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內殿,里面的陳設布置很空,一目了然。
皇上坐在龍塌上,環抱著二個舞女。內殿的右側,是丞相。左側,是秦艽,和容雅。碩大的大殿,只有後面的樂師和前面的舞女能夠讓里面有一絲暖意。
「虞天候,你寵愛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樣傾城?」皇上看著低頭的落月,笑著問著。秦艽鐵青著臉看著落月,後面是待命的侍從。「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落月埋著頭輕輕笑了,再抬起時。已經不似無欲無求的習落月,而只是求的君恩的俗女子。
容雅都驚訝于她的變化,那雙桃花眼流光溢彩,閃著媚人的弧,盈盈一笑,唇邊的旋迷惑眾生。落月就這樣笑著,不管眾人的目光是嫉妒,是貪婪,還是驚訝。
「虞天候,你的眼光很好。」皇上轉了視線,戲謔地說著。
「你敢動她,我發誓踏平你的江山!」那樣的口氣,不適合一個囚徒,但襯著桀驁的眼神,也讓旁人忘了喝止。
「踏平朕的江山?秦艽,你現在好好看場戲。」皇上怒極而笑,目光看著殿中的落月,很幸運,能有這樣的辦法懲罰虞天候。
「你生得很美。會蹋舞嗎?」一揮手,下面的樂師緩緩奏樂,空寥的大殿上卻沒有舞女,她們低著頭,因為皇上是要落月,「朕高興了,納你為妃。」
皇上就是讓虞天候心痛,被捧在手里的女子今日要象舞姬一樣取悅于人,背著獲得君恩的所謂榮耀。他要虞天候看著這個女子,成為後宮妃濱,象其他俗女子一樣嫵媚妖俗。
「侯爺,民女深謝知遇之恩。」落月緩緩的行禮,對不起,終究,不能只為他一人起舞。
白玉擊節,青銅奏樂,混著琉璃的環佩。很久以前,自己全心全意為了心愛的人踏舞,那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的束縛,只是混著腳環的泠泠踏著飛天的舞步。
現在,落月仍然是傾其所能,她只有一次機會,如果皇上不能讓自己近身,那麼,今日,自己會受盡欺辱,秦艽也會痛苦的死去。
秦艽靜靜的看著落月,一眼萬年。
「你叫什麼名字?」一曲罷後,顯然,皇上貪戀上了落月,大聲的笑。
落月沒有回答,低垂著頭,她的名,只有一個人能知道。
「罷了罷了。朕納你做了妃子,封你為桃妃怎麼樣?」皇上還是想著落月那雙桃花眼,妖媚酥骨,只想抱她在懷里。
「我不準。」秦艽狠狠一喝,後面的侍衛一人制著他的一個胳膊壓在桌子上。但秦艽還是死死瞪著高高在上的皇上。
「只要皇上答應放了虞天候,民女怎樣都可以。」落月跪在地上,懇求著皇帝。
「桃妃,你服侍好了朕,自然肯留秦艽一條活命。」皇上沒有許諾,也沒有拒絕,只是這樣含混的答著,示意著身邊的位置,「上前來。」
落月听見皇上這樣說,緩緩的起身,輕輕的笑著。她想要的,只是最後一句話,其余的承諾,太過飄渺。走過秦艽身邊的時候,落月側過頭傾其所能地笑了,愛他,所以那樣去誘惑別人。
「皇上,老臣懇請皇上命她卸了滿頭的發簪。雖然入殿的時候已經搜身,但發簪尖利,臣惶恐對皇上不利。」丞相見皇上今日必要寵幸落月,不好違背,只能想著除去一切不利的因素。
料她個弱女子,不可能有太多的作為,聰明的女人不會有太聰明的頭腦,上蒼是公平的。但他,也許,下一刻就會改變觀點.為他的輕視後悔余生。
落月听著丞相的提議,只是輕輕的笑,伸手就扯掉了滿頭的累贅,只有這樣的心計嗎?落月笑著看著丞相。
「桃妃,你快上前來。」皇上看著落月滿頭的青絲,嬌媚垂到腰下,沒有層層疊疊的發簪,那樣隨風飄灑的發更是無拘無束。看的更加心神蕩漾。
「是,皇上。」落月緩步走到皇帝龍塌前,先前的舞女已經識相地退下。抬眼看著面前的昏君,落月依舊顛倒眾生的笑。桃花眼,真的是天生的媚眼。
「不要,不要為了我做這樣的事。」秦艽無力的說,後面的侍從還是死死壓著他,偏過頭,不忍看被別人抱在懷里的落月,一滴淚,混濁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