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論本領,我與南宮這輩子是超不過你了,雖然你一生老是打敗仗,我們老打勝仗,可是我們的武功和名聲偏偏就不如你。」溫如玉笑嘻嘻地說道,「你長的實在寒磣人,當然是與我們倆比,不過你還是很有個性的,我們三大世家同氣連枝,互為倚仗,共同支撐著江南武林,不過,我與南宮雖然服你,可是我們也想有朝一日能想出一個法子戰勝你,我們倆人苦思冥想,差點愁白了頭發,終于想出了一個妙計能夠戰勝你……」
溫如玉故意一頓,不再向下說,還故意挑戰似的看著何能焉。
「快說,什麼法子?快說,快說,你們實在不怎麼高明,這麼多年了,你們能想的辦法也都想完了,還是打不過我,我看這次你們也是一樣,不會有什麼好辦法的。」
何能焉話雖如此說,但眼楮中又有一種新奇的渴望在閃動,「不過呢?我也實在太無聊,有你們陪我玩玩還是可以的,雖然你們比小老弟差多了,但小老弟被那個老妖怪抓走了,沒勁沒勁!」
何能焉說話似乎更語無倫次,當他說起小老弟的時候,眼中明顯地透著著急和失望。
香姝在室內一听到來人是何能焉的時候,大喜過望,她可是知道何能焉的武功在當今武林中是非同小可的,父親經常說他是當今武林的武學奇才,只是對武功一道太過于執著,反而讓他的天賦蒙塵,不能窺破至高的武學境界,還把自己弄的神經兮兮的。
正因為他對武功的執著,也讓他人過中年,依然渾樸如玉,保持著一顆純厚爛漫的童心,他把得失名譽權勢看得極淡,除了介日沉迷在武學之中,就是混身于玩童之中,倒也其樂融融,樂不可支的。
香姝與米佛兒最喜愛的人就是何能焉。
他們二人最愛捉弄的人也是何能焉。
他們從內心中最親近的人也是何能焉。
在谷中,何能焉與他們一起胡鬧玩耍,對孩子平素嚴厲的李神州卻從來不問,因為何能焉並不僅僅在陪他們玩,他將自己平時悟得的武學心法在與他們玩耍的時候漸漸地教給他們。
要知道,米佛兒是從來不愛學武功的,可是他的身體卻比一般讀書人強太多了。除了他自幼服食的靈丹奇藥外,不能說沒有何能焉的功勞,這也是何能焉在遺世谷里頗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他的到來,對香姝來說,簡直就是救星,可是香姝一听溫如玉的話,心頭就象又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老哥哥要受騙的,我該怎麼辦?」她眼楮珠亂轉,在黑黑的室內卻是視物如晝。
酷似南恨天的那個小子不知何時正盤膝坐在她的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得香姝心頭直發毛。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誰?」他顯然在用傳音秘術與她說話。
香姝點頭。
「我叫蕭承天,我知道你叫香姝,你喊南宮不凡、溫如玉叔叔,難道你認識他們?可是我查遍了整個江南,也沒有發現你的來歷,所以我對你的來歷產生了懷疑,而你出道以來一直在尋找米佛兒,也就是說你與米佛兒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蕭承天很隨和的樣子,說話的口氣卻是讓人無法反駁。
香姝一驚。「我沒有見過你,你怎麼會認識我?」
「因為南恨天是我的朋友,而他又把你當作了他的朋友,可是你卻不辭而別。」蕭承天淡淡的口氣中似乎有了別的意味,他說完後,再也不說話,顯然在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老何,我與南宮知道,你可是當今武林中的五大絕頂高手之一,你的輕功只怕是天下第一……」溫如玉話沒說完,何能焉已經打斷他的話。
「我的輕功可有了名字的,‘逍遙漫步’是不是很有詩意?是不是很雅致月兌俗?」何能焉得意地炫耀。
「‘逍遙漫步’?好名字,不過只怕你起不出如此優雅至極的名字!」溫如玉嘻嘻一笑。
「哪當然,這是我小弟米……起的。」何能焉本來想說這麼好的名字當然是自己起的,誰知一張嘴又說漏了。
他怕自己一說出米佛兒他們一定會糗他的,可是他們今天居然不用米佛兒來糗他,何能焉正有些奇怪,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奇怪在何處,一直未說話的南宮不凡突然插話道︰「老何,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怕了,我們就只好算了。」
「笑話,我老何會怕你們?」何能焉大為不服且很不屑,剛才的奇怪之念已經淡忘了。
「好,好,你的‘逍遙漫步’天下第一,你一害怕拔腿就跑我們哪里能追得上你?再說了,即使我們追得上你,我們也打不過你,所以呢,哎,還是不比了吧!就讓如此精彩絕倫的好主意隨風而去罷。」南宮不凡故意嘆息。
何能焉心里就象貓抓一般地難受,陪笑道︰「南宮,老溫,好好,我都听你們的,我只想看看你們用什麼法子如何能夠戰勝我。」
溫如玉拍拍何能焉的肩膀,安慰他道︰「老何,我們是什麼關系,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們之所以如此沒有信心,還不是因為你的武功實在太高,高的讓我們實在很慚愧,所以呢,我與南宮商量就是你不許用內力,更不能以‘逍遙漫步’逃跑,然後呢,我與南宮將你的胳膊、胸月復、四肢等五處大穴封住,只要你能在一柱香的時間解開穴道,我們就從此真的服你,不過,老何,這可是太難了,你就別試了吧,你要是真的再輸了,只怕面子上不好看。」
何能焉撓撓頭,「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試。老溫,南宮,快點,看我如何再次讓你們難過的睡不著覺。」何能焉躍躍欲試,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地上,讓他們點穴了。
溫如玉看一眼南宮不凡,二人陰陰地一笑,驟然出手,將何能焉的五處大穴封住。
他們奸計得售,得意地剛要大笑,誰知何能焉卻出聲說道︰「老溫,南宮,你們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噢,我知道了,你們倆個小子肯定去‘花月樓坊’了,哪里的姑娘可是太能戰了,你們的手有些抖,內力不聚,老何怎麼可能用一柱香的時間解穴,半柱香,不,半半柱香也用不了的!」
南、溫二人盡皆失色,五大穴被封住還能開口說話的人只怕全武林中也不會超過三個。
二人正不知如是好的時候,何能焉突然又說道︰「好啊,你們倆個小子越來越不學好了,居然在室內還藏著個女人,我好好听听,嗯,是個女人,喲,我感覺著還有一個人存在,怎麼這個人就象虛無一般沒有任何聲息!」
何能焉的功力實在太高,然而他的心智純樸的就象一位少年,「老溫、南宮你們倆小子還藏著一位高手,怪不得說有把握制服我老何,他是誰呢?肯定不是丐頭兒,他……」
何能焉自言自語,正低頭深思的時候,一條淡淡的人影化出一道燈花般地幻影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
何能焉興奮的大叫︰「好身法!好……」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向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