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內景,傅家茅屋,夜昏暗的燈光。
簡陋房屋前,傅天道在門前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額頭上因焦急滲出層層的汗珠。
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欲要闖進屋去,傅母探出頭來,推了他一把喊道︰「去去去,一個大男人進來干嘛?」
傅天道有些不情願地走了回來,焦急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
門被打開了,接生婆滿臉堆笑地跑出來。
接生婆︰「恭喜傅先生,夫人給您生了個女兒。」
傅天道沖進屋里,夫人劉鳳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旁邊是他剛出生的女兒。
傅母正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鳳珍啊,你躺著別動,有什麼事情喊我。你金貴的身子,又是在這個金貴的時候,可不要吃涼東西,更不能受涼。要不落下病根子,這是俺這個老婆子一輩子也還不上的罪過!」
傅天道抱起女兒,笑容滿面,他說︰「鳳珍,辛苦你了。」
劉鳳珍粗喘著氣,臉色有些遺憾,她說︰「老爺,可惜生的是個女兒!」
接生婆︰「小姐長得太漂亮了,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長得真像夫人。」
傅天道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子,送給接生婆。
傅天道︰「婆婆,真是謝謝你了。」
接生婆滿臉堆笑,接過銀子,放進懷里。
接生婆︰「小姐長大了肯定像夫人一樣,是個大美人。」
2、內景,傅家茅屋,夜昏暗的燈光。
傅天道抱著一歲大的女兒曉梅,焦急地在門前來回踱步。
曉梅在她懷里揮舞著小手。
傅天道︰「女兒啊,你娘就要給你生個弟弟了。」
屋內傳出一聲嬰兒啼哭聲。
傅天道懷里的女兒也隨著哭了起來。
門打開了,接生婆滿臉堆笑地跑出來。
接生婆︰「恭喜先生,夫人又給您生了個女兒。」
傅天道微微一笑,哄著懷里的女兒,進了屋。
劉鳳珍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傅母在忙著,不過這次她好像有了經驗,不像第一次那樣手忙腳亂了。她一回頭,見兒子進來了,便接過他手上抱著的孫女,有些心痛地說︰「我咋教你的,抱小孩手腳要輕!」
傅天道沒有理會娘親的數落,他滿懷關切地來到床前。
劉鳳珍有些遺憾地說︰「老爺,又給你生了個女兒。」
傅天道笑著說︰「女兒好,女兒好,呵呵。」
接生婆︰「是啊,你看小姐長得多漂亮,長大了肯定又是個大美人。」
傅天道從懷里掏出些碎銀子遞與接生婆。
接生婆笑呵呵︰「多謝傅先生。」
3、內景,傅家茅屋,晨曦微露。
傅天道懷里抱著二女兒晚竹,一手牽著大女兒曉梅。
幽蘭在他懷里哭著,曉梅女敕聲女敕氣地喊著︰「爹爹!」
傅天道︰「乖女兒。」
曉梅︰「我要出去玩!」
傅天道︰「等一下,你很快就有個小弟弟了,你喜不喜歡?」
曉梅歡呼雀躍著︰「我就有弟弟了。」
嬰兒啼哭聲傳出來。
門打開,接生婆︰「恭喜傅老爺,夫人又給您生了個女兒。」
傅天道臉上閃現出一絲的不快,隨之又變成了淡淡的笑容。
他抱著一個女兒,牽著一個女兒進了屋。
傅母嫻熟地收拾著,房間比上兩次干淨多了。
曉梅︰「我要跟弟弟玩。」
傅天道︰「不是弟弟,是妹妹。」
劉鳳珍︰「老爺,又給你生了個女兒。」
傅天道︰「女兒好,女兒好……」
接生婆︰「是啊,你看小姐長得多漂亮,長大了說不定能被選進皇宮呢。」
傅天道從懷里掏出些碎銀子遞給接生婆︰「麻煩你了,婆婆。」
接生婆笑嘻嘻地接過銀子︰「不麻煩,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鳳珍對著傅母講︰「娘,我真是沒用,又為您生了一個孫女!」
「瞧你這孩子,你咋想的。娘喜歡還來不及呢?」傅母故意裝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來。
4、內景,傅家茅屋,華燈初上。
傅天道抱著三女兒幽蘭,左手牽著二女兒幽蘭,身後跟著大女兒曉梅。
傅母房間里多了一個觀世音菩薩送子的塑像,傅母生了一枝香,不斷地念叨︰「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們傅家添一男丁,我願天天吃齋念佛!」
劉鳳珍的申吟聲,把她驚醒,傅母慌不迭地跑了出去。
曉梅︰「爹爹,娘怎麼了?她怎麼一直叫來叫去?」
傅天道模模女兒的頭︰「你娘呢,她正在生孩子呢?」
曉梅仰起稚氣的臉︰「生小孩子嗎?」
傅天道︰「是啊,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曉梅手舞足蹈︰「我已經有兩個妹妹了,我想要個弟弟。」
傅天道仰起頭,向天做祈禱狀說︰「希望這次是個兒子。」
他的這番祈禱正好被傅母听到,她數落著兒子︰「你看看你,咋這樣!生男生女也不是鳳珍能說算的事情。再說了,還不都一樣嗎?」
說罷,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鳳珍分娩的房間。
傅天道看了看娘親,暗暗道︰「抱個外孫子,你比我還著急,一天三炷香,說是求菩薩保佑全家平安。實際是求自己能夠抱上外孫子!你的心事能逃得過我和鳳珍的眼楮嗎?這次你一定能遂願的!」
傅天道滿懷信心地翹首等待著。
嬰兒啼哭聲傳出來,門打開,接生婆從屋里走出來。
傅天道焦急地問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接生婆笑吟吟︰「恭喜先生……」
傅天道接過接生婆的話︰「是兒子?」
他沖進屋里,身後傳來接生婆的聲音︰「夫人又給你生了個女兒。」
傅母照常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房間,但顯然這一次比第一次還要亂得多。
劉鳳珍瞧在眼里,難過在心里︰「娘、天道,還是個女兒?」
「傻孩子,你生啥娘也高興!」傅母悄悄地用衣角擦了擦眼楮。
「娘,你是咋了!」傅天道見娘親有些不對頭。
「剛才不小心,眼里塞進了一粒沙子!」傅母急忙從失態中調整過來。
鳳珍更難過了,說道︰「你看看,我真是沒用!」
傅天道勉強笑起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笑得很尷尬︰「鳳珍,你難過啥!我們又有了一個寶貝女兒,這多好。我和咱娘就是喜歡女兒,女兒乖,听話,不像我當年一個野小子似的……」
他模著曉梅的頭︰「曉梅,你娘又給你生了個妹妹。」
曉梅趴到床邊,看著剛出生的妹妹︰「我喜歡妹妹,不喜歡弟弟,小男孩最淘氣了。」
接生婆不知何時來到了傅天道的身後︰「小姐長得真像傅先生,你看她的眼楮,她的鼻子,還有她的小嘴,簡直就是和先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傅天道打斷她的話︰「好了。」他從懷里掏出些碎銀子給了接生婆。
接生婆千恩萬謝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