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呢?」
「哈哈,我爸,我爸自從,自從我媽死後,就就很少回家了。」
我給文夕洗了把臉,然後幫她泡了杯濃茶,她酒醒了一大半。
「你蠻能喝的啊,一個女孩子。」
「呵呵,剛剛還不是東倒西歪的。」
「這不是醒來了不。」
「能不醒來嗎?」說著,她把頭低下去,沒有準備說下去的樣子。
我們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電視在那不厭其煩地說自個說著。
「我們繼續喝酒吧,難得今天有這機會,明天你就要走了。」
「好呢,我會回來看你的。」
「記得啊!」
文夕把他爸爸的白酒拉了出來,五糧液,我們端起酒杯就干了底。
「小胖哥,你知道嗎?」文夕說話利索了,沒一點醉意。「每次我回來,都是一個人,我好像有個人陪我,哪怕是陪我看看電視說說話也好啊,可是沒有了——媽媽走了,爸爸也不回家了。我,我就一個人在家里呆著。」說到這動情處,她淚流滿面,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電視里的肥皂劇還在無休止地放著,一對愛人激情地相擁倒在床上……
文夕溫順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抽泣著。
我伸手幫他把眼淚擦干,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我順勢把她摟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一陣熱吻,兩個人都是那麼拙劣沒有技巧但都很有激情。最後,我們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你愛我嗎?」她躺在我的懷里,幽幽地問我。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想騙她,更不想傷害她。我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你嫌棄我嗎?」
「不會,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在此之前,我就已經,已經不是處女了。」
我腦子里出現瞬間的空白。
「那時候,我愛上了我們班長,他說他也愛我,我一直都幼稚地想我們一定會有結果的,一個很好的結果。在他18歲生日那天,他帶我進了酒吧,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當時還有好多人在。我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大家都醉了。後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他說要我再陪他喝幾杯。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誰知道,誰知道他是個禽獸,他是禽獸……」她緊緊地包住我,手指掐進了我的背。
「他竟然在酒里下了藥!」她松開我,眼楮里閃著那麼強烈的仇恨的眼神,讓我有點不寒而栗。
「後來,他跟我道歉,說他只是一是糊涂,他說他會愛我一輩子的。我也就原諒他了。再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告訴他,他竟然說孩子不知道是誰的,要我去打掉……」說著,她有點咬牙切齒。我似乎有點不認識她了。
「後來那個畜生突然轉學了,沒辦法,我只好偷偷地去把孩子打掉了,又不感跟家里說。有一次,我竟然暈倒在家里的廁所里,還好我媽媽在家,她把我送去醫院。後來媽媽知道了,她沒有罵我,只是陪我一起哭了一場,她說怎麼這麼傻呢?她說你們男人都靠不住的,像我爸爸。
現在,媽媽死了,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也再也沒人陪我一起哭過了。媽媽,我好想我媽媽。」她的淚水順著我的肩膀一直流到了我的腰間。
「我在別人的眼里一直都是那麼的幸福和無憂無慮得像個小孩,其實,誰又知道我的心里是多麼的苦呢?我只好每天晚上回來對著鏡子苦,哭完了就擦干眼淚笑……」她傻傻地笑著,笑得那麼淒慘,讓我心都碎了。
「哭吧,想哭就哭吧,哭個痛快!」
我緊緊地抱著她,陪她一起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