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頭發長見識短。」等電梯時我說。
她的嘴型成直三角形,牙關卻緊閉著︰算了,看你夠慘了,可憐你,不罵你了。
進了電梯,氣氛尷尬得要讓人上吊,她盯著按鍵,我望著門縫里似乎有逃逸而出的光線。
到了樓下,我忙側過身,讓她先過,她竟也在同一時間側身。她見我紳士風度地侯在一邊,便微笑著先走。她推開旋轉門,我正等著她突然放手外加踹門一腳,來陷害門後的我,誰知她站在門邊等我過去。我第一次替她開車門,請她先上車。
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怎麼突然變得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好象有用錯詞的嫌疑)。
「去寺廟。」
「去寺廟。」
兩個「廟」字撞在一起,震得舌頭一顫。
「干嘛跟著我說話。」她說。
「別老跟著我說話。」我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去寺廟。」我只是想嘗試一下小沙彌的生活,那種在芷縴口中成了艷羨的代名詞。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去寺廟。」
「那你是不是跟著去看和尚帥哥,你應該去尼姑庵的。」
「去,就那幾頭禿驢,劣等姿色,不過我倒挺想去尼姑庵的,多尋幾房老婆。」她簡直就是史努比他弟——stupid。
「哪會,明明有幾個和尚蠻高大威猛,挺帥的。」
「他們哪能跟我的偶像比。」她神氣地一揚頭。
「你偶像?」毆打的對象。
「東冷西酷南俊北帥中倜儻。」
「這都哪跟哪。」我越听越暈。
她手掰著指頭︰韓國的XX,內地的XX,台灣的XX,俄羅斯的XX,美國的XX。
她見我沒認真在听,又踩了我一腳︰是不是說到帥哥又心虛了。
「怎麼會,戒空是不是很帥。」我計上心來。
「你比他帥上百倍。」她不假思索。
「他是真的很帥,那我就是很帥的一百倍,也就是一百倍的帥哥。」一臉陶醉狀。
「是很衰呢,衰運他哥。」她邊嘲諷,眼神還不忘水靈靈地轉過。
剛才的溫馨的僵局又被打破,一下子,一個成了史努比他弟,一個成了衰運他哥。見到她,就真的很想欺負她。
「牡羊,別發呆了,快下車。」我一甩車門,她差點和車窗來個親密接觸,換句話說,我差點制造了一起車禍。
「你要敢再這麼囂張,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她走到我前面,突然轉過臉來,俏麗的眼里滿是輕蔑,「還有,你最好別和禿驢打情罵俏。」
「她該不會吃醋。」我小聲嘀咕著,心頭一陣竊喜。
「什麼。」忘了說明一下,她的耳朵,那個靈啊,連狗都比不了她,簡稱為,豬,狗不如。她真該報考警校,為疲軟的警察事業增添力量——做警犬。
「沒什麼。」最近心理防線時常瀕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