開關。頓時,屋內燈火通明。她瀏覽一下屋內的擺設,便仰臥在沙發里,有一種主人搬進了新家一樣的自豪感。
洪小桃一生命苦。她父親早年在縣城給人砸鐵桶焊鋁壺,後來得了肺結核沒錢治早早地沒他了。自己剛高中畢業沒人能掙錢。母親又好逸惡勞,經常吃臨近一家小飯館的飯又不想給錢,飯店老板便托人說媒,讓洪小桃嫁給他兒子。成親後,洪小桃發現丈夫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整天不在家,後來領一女人私奔了。她一氣之下,便另找生路,去了方圓酒店當小姐。因她聰明伶俐,人又漂亮,便被經常去吃飯的桑野鄉鄉長呼秋冬看中。呼秋冬為了吃獨饃,便賄賂老板讓她當了吧台。呼秋冬當了一把手後,便把她安排到桑野鄉財政所當會計。
洪小桃想,呼秋冬對自己真的不錯,平時吃穿花用照顧周全。自己丈夫領住一個女人私奔後,他對自己更是關心倍至。盡管比自己大了十多歲,但是大男人知道疼、知道愛。人常說,二十不成熟,三十沒基礎,四十日當午,五十熱紅薯,六十爛蘿卜。跟四十多歲的人在一塊,就像吃甘蔗,當中的一節最甜。他只要待我好,跟他就跟定了。他曾說過,壓根就不愛他的女人,他嫌她是農村人土氣,平時只知道做飯、洗衣,沒有溫忖,沒有浪漫,沒有品位。我正好彌補了他所需要的。最近,鄉里要搞大開發,有些事他還看不清楚,得提醒提醒他。
她閑得無聊,便打開電視「 」按了幾個台又不想看。她想,說好的,讓我早早來,他一會就回來,咋還不回來?
她又想入非非了。對,那一次他說過的要給我結婚,要把那個鄉下女人給休了。這話可信嗎?我沒一點能讓他牽掛的,他能給我結婚嗎?
她想了很久很久,終于她自己也笑了。她從兜里掏出一個避孕套,用剪刀在頂部輕輕地剪了一個口。
她在想著以後生一個小寶寶,與呼秋冬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的日子,一家三口和和睦睦,享受天倫之樂的日子。
外邊有開門聲,洪小桃假裝睡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進屋了,放提包的聲音,向自己走來的聲音。
洪小桃靜靜地躺在沙發里,她輕輕地呼吸著,一動不動地呼吸著。腳步聲在跟前不動了。自己面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瞬間便有一種壓力壓得空氣緩緩流動。這種力壓下來了,壓在了自己身上。他像一個巨大的恐龍,壓得自己不能動彈。恐龍的兩爪伸過自己的腋窩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顱。那張開的大口像要吃人似的在自己的嘴上、臉上、又吸又吮、又舌忝又啃。
開始,洪小桃竭力地控制自己保持鎮靜。但是她經受不住這強力電流的催擊,終于擺動起了身子。大腦神經受到的強烈刺激不禁使她發出了「唔唔」的叫聲。她慢慢睜開眼楮,看著呼秋冬那失去了傲慢、失去了威嚴而只保留著對女人的渴望和貪婪的神態,便嬌嗔地揮起兩手在他背上捶打起來︰「你壞,你壞」。
「寶貝,等急了吧。」呼秋冬柔情似蜜。
「嗯,嗯。」隨著洪小桃從鼻眼兒發出的浪聲,她一扭便翻到了上邊。
她用縴細的手指輕輕地搓揉著他的耳鬢、眼鼻、嘴齶、最後又撫模著他右額上那塊不成形的疤。呼秋冬像听話的嬰兒接受著母愛一樣微閉著雙眼,任由洪小桃的擺布。
洪小桃解開呼秋冬的衣扣、月兌掉衣褲,活像一條刮了粼的白鯉魚在不甘心地閃動著身子。洪小桃也這樣做了。她把自己的兩女乃輕輕地按在呼秋冬的女乃頭上來回摩擦,呼秋冬「嗷」叫兩聲崛了起來,雙手抱住洪小桃來回翻滾起來。夠了、累了、便把毛巾被搭在身上,肩並肩、頭抵頭、竊竊私語。
呼秋冬說︰「跟你在一塊,就像在愛河里游泳一樣暢快」。
洪小桃說︰「和你在一起,就像坐快艇一樣刺激」。
呼秋冬說︰「你就像拌油的辣椒大長胃口」。
洪小桃說︰「和你在一起就像男人吸煙。」
咋著?
「兩片兒癢,心里想,家伙一捅得半晌。」
「開始吸煙?」「開始吸煙。」
呼秋冬說︰「別慌,咱看著人家咋吸,咱也咋吸」。
說罷,找了一盤黃蝶,塞進VCD,插上電源,電視畫面便展現出一個**果的世界。
于是,這個世界便開始模仿那個世界。
兩個世界便接近了,兩個世界便渾然一體了。
兩個世界便瘋狂了,瘋狂得眼花繚亂,瘋狂得天地抖動,瘋狂得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二個人。
當兩個世界亂得一塌糊涂、忘乎所以的時候,洪小桃突然有了一絲清醒。
洪小桃說︰「我要感冒了,咱上床」。
于是,他們關了電視,進了霓虹燈映照下的殿堂。
洪小桃給呼秋冬戴上早已準備好的潛水帽,二人便進入了幻影仙境般的海底世界
呼秋冬像潛水員從馬里亞納海溝剛剛回來躺在布滿沙灘的海岸上一樣,靜靜地回味著海水的深藍和珊瑚的奇妙。洪小桃的手像一只求偶的烏龜輕輕扶到他的臉上︰「乖乖,我有三條妙計保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