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上春凌,拉她回來。但是春凌不讓我靠近她。我不能就把她一個人丟在海邊,我有些後悔因為失態說出的話。可春凌還是不要我靠近她,說︰「你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解釋道︰「你听我說,听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一下,我真該打,我真該死。」
「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語。你讓我清淨一會。」春凌徑直朝海里走去。
我惴惴不安,生怕春凌會一時想不通,就跟上去,可春凌見我跟來反倒站住了。這下真惹她傷心了,她淚流滿面。我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著急。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淚也就淌下,那滴滴淚重重地砸在心頭。
抬眼再看春凌,她還在朝著海的深處走去,海水淹沒了她的上半身了。
我急了,腦子里混亂一片。
情急中,我情不自禁,對著茫茫大海,高聲喊︰「春凌——我愛你——春凌——你快回來——」
春凌听到我的喊聲後驚喜地回頭。我飛奔著撲到水里,上前一把將她摟到懷里,我激動萬分,淚如泉涌。海水和淚水摻雜著流到嘴里咸咸的。我攙著春凌回到椅子旁,拿出毛巾替春凌擦著臉和身體。
春凌這才緩過氣來了,稍稍安定一點。
「我是混帳,我對你說謊話。就別提什麼王娜了,我根本就沒什麼王娜。都是騙你的。」我懇求她原諒,罵著自己。
「什麼?你說這一切都是騙我的?」春凌一臉驚愕。
「真是騙你的。請你原諒我。」我說。
「可你為什麼編瞎話騙我?」此時,夕陽下春凌好看的眉頭舒展開了,「你編出個謊話誆我,心里就舒服了?告訴你,我才不吃醋呢。快說出真相,不然定不饒你。」
我說︰「現在不說,我們過後說好嗎?」
春凌不言不語,對我望了一眼,那眼神不同平常,直往我的心里鑽。
休息一會後,我拽著她在夕陽下、沙灘上走著,她也小鳥依人地攬住我的腰,臉蛋紅紅的,眼楮里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淚花,海風吹拂著她滿頭秀發,飄揚著。
我感到心中幸福的暖流汩汩流淌。
坐回到椅子上,她拉過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這白皙的大腿涼冰冰、軟綿綿的,我心里跳得厲害。她的小手壓在我手上,眼楮滴溜溜地看著我,「你這個壞小子,撒謊不打草稿的壞小子。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那個大為是怎麼回事呢?」這次她揚起驕傲的頭顱,咄咄逼人地問我。
我說回去吧,回去我再詳細告訴你。可是她不依,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在這過夜。她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漲潮了,會把你淹死的。我說。你別管我,要是死在海中才過癮,算不算殉情呀?她真切地說。她這種失落的樣子我看了心疼。我急了,一掌捂住了她的嘴。我不要听到這樣不吉利的話。此時我心中升騰起無限柔情,仿佛春凌真的馬上要死一樣。我真的一刻也離不開她了。不要管什麼桃花仙子了,她才是虛無縹緲的,我的眼前就是我的愛。
于是我編了個謊言騙她說︰「春凌,我才不管別的了,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把真相告訴你,其實,大為的想法是讓我跟他妹妹結婚。因為他妹妹是個嫁不出去的丑女。」
「那你答應了?」春凌問。
「在和你再次見面之前……我想情況是這樣的。」我有意吞吞吐吐的,「現在,我要對他們說,我不干了。我要跟你好,不管發生什麼,我只跟你好。春凌,我的小松鼠。我要對大海發誓︰請大海作證,要是我,丁唱,日後對王春凌變心了,你就把我葬身于凶狠的鯊魚吧。」
我看到春凌神色凝重地看著我,之後笑容從她那好看的臉上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