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懶扎衣,美人照鏡,愁雲鎖蚰、仙女散花」。秦詩石正在全神貫注地練著武當綿掌。
「石頭哥,別練了,家里來了兩個道長,嚷嚷著要什麼劍譜,你快過去看看!」秦琴韻跑來,急火火地說。
「石頭是哪個?」
「哪個是石頭?」
不知什麼時候,秦琴韻身後多了兩個人,他們身材短小,蓄著山羊胡子,一身道士打扮。兩個人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連說話的表情,語氣都一樣。
秦詩石一拱拳︰「兩位道長,有何貴干?我師父不在家,有什麼事找我好了!」
「找你?說得輕巧,那可是武當清心觀十多條人命的事,你承擔的起嗎?」
「是啊!還有那套劍譜,這可是武當鎮山之寶。祖師叔遺訓已立三百年了。動劍譜者,殺無赦!」
兩位道長的話,讓秦詩石和秦琴韻嚇了一跳。
「劍譜與我爹又能扯上什麼干系?」
秦琴韻極力辯解。
「三年前出事那天,貴尊就在武當山。本來,‘北捕’名聲在外,不屑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可掌門師兄的頭顱被一掌擊碎,放眼天下,只有秦桓的‘大力摔碑手’才有如此功力。在我們一再追問下,秦桓答應用三年時間破案,給大家一個交待。可三年約期已過,他倒做起縮頭烏龜來了。」
兩位道長冷笑道。
「你滿口污言穢語,我爹不是那樣的人。」秦琴韻急了。
「小丫頭,我們這麼講算客氣了。」一道長搶著說。
「不行,先給她一點苦頭嘗嘗!」另一道長身子一晃,只听「啪、啪」兩聲,秦琴韻被打了兩巴掌。听到她的哭聲,秦詩石再也忍耐不住,一個「雙龍戲珠」,攻向那道長。
那道長不退則進,輕飄飄拍出一掌,竟有些像錦掌中的起手勢「懶扎衣」。
秦詩石頓覺一股大力擊中胸口,不由退了二步,方穩住身形。
那道長反而滿臉驚詫,一個四平大馬雙掌齊發,排山倒海般擊向秦詩石。
秦詩石只是動了動身子。
「達摩功!」
兩道長齊聲道。
「看來秦桓真盜了劍譜!。」
原來,兩位道長便是久負盛名的武當雙絕,這雙胞胎兄弟,雖有些渾沌,但幾十年來心無旁騖,一心潛修武學。兩儀劍法學有所成,兄弟二人聯手,曾挫敗少林十八羅漢棍陣,一舉成名。兩人的劍法一個輕靈飄忽,靈活多變;一個粗重笨拙,內功見長。
剛才擊掌的便是內功見長的道兄。想不到他幾十年的功力,排山倒海般的一掌,竟被那少年輕飄飄化去。看那少年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就是在娘胎里練武,也不能有如此驚人功力。
武當二絕不由想起了丟失劍譜中記載的本門秘宗內功心法「達摩功」。
「這小子有些蹊蹺!」
「是的,我們拿他問個明白!」
言語間,兩道長聯手出擊,只見兩雙手如蝴蝶穿梭著花叢中,上下紛飛,眨眼間秦詩石身上已是十幾個穴道被封,成了一個木人。
「這小子拳腳功夫卻也稀松。」
「看來,秦桓還沒有授他劍法!」
在兩道人一答一問中,秦琴韻大叫道︰「你們要把石頭哥怎樣?」
話音未落,兩道人一前一後抬著秦詩石,風一樣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