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雪卉認為仰著頭看一個人很累,因此她心目中沒有偶像的位置。黎盛勇的出現也沒有令她眼前一亮。黎盛勇送來的紅玫瑰和巧克力同樣沒能打動她。黎盛勇見到周雪卉的第二天,就給對方送玫瑰花和巧克力,玫瑰花永遠是紅色的,點綴紅玫瑰的永遠是藍色的勿忘我,而巧克力卻每次都不同,各種品牌,各種口味的都有。
周雪卉卻不為甜美的巧克力所誘惑,統統送給同事。紅玫瑰的命運比巧克力還要淒慘,每天的玫瑰都被她隨便地往角落里一擲,連清潔工人都看不下去了,每次打掃衛生時,就憐香惜玉地把鮮花拾起來,擺放在窗台上。每天的玫瑰和美味的巧克力成為雜志社的一個謎,同時也成為大家的談資,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但並沒有阻止住他們的口水,對這個謎津津樂道,唾沫紛飛。
周雪卉的朋友很多,相當一部分是作者。其中不乏追求者。這一點黎盛勇很快就意識到了。周雪卉無疑是個可愛而有個性的女孩子,他甚至還意識到她沒有談過戀愛,她整天沉浸在自我中,我行我素,不受約束。活在世界上,她最怕的事就是鐐銬,因為她過于有責任感,所以愈顯與眾不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個看上去有一點點漂亮的女孩子令他著迷,母親在電話里警告兒子︰你最好離小雪遠一點,如果你敢傷害她,我饒不了你!母親的警告時時在耳邊響起,但他不想放棄,同時也擔心會傷害她,每次見到她,他都覺得自己有責任呵護這個嬌小的女孩子。
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黎盛勇就出現了,這讓周雪卉感到意外,平時,他都是很忙的,今天怎麼會這樣,吃飯的時候,謎底揭開了。「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從現在開始,我就不用帶團了。」「你被老板炒了?」「只有我炒老板。」「哈哈,你升職了。」周雪卉的話听起來怪怪的,好像不是在祝賀,而是在諷刺一個暴發戶炒股票賺了一把或投機又發了一筆。
「你好像不高興?」
「高興,替你高興。」
這話讓黎盛勇失望而又失落。他覺得自己很笨,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討女孩子的歡心,讓面前這個女孩子高興好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討她歡心的女孩子很多,而他主動討女孩子歡心還是第一次,結果卻屢屢踫壁。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叫對方不開心。回住處的路上,二人一路上都無話可講。臨分手時,他說,後天是周末,我想做飯給你吃,希望你賞光。
「那要明天才能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電話落實。
「你明天有時間嗎?」
「你為什麼作導游?」周雪卉不回答他,反而提出這樣的問題,令他很費解。
「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這對你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