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甩手給我一腦勺,還不依不饒地道︰「傻丫頭,有些話不能直了說,就是在家里也不可,听懂了嗎?」
我無辜地像似別人冤枉我殺了人似的,閃著兩汪秋泓,苦著臉吸了吸鼻子道︰「你又打我,我告訴爹去。你一定是煩我了,不待見我了,我走……」
他慌忙立了起來,拉住我的袖子,探問道︰「敲疼了?我怎麼會煩你呢?我巴不得你一刻也不離開的視線,你稍稍一離開,我就覺著心空落落的。我發誓再也不敲你的頭了,來,再教你一遍,咱們就可以一起和了!」
我先是忍著笑,卻被他一番真誠的表白,感動的眼眶濕潤,靠在他的胸口,哽咽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是我的容德,我的爺。」
學了數遍後,總算能彈出個樣來了,這寶琴一教,好似琴技比從前好多了。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一起彈湊了起來,我覺著有點熟了,就跟唱道︰「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正唱著院里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我跟容德都嘎然而止。忙請安道︰「給十五阿哥請安,十五阿哥吉祥!」
永琰上了亭,淡笑道︰「起吧!你們兩個好愜意啊,容德是不是樂不思蜀,不想出門了!」
永琰似一夜間成熟了許多,不再是那個眉飛色舞的小孩,眉宇一絲隱匿著容忍。是的他該學會容忍,他這一輩子的容忍才剛剛開始,情場事小,國家事大,踫上這麼個死要權又沽名釣譽的爹,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容忍。
容德回稟道︰「十五阿哥見笑了,今兒秋高氣爽的,才想著這一出,後天該回宮值勤去了。」
我端了杯茶給永琰,神情自若地道︰「十五阿哥今兒怎麼有空出宮呢?娘娘好嗎?」
永琰抬頭瞄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失落與憂傷是顯而易見的。啜了口輕笑道︰「額娘挺好的,今兒讓我送來賀禮,雖是晚了,也是她一片心意,讓人抬到你們房里了。對了剛才唱的什麼呀?我立在下邊听了許久了,像是到了仙境似的。」
我跟容德不知如何以對,兩人都傻傻地笑著。三人擠一小亭,面面相覷,真是太別扭了,我道︰「十五阿哥,咱們三人是一起認識的,能高攀做你的朋友不?」
永琰一臉淡然地道︰「這是當然,容德,今後我若是找慧兒說上幾句話,你沒意見吧!」
我怎麼听著這小子還賊心不死,不會是學他老子偷人媳婦吧?容德打量了我一眼道︰「這怎麼說的,不說是朋友了嗎?今後若是十五阿哥有事相商,隨時都可以喚我們。」
容德大概也覺著自己虧欠永琰了吧?可是這誰也沒錯啊,難道又是我一人錯了,因為我的出現打亂了現狀?我仰頭看著蔚藍的晴空,回頭道︰「兩小哥,要不咱們逛大街去,最好踫到個不怕死的,來跟咱們比家勢,這回我嚇死他。」
我雙手叉腳,抬了抬頭,一臉痦樣,將容德德跟永琰逗得笑逐顏開,尷尬也消失無蹤。永琰笑問道︰「你打算怎麼個嚇死他?」
我一副高傲自大的面容,學著宋丹丹的口吻道︰「你看著,我就指著他鼻子,大罵一聲,小子你活膩味了,知道姑女乃女乃的朋友是誰不?十五阿哥,听明了不?听明白了,就給我滾出去,是滾,你要是敢走出去,跑出去,爬出去,你明兒就見不到太陽了。」
容德濃眉微眉,搖頭道︰「慧兒,你一婦道人家,怎像個小混混,成何體統,也不怕在十五阿哥面前丟人!」
我不服氣地道︰「誰婦道人家了,我才多大啊,就把我劃到婦人這一撥了,我永遠都是青春亮麗你懂不?」
永琰哈哈大笑道︰「容德,你別苦著臉了,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多豪爽的婦人啊!」
我末了才回過味來,敢情到我這里來找樂子來了。得,算我對不起他,傷了他無比稚女敕的心,就當他樂去吧!我冷哼了聲,邊下山邊道︰「你們兩大老爺們玩吧,小婦人我不玩了,沒意思,我換身衣服逛大街去!」
容德跟永琰笑著下山,我才真的松了口氣。容德跟永琰帶著親,又是發小,怎麼著也不能因為我而反目成仇。
我換了一套男裝,負手大模在樣地走在一側,容德深怕我溜了似的,時不時用手拉我一把。街市人聲鼎沸,永琰嘆道︰「這外面就是比宮里熱鬧,好一番太平盛世圖啊!」
我月兌口道︰「十五阿哥,看物不能只看表面,咱們現在走的可是京城最熱鬧的一條街,兩邊的酒樓、飯館、店鋪,全是京城里達官貴人、商家居多,窮苦百姓連門也不讓進,也不敢進,吃一頓或許他們就傾家蕩產。真正的窮苦百姓每天能喝到一碗粥,已是感恩戴德了,那些受了災的百姓,吃野菜,吃樹皮,甚至吃觀音土。」
永琰不可置信地道︰「慧兒,你危言聳听了吧!如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定,決不會有這種事的!」
我多管閑事的勁又上來了,朝二人道︰「好,那咱們打個賭,今兒誰要是輸了,誰請客,十五阿哥你帶銀子了吧?」
永琰輕笑道︰「這是自然,我又不是頭一回出來!」
容德探問道︰「如何個證實法?」
我甩了甩頭,見前一要飯的小孩,喚道︰「你過來,你要是回答我們的話,這一兩銀子就給你!」
小孩一張黑臉,估計十天半個月都沒洗過了,兩只黑亮的眼楮撲閃著,急急地點頭道︰「各位爺,你們隨便問!」
請大家給月月的小說投上一票:http:///tp/ml
第一一七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