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不是你自己可以掌控的,那就如同你那只減不增的錢包一樣,當然非要說還有一樣的話,那就是時間了。中秋本來是感覺離我挺遠的,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了……如果是面對明眸我完全是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因為她畢竟不是碧兒,但是碧兒的話,我該如何告訴她?其實我一直是知道的︰她在躲我。相比于面對于祈風,我的勇敢真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畢竟是對她有愧疚的︰明明已經自己說好了要退出了,但是最後還是死乞白賴地賴上了祈風。像我這樣的女孩子怎麼可以期望可以得到另一個一直真心對自己的女孩子的原諒?祈風曾經拒絕過她,那是祈風和她的事兒;而我呢?
想著想著,就已經到了中午。一直不見的碧兒、祈然都到了,當然還有李廉和祈風。在別園里,見到李廉的機會還是很多的。他對于我和祈風的事兒一直是持著中立態度(其實他的態度完全取于祈然的態度),祈然就更簡單了︰那就是他的哥哥是否快樂。一開始她對于我對祈風的冷淡顯得很是不解和……好吧,憤慨。後來我們和好的時候,她的臉色在見到祈風鮮有的微笑就釋然了,也就默默支持了我們。而碧兒,我們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見到了……
今天的碧兒一件湖藍戧銀米珠竹葉衣裙,瑩瑩晃眼的碧玉耳環,相得益彰,顯得整個人清新可人,站在一身紫羅蘭色瓖金線滾邊素色褶裙的大美人祈然面前也完全不失其色。我扭頭注意到今天的祈風穿了一件淡藍出風毛繡竹葉梅花圓領袍,顯得整個人更是冷峻清明,和碧兒的藍色衣衫倒是很搭配(故意的吧,情侶衫?)。李廉也是身著一件紫色長袍絲毫不顯女氣,反而俊朗無雙。
「好久不見了~~」我不知道碧兒現在的想法,望望祈風的臉龐。他對我微微一頷首,示意我該是時候和碧兒好好聊聊了。我笑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當時的烏龜退縮想法。看吧,面對元稹的時候,你是什麼態度?那是斗智斗勇,不知進退(貌似不是褒義詞吧?),怎麼面對自己和祈風的感情那麼不勇敢,還要那碧兒、元稹做擋箭牌,你看吧,事實證明︰人在江湖混,總是要還的吧?
「祈風哥哥好久不見了吧,我們?」碧兒直接無視我,朝祈風笑著,但是眼神不時朝我瞟瞟︰看吧,果然是很生氣了?
「碧兒,秀兒她……」祈然幫著我說話,我站到祈然的身旁,雙眼直直地看著祈風,等著他的聲援。可是祈風只是淡淡地看著我︰你自己惹的事兒,自己解決!
「李廉哥哥,我們今年還是在別園賞月麼?」看來碧兒的心思也不在中秋上︰賞月的地點昨天李廉剛剛通知我們的~
「嗯。可是碧兒,秀兒她當時只是一時想錯了,也沒有欺騙你的意思……」李廉也替我說著話,眼神看著在我身邊的祈然。
「我們的月餅,挺好吃的……」碧兒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信手拿起一塊月餅,小口吃著。
「碧兒,我們好好聊聊,可以麼?」我反正就豁出去了︰她如果不原諒我的話……我就……天啊,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哦?現在才想起來了要和我聊聊?」碧兒慢慢放下手中的月餅,指尖還殘留著些許的月餅末,「去哪兒?」
「我們去梅園吧。」既然已經開口了,我還是單獨和她好好說說吧,畢竟是我的錯,怎麼認錯,我都認了。
「好。」碧兒大眼眨眨,對我笑笑,又朝祈風看看。
「秀兒……」祈風一直沒有開口,在我們要離開別園的時候,開口叫住我,「秀兒,你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月餅,我們給你留著。」
「呃……」我額頭的黑線出現的不僅僅是一條,明明那麼大的一盤月餅,況且又不是什麼二十一世紀的天價月餅,還要預定?
「我記得每年中秋秀兒的房里就只有五仁餡兒的月餅,秀兒是喜歡五仁的吧?」李廉什麼時候觀察力這麼好了?
「秀兒是喜歡五仁的麼?」祈風微微一歪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我記得秀兒是最討厭吃冰糖的吧?」
「還是祈風最了解我!!」我對他笑笑,「我的屋子里只有五仁餡兒的月餅是因為那時候和宋珊在一個屋子里,她喜歡吃五仁的。我喜歡豆沙的,可是每次做的都最少,我吃幾塊就沒有了……」
「會幫你留幾塊的,傻瓜。喜歡吃豆沙餡兒的人可是不多。」祈風雖然距離我很遠,但是他的話卻是那麼貼心的。
「碧兒喜歡吃什麼餡兒的?」祈風偏頭過去,溫和地問。
「……」碧兒的眼楮含著道不明的暗流,一時沒有說出什麼話。
「碧兒喜歡吃桂花味的。」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回答。
「那我們給你多留點呵。」李廉開口道,倒是搶了某個人的話。
「現在這時候的桂花哪里會有好的?」碧兒眼楮直直看著祈風,「桂花的還是留給其他人吧。我估計都不會再喜歡桂花味的月餅了……」
「這里沒有人喜歡紅棗味的,會給你留著。」祈風的話回了過來,停了一大會兒才又起聲,「早點回來,一會兒你們還要出去買點東西,不是麼?」
「……」碧兒的腳步不輕不重地朝前走著,我慢慢在她的身後跟著,後面的聲音無忌憚的傳來……
「祈風,你說的那些話,我怎麼是懂是不懂?」情商極高,智商……好吧,僅僅可以代表人類平均水平的某個李某。
「哥,你怎麼會知道碧兒喜歡紅棗味兒的?」祈然疑惑,「明明月餅碧兒只吃桂花味兒的啊?」
「一個丫頭會把桂花味兒的月餅一口不剩地吃下口,可是卻會把紅棗月餅放到最後才吃,而且還是一下一下地掰著,不舍得吃下去。這樣說的話,你們覺得呢?」
「哥,我知道了。每年紅棗月餅都是不多的,所以你就總會把分到紅棗月餅留給碧兒,哥……」祈然顯然有些動容了。
听到這里,我的心里酸了一酸,不過馬上對自己說︰你和一個月餅,不值得計較的……
「碧兒和你就是哥哥最在意的兩個妹妹,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們委屈?」祈風的聲音雖然是冷冷淡淡的,但是這個冷冷的溫度並不能改變聲音的傳播速度︰所以他的聲音還是按照自然規律傳到了我的耳朵里,當然還有碧兒的。因為我看到碧兒的背影明顯地晃了一晃,顯得那麼脆弱……我心疼地想要上前要扶她一把,可是沒有找對時機。在我上前的時候,碧兒的速度就明顯加快了,結果很明顯︰我撲了個空。
我扭頭看看祈風︰是不是過分了?畢竟那是我的不對,如果不是我態度換來換去,碧兒也不至于……
祈風笑笑,溫暖的眼光灑向我的瞳孔︰這樣是對她的好。就算沒有你,我們也只是兄妹,放心去和她好好聊聊……也許是因為你的身份讓她對于你的要求過于嚴苛,不過要相信︰因為在意,她在意你的友情,所以心里一時間轉不過來彎,告訴她你內心的想法,讓她知道你的想法,讓她接受我們……
我深吸了一口氣︰祈風,謝謝你。我會好好和她談。遇到你,有你真好(我撿到你這樣的人那一定是我用了一輩子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