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端著笑,上前施禮道︰「三哥,對不起,這是我們魏家的錯,但是我容德對慧兒是一心一意的,請您原諒!」
福康安怒目而起,揪著容德的胸口,拳頭緊握,青筋暴露,瞪著容德道︰「一心一意?想我阿瑪在世時,是何等的寵慧兒,沒有不應允的。你倒好,這麼一個活靈活現的丫頭,被你欺侮的大冷天在街頭流淚,欺人太甚!」
戰火一觸即發,容德閉上眼楮,我忙勸道︰「哥,你別生氣,這也不能怪他,掉下山也不是他所想。」
福康安厲聲道︰「不行,我听說他還帶回來一個女人,什麼掉山下,掉溫柔鄉里了吧!你混蛋……」
福康安重重的朝容德的臉上揮去,容德毫不抵抗,被打翻在地上,嘴角滲出了血,用手擦了擦反而笑道︰「三哥,謝你還為慧兒出口氣。容德記得三哥的拳了,以後一定好好對慧兒。」
我將一臉怒氣的福康安推到坑沿,上前扶著容德起來,氣惱地道︰「你還來做什麼?快回去吧!」
容德嘆息著扯了扯嘴角道︰「從此後這里才是我家了,那個家我不想再回了!」
我驚問道︰「你跟他們鬧翻了?」
容德斜坐一旁,朝一臉莫名的福康安道︰「三哥,你放心,我容德一輩子只娶慧兒一個夫人。」
福康安眼里一絲詫異,轉身眼眸道︰「空口說白話,你也算是有財有勢人家的少爺,恐你想你家人也不同意!」
這個福康安許是自己做不到,也不信別人會做到吧!容德拉我至身側道︰「我容德對天發誓,一心一意對慧兒。我呀,從此後跟慧兒相儒以沫,談詩論畫,琴箏合鳴了。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前程功名對我來說全是浮雲,只想安安生生跟慧兒過日子。」
福康安打量著我們,起身道︰「既這樣,我就先回了。慧兒,記得回家看額娘。」
青兒拿著包袱進來,將包遞給了我,我打開細查了一遍,送到門口,遞給了福康安。送走了福康安,容德緊隨而進,粘著我道︰「慧兒,你還生氣呢?剛兒又哭了?嘴巴硬的很,還是小女人一個。」
我推了他一把道︰「你回去,別夫人捉奸上門,我可惹不起。」
他噗哧一聲,隨即哈哈笑道︰「行啊,本少爺還沒玩過這出呢?那麼咱們該上床躺著吧!」
我苦著臉搖頭,進門拿起許久未繡的花樣,端坐一旁。他卻自顧自進了書房,忽兒叫嚷道︰「慧兒,你何時買了這麼多的書,太好了,好書,在哪兒買的?」
我沒好氣地道︰「從你敗家子孫那兒買的。」
他翻著一本書,低頭移至我邊上道︰「你看,上面還有注解呢?」
見他愛不釋手的模樣,輕嘆道︰「我也算是對你有情了,上輩子買書贈你,這輩子買書也為你,我既便有債,能清了嗎?」
他眼里閃過狡色,翻著書不急不緩地道︰「你呀別想清了,先別說上輩子了,你讓我空等了十來年,光這筆帳,你就得記著不是?」
我放下了繡品,驚嚷道︰「什麼?這也算我份上,誰讓你自己早超生來著。你還我一缸眼淚,你還有臉說!」
我氣惱地朝他捶去,了卻咧著嘴,伸開了雙臂,笑嘻嘻地道︰「不怕你鬧上天去,就算你鬧上天了,我也抓住你的腳一起上。」
我撒潑使命的捶他的肩,他吃痛地低下頭,我忙停手立在他跟前,他卻忽爾笑著將我抱了個滿懷,樂呵呵地道︰「打吧,打一百下也沒你哥一下重。看來我從前也沒少受你欺侮,你也打過皇……四爺?」
我突然自豪地道︰「怎麼沒有,我狠狠踹了他一腳。容德,你听著就沒有一點醋味?」
他放開我,笑睨著我道︰「嘖,嘖,你真是受寵而嬌啊!我不吃陳醋,那不關我事,我只顧我眼前的。那我呢?你也欺侮我不?」
我哼了聲別開頭道︰「我又不是瘋狗亂咬人,爺對我這麼好,我只有愧疚。」
他拉著我坐至身側,嘟起嘴道︰「那你為何不選他?」
我搖頭道︰「現在我也不明白,別問了行嗎?煩死了,你不說不問了嗎?」
他歉意地道︰「忘了,一時又問起來了。我的嘴角好痛,你三哥也太狠了吧!管他屁事啊!」
我抿著唇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家伙還是這副德性,真不知怎麼辦好?
轉眼到了年關,正在跟寶琴商量著年貨,容德進門朝我使了使眼色。我忙跟著他出門,到內房,他在我耳際輕聲道︰「慧兒,十五阿哥病了,皇上招急許多御醫前去呢?皇太後听聞,也病在臥榻,皇太後讓皇上扶著去了禁院,對著池塘下跪?」
我輕笑道︰「總算有點覺悟了,看著他們怎麼辦吧!」
容德輕嘆道︰「十五阿哥會不會?」
我擺手道︰「放心,死不了,大富大貴的命。你啊,還是離他遠點,他呀指不定有天咬你一口呢?」
容德為了打消我的疑慮,才回去從政的。因為救了永琰,在軍機處行走,跟著和坤混。
又過了數日,听說荷塘被重整,變為平地了,還開始建了一座小院,里面供起無名牌位。說來也巧,永琰也奇跡般的好了,我還真懷疑,是花容月在作法。
容德跟我同屋不同床,兩人就這樣過著。可是他越來越有十三的風範了,做事穩重,也有了主見。有次我忍不住立在他床前,注視著他,差點沒自投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