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靳看著那根紫褐色的堅硬結實的拐杖,遲疑了幾秒鐘沒去接。
老太爺重「哼」著威脅性得瞪著他︰「犯了錯,家法處置,你難道還要心疼麼?阿靳,別忘記黑家的規矩,更別忘記男人該以什麼為重!」
張麗容撇了撇唇,不滿道︰「爸,她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只打三下就算懲罰了?誰知道這敗壞門風的事會還會給黑家帶來什麼不堪的後果,我說重打十下也不為過!」
黑耀東一把接過那根沒人接應的拐杖,陰陰地笑道︰「表哥什麼時候變成痴情種子了?你舍不得打老婆,那就交給我來好了……」
鄭央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擺,一個深呼吸之後再也無法忍耐,打斷黑耀東的話︰「我可以接受家法懲罰,但是我還是要跟外公解釋明白——我沒有做過對不起阿靳的事,我更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女人!」
說完,她也狠狠瞪著張麗容。
這對母子如此落井下石,故意詆毀她的名譽,她不能太示弱。人善被人欺,阿靳是她丈夫可以責怪她,老太爺是一家之主,他為黑家的聲譽著想,如此生氣,她也願意挨罰。但是這對母子算什麼?經常小人嘴臉,一有機會就打擊陷害自己,她受夠了!
張麗容從未見過鄭央這樣尖銳而憤怒的目光,驚駭地身子發抖。
黑耀東趕緊扶住母親的肩,指責道︰「你還敢這樣忤逆?難道我們說錯了嗎?」
鄭央的牙齒快要咬得咯咯作響︰「如果你們沒有在外公面前這樣栽贓陷害,我也不會覺得你們面目可憎!是我勾/引你,還是你暗中想欺辱我,你自己最清楚!昧著良心說話,難道不怕半夜被鬼……」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原來我們都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只溫順的小羊!耀東,還愣著作什麼?還不快打?」張麗容氣極,像母雞一樣叫起來。
黑耀東立刻舉起了拐杖。
一只大手霍然握住拐杖,黑耀東的手停在半空中。
黑司靳眼中泛著冷光,語氣絲毫不見客氣︰「我的妻子,我自己管教!」
黑耀東手指緊了緊,與他銳利冷酷的雙眸定定對視了幾秒,突然放開口,笑得邪惡︰「表哥啊!我就是怕你不會管教,否則怎麼會讓她做出這種事來,還幫她說話?我要是你,我早就……」
「夠了!阿東!把杖給他!」老太爺厲聲出口,每句話都不容拒絕。
黑耀東驀然松口,拉著張麗容退開幾句,道︰「好啊!那我們就看看,表哥大人到底怎樣管教老婆!」
鄭央咬著唇,唇瓣很快就被咬出兩顆牙印,她知道今天晚上是在劫難逃了……只是阿靳,真的下得了手嗎?
她對上他的眼楮,那雙眼楮永
遠那麼深邃幽黑,讓人讓不出情緒。
他俊挺的雙眉卻緊緊皺起,聲音極低︰「小央,做錯事了就要承擔後果,這三杖由我來打,逼不得已。希望你記住,以後再也不要做出有損黑家名譽的事來!外公寬容大量,你要懂得孝敬外公才好……」
說完,拐杖高高舉起。
鄭央閉上了眼楮。
「啪!」
第一杖落下去,打在上,她猛地側過頭,眼角要疼出眼淚。
老太爺定定地盯著,一言不發。
黑耀東母子不約而同露出得逞的冷笑。
「啪!」
黑司靳的手指握得很緊,面容陰沉得可怕。
這次,還是。如被烈火猛然灼過一般,鄭央緊咬的唇瓣驀然被咬破了,涌出血絲。他真的動手了,真的……不折不扣打在她身上……
這種殘酷的暴力懲罰是黑家的慣例嗎?她曾在他身上見過小時候挨打留下的印記……
他明知道挨打那樣疼痛,那麼這拐杖落在自己身上時,他可有心痛?
鄭央努力地抬起頭,眼楮被淚水染得迷蒙,她好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他的眼楮……
如果能看到一點點心疼,那麼背上、肩上再多的痛苦,她也甘願認了!
「啪!」
第三聲剛落,拐杖被丟開,她的身子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黑司靳抱著她,眼楮冷冷地掃過張麗容母子,最後望向老太爺︰「外公,家法已經處置完了。請你相信我,也相信小央,她這次不會讓你失望的!」
「哼!」老太爺似乎很不滿意,「如果不是你這樣說,我至少要親自打她十杖,再趕出去!」
鄭央痛苦地抽著氣,被打處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他在說什麼呢?說不會讓他失望的……不讓老太爺失望嗎?還是他?
「小央,我知道你疼,忍著點……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吧?」黑司靳在她耳邊低問,聲音听上去很溫柔。
要怎樣才算不讓你們失望?鄭央只覺得上的疼痛逐漸傳到心里,心窩里悶得難受,頭暈眼花,幾乎要眩暈。是她太脆弱了嗎?還是他打得太重了?又或許是她心里其實並不願意接受,怕他們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老太爺站起身,似乎不願意拖延時間,直接逼迫︰「當初你去楚天工作,我就不贊同!現在你真惹出這種事,無論真假,影響都已經存在!你必須從楚子睿手里拿到他跟歐洲簽約的合同內容,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就別怪我不會再客氣!阿靳,如果這丫頭不是清白的,那你……看人的能力實在讓人懷疑,利恆交給你打理,我也要慎重地重新考慮了!」
「外公……」黑司靳的臉色非常難看,無奈地看著鄭央,老頭子已經將矛頭從她轉向大他了。
她會怎麼做呢?
她還可以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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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又要上班了嗚呼0.0,其實寫得正來勁,可是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必須睡覺了,很無奈大家好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