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馬被我當寵物養,每天給它洗澡,理毛,喂女敕草,馬兒也通人性,一見我就搖頭蹭上來。
過了十來天,小白長大了不少,別的馬總有一股子騷味,唯獨我的小白,還有淡淡的花香,本小姐給它洗得是花浴。我也能慢慢騎著他,小跑幾步了。
小白被我系在門口,馬棚太髒了,我舍不得,四阿哥也由著我。山莊的一邊就是一個盆地,地勢很平,太陽西落的時候,我總喜歡領著小白,到平地溜上一圈,走著去,騎著回來。
照常牽著小馬出門,沿著小路往前走,邊走邊唱道︰「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
身後傳來一陣馬啼聲,急著把小白往邊上拉,想著等他們過去了再走。幾匹馬在我跟前停了下來,原來是四大王子,八阿哥笑問道︰「你為何不騎?」
九阿哥陰著臉,眼光凜冽像是隆冬的北方,讓我發冷。十阿哥與十四坐在馬上,還不安份,伸腿來踢小馬。我擋在小馬前面,笑道︰「回八爺的話,奴婢想跟馬兒一起走走。」
十阿哥哈哈大笑道︰「跟小公馬對上眼了?」
十四忍不住笑出了聲,九阿哥好似十分的解恨,似乎在他眼里,小馬成了十三,被人牽著走,定是沒骨氣的。
八阿哥斜倪了十阿哥一眼道︰「十弟,別口無遮攔。」
電視里的大俠、英雄颯颯英姿,幾乎十有**是在騎馬,大概這馬就像女人的高跟鞋,能增加高度吧!可是我卻極不喜歡,因為馬騷味太濃了,這男人天天騎著馬,不騷才怪呢?
我如今正被一股馬騷味包圍,忙轉了個身,淡淡地道︰「若是幾位爺沒事,奴婢走了!」
小白也似不喜,順從地跟著我走,十四趕馬上來輕問道︰「生氣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回頭朝八阿哥微微一笑,失口否認,︰「沒有。」
十四躍下了馬,突問道︰「容月,你的馬怎弄得像娘們似的,一股花香啊?」
十阿哥听十四一說,也好奇地跳了下來,用鼻子嗅了嗅,我拉起小白加快了腳步。小白也似有不快,快步跟上,幾個爺莫名其妙地跟著我走。
十四追問道︰「你快告訴我,怎麼弄的,回頭我試試。」
我無奈地邊走邊道︰「十四爺,很簡單,奴婢只不過給馬兒洗了花瓣浴而已。」
十阿哥哈哈大笑道︰「十四弟回頭跟弟妹要洗澡水就行了!」
這個十阿哥害得我差點大笑出聲,十四瞪了十阿哥一眼道︰「十哥,你少無說八道。」
一向持重的八阿哥也大笑出聲,十阿哥還滿面光榮,好似自己都比別人聰明。還不依不饒地道︰「容月,你說爺說得對不對?」
「對,十四爺你真傻,十爺比你大好幾歲,自然知道的多,怎麼也比您經驗豐富。」
十四剛開始眉頭微皺,似有不快,听到最後樂哈哈出聲。十阿哥正好相反,開始洋洋得意,後來瞪著我道︰「死丫頭,你這是夸爺還是損爺啊?」
我跨上了馬,笑嚷道︰「各位爺,我先走了!」
小馬快步往回走,十四緊跟了上來道︰「前兒,額娘還問起你呢,不如今兒去一趟。」
我心里嘀咕著,找我能有什麼好事,笑道︰「娘娘身體可好?」
十四臉上一臉惆然,淡淡地道︰「一到夏天就說身子骨酸痛,要不煩勞你去一趟。」
有了前車之鑒,我再跟他一起去,真成棒棰了,再讓他那個瘋哥哥瞅見了,我還有活路?忙回道︰「奴婢明兒去看娘娘,今兒天色已晚,先回去了,十四爺再見!」
對身後的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第二天午後,我給小白淨身,自己也洗了個澡,往那拉氏行帳而去。那拉氏近段時間倒是對我慈眉善目,拉著我的手道︰「妹妹真是稀客,怎就不來找我?」
我笑著給她請安,推遲道︰「福晉,妹妹兩字實不敢當。」
那拉氏笑道︰「別人不知情,我是知道的。你既不願進府,就認我做姐姐吧,咱們以後也好常來常往。」
我羞愧難當,企碼也算搶了人家丈夫,卻還受她抬愛,笑著︰「那就謝姐姐了。」
兩人說了會話,無非是些家常理短,真怕哪天跟她一樣嘮叨。我提議道︰「姐姐陪我去看德妃娘娘吧,听說她老人家找我。」那拉氏笑著立了起來︰「妹妹不早說,那就走吧!」
那拉氏竟拉著我的手進了額妃的寢宮,看來還是與人為善好,好歹少份麻煩。德妃現住的地方也只一進屋,自然不能跟宮里比,德妃見我們進來,好奇地問道︰「你們何進踫到的?」
我跟著那拉氏給德妃請了安,那拉氏笑回道︰「額娘,這是兒臣新認的干妹妹。」
德妃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系,笑道︰「這丫頭,本宮也喜歡,病可好些了?」
我受寵若驚地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好全了,讓娘娘記掛著,奴婢真該死。」
德妃笑笑,看來今兒狀態不錯,有點十四的味道。我施了禮問道︰「听說娘娘腰酸,四爺與十四爺都讓奴婢來瞧瞧,要不娘娘再讓奴婢試試?」
德妃笑著對那拉氏道︰「那就試試吧,也不能駁了兩個兒子的孝心。」
那拉氏感激地朝我笑道︰「今兒,兒臣也要跟容月學學,那天也好盡盡孝心。」
德妃笑著臥在榻上,我輕輕地給她按了個遍。被人這樣輕按著自然舒服,太醫是男的,又不能直接觸踫這些娘娘,才有我這種蒙古大夫的生存空間吧。
德妃與那拉氏慢慢地說著話,一晃一個時辰都過去了。德妃已有四十多歲,又生了五六個子女,近幾年明顯的衰老,臉上的皺紋像水波連連,那是白粉蓋不住的,且皮膚干得很。
心里有了個主意,朝她們道︰「娘娘,不如今兒奴婢幫您洗個臉,您只要躺著就行。」德妃一听來了興致︰「行,今兒就隨你弄吧!」
那拉氏好奇地看著,我笑道︰「福晉,娘娘好了,給你也洗一下如何?」
那拉氏笑看向德妃,臉上卻是無比的期望,德妃道︰「好久沒有這種趣事了,就听這丫頭的吧,咱娘倆又不是外人。」
那拉氏欣喜地謝了恩,我讓小太監找來了幾根女敕黃瓜,又讓碧玉打來了水,放在邊上,德妃從坑沿往里躺。
先用溫水洗去脂粉,隨後用宮里自制的原始洗面女乃,邊洗邊按摩,德妃一臉愜意的神色。其他人都好奇的圍到我的身邊,好似自己做了美容導師。
把黃瓜片貼在德妃臉上,輕說道︰「娘娘,不要說話,不然會掉下來的。」德妃點點頭,我接著給那拉氏做好,貼好黃瓜片,坐在一邊休息。
剛剛完畢,四阿哥與十三樂呵呵地邁了進來,臉上皆是詢問之色,好似我出現這里必是壞事。二人請安道︰「兒臣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這兩個大傻,德妃自然沒搭理他們。我給他們一個驚恐的眼神,他們皺眉擔憂地對眼互似,還以為德妃生氣了,重又請了一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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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碧玉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抿著嘴道︰「兩位爺,你們都著了容月的道了,娘娘這會兒不能說話。」
四阿哥與十三這才立了起來,不爽地斜了我一眼。走至坑前,四阿哥見那拉氏也躺著,滿臉問號。
碧玉給兩人上了茶,我怕四阿哥一出口,露了陷,于是開口道︰「四爺您讓奴婢來,奴婢就會這些。」四阿哥自然是明白人,笑著打量我,十三也恍然大悟似地朝我投來贊賞的眼神。
過了十來分鐘,黃瓜片一拿掉,德妃興奮地說︰「臉上真舒服。」那拉氏也附合,德妃笑道︰「丫頭說吧,今兒高興,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施禮道︰「謝娘娘,娘娘高興就是對奴婢的賞賜了!」心想別那天一不高興,翻臉就行了,金銀珠寶咱現在也買得起。
看著四阿哥與十三寵溺的眼神,我又沾沾自喜,不名所以了。樂呵呵地道︰「娘娘,若是信得過奴婢,每天早上一起來,就喝一杯白開水,早上吃一個白煮蛋,喝一杯牛女乃,都吃水果,少吃油炸的,油膩的東西。早上吃得要好,中飯吃得飽,晚飯吃得少,飯後走一走,不僅身體好,皮膚自然也會好。」
德妃對身幫的宮女囑咐道︰「都記住了,本宮越來越信這丫頭的話了。」又轉身對四阿哥與十三道︰「額娘謝你們一片孝心了!」
四阿哥與十三笑道︰「只要額娘高興,兒臣也高興。」
與四阿哥他們一起退出了宮,累得我扭脖子撓胳膊,四阿哥笑著朝我搖頭,好似我朽木一根。那拉氏恭敬地朝四阿哥道︰「爺,不如今兒再叫上十三弟妹,一起用晚膳吧!」
四阿哥笑著點點頭,那拉氏朝我道︰「妹妹也一起來。」
我彎腰作揖,笑道︰「謝謝姐夫,謝謝姐姐。」
四阿哥與十三瞪大眼不解地望向我,那拉氏解釋道︰「爺,是我自作主張,認容月做妹妹,請爺恕罪!」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二人願意就行。」
十三抿著嘴樂,被我瞪了一眼,那拉氏施了禮,就回帳準備去了。十三也說去叫喜薇,留下了我們兩人,四阿哥盯著好奇地問道︰「這會兒,不吃醋了?」
我撅著嘴,不服地道︰「誰吃醋了,要不改成干額娘?」
他笑著瞪著我道︰「死丫頭,別嘴不饒人,看在你今兒表現好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說著朝帳里走去,皇子住得果然比我大多了,里邊樣樣俱全。不解的是,四阿哥又有自己的行帳,就像在府里也有自己的房,夫妻分房而住,女人真可憐,總是等著這些爺來寵幸。
我尾隨著進了他的帳篷,他笑道︰「來,給爺也按兩下。」
我轉身就往外走,也不問我累不累,這奴隸也有休息的時間吧!他順手拖住了我,柔聲道︰「行了,不讓你干還不成,陪爺說會話吧。」
我笑著粘到他的身邊,側頭問道︰「想問什麼?」
他欲言又止︰「你跟福晉?」
我靠在他身上,輕聲道︰「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也是爺的賢內助,容月自嘆不如。」
「爺的福晉自然是好的。」這家伙一听我說好話,就自吹上了。我閉著眼斜靠著,他扶正我,凝視著我詢問道︰「你就不能進府來?」
我一時不知如何面對,索性躲進了他的情里,輕聲道︰「爺若是喜歡現在的我,就別強求我。」他嘆了口氣,我竟腦袋混混沌沌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