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穿越之︰許我一世煙火 第六章 上官舊事難再憶

作者 ︰ 尹久兒

抱最大的希望,為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自從見到祈然和碧兒,我便不再想要回去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跳井的辦法是否有效,萬一不行,好的話,死了;壞的話,殘疾了。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雖然不像那些人一穿就成了公主,王妃之類那樣有爹娘寵著,帥哥愛著,但是相比于那些穿越到什麼青樓,有什麼命案在身的人畢竟好多了。我雖然也在青樓,但是在大後方,根本沒有機會去前樓,生活不能不說平淡而安全。沒有人會因為水的平淡而厭倦飲水,也沒有人會因為生活的平淡而摒棄生活,更何況這種生活本身也是我向往的。

剛剛在異世落腳,我對溫暖充滿了期待,而不自覺地把祈然和碧兒當做浮木。可以說是在拼命地對她們好。因為我在後廚房工作,而且和張媽關系還算可以,所以除了正常的用度之外,都會額外有點什麼吃的東西。而我自己總是舍不得吃,而是都給了她們兩個了。還記得第一次,我用紅粗布包裹著幾塊小小的桂花糕展開在她們眼前時,她們眼中的吃驚和欣喜。都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可是心里是極其明白的。漸漸地,祈然開始越來越依賴我,而碧兒也不再那麼討厭我了。開始和我好好說話,我也慢慢知道了祈然的身世。

祈然一家為楚人,本來是上官府的千金小姐。父親為京城的府吏,後被人陷害,死于牢獄。母親因為父親的死而萬分難過,傷心之極,最終也抑郁而亡。那時祈然只有四歲,而她唯一的哥哥上官祈風也只有五歲。他父親提拔過的一個小吏怕他們被殺害,偷偷把他們帶到彰德府交給一戶人家撫養。誰曾想原本應該平靜的生活卻被一場蝗災打破。舍身救他們的小吏因為督下不嚴被革職,而收養他們的養父母也都死于饑荒,他們被送到了玉人樓。在後樓他們遇到了同樣被拐賣的以前的丫鬟碧兒,自此祈然和碧兒便一起呆在後樓,一呆就是兩年。後樓的丫鬟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被拐來的,主要負責伺候前樓的姑娘,而且無一例外到最後都是要到前樓做姑娘的,她們的賣身契一般都是死契;另一類則是類似于生活在高官府邸的家生丫鬟,就是一代一代都是做丫鬟的,她們一般就會在後樓蹉跎一輩子,盡管她們的賣身契不是死契,可是由于對外界的不了解,她們大多會續約,一直服務于玉人樓。許是玉娘對我的照顧,盡管我不是後一類的丫鬟,她還是給了我選擇的權利。莫非她是顧及到我「爹」的面子?

自從被祈然和碧兒接受後,我就慢慢地疏于思考,許是對童年還有著許多太多的遺憾,現在我是對這樣無憂的生活滿意至極了。從原來對異世的恐懼,現在許是感覺自己有了伴,竟然覺得這樣也是不錯的。也就恢復了原來的活潑性子。

「祈然,你說你有個哥哥,為什麼我都沒有見過他?」我好奇。

「上官少爺,剛到這里的時候,玉媽媽說他的底子不錯,就去學武藝了。」碧兒搶先答道。

「碧兒,我都說了幾遍了,以後不準說少爺,小姐的,讓別人笑話。」祈然的眉又開始皺巴了,「玉媽媽說讓哥哥學習四年武藝的,現在已經四年了吧?估計過了開春快要回來了的。」祈然的眼神快要飄走了。

「是啊,少爺是應該回來了,少爺……不是了,祈風哥哥可厲害了。」看到祈然的眼神,她連忙改口。

「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們祈然一樣漂亮?」我打趣道,成功地看到祈然臉上閃過一道紅光。

「秀兒,你是沒有見過少爺,少……祈風哥哥長得可俊俏了……」碧兒臉上閃著得意的神色。

「哦,是嗎?我還沒有見到過比祈然更漂亮的人了呢。」

「誒呀呀,你不知道的,那不是一種漂亮呢。嗯,怎麼說呢?就像梅花和菊花的美不同一樣,祈風哥哥和祈然是不同的美……」碧兒神采飛揚。

「哦,是嗎?那麼俊啊?」我笑著打趣,「做我們碧兒的相公都不差了?」

「那是啊,如果………你,你逗我?」碧兒說著就準備上前一步掐我,我嚇得躲到了祈然後面,躲貓貓。

「祈然,你讓開。」碧兒圍著祈然原地跑。

「祈然,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可憐兮兮的。

……

一直到了夜深,我才從她們住的前院返回我住的後院。我住的房間已經滅了燈,我躡手躡腳地進屋,鑽進了被窩,還沒來得及睡覺,就听到宋珊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才回來啊?」似乎還帶著些詢問。

「在祈然她們那兒玩的時間有點長了。」宋珊是張媽的女兒,今年九歲,比我要大一歲,也在廚房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媽管理後廚房的緣故,她為人挺傲慢,只和那些院里長大的孩子玩,從我到這里開始,她就是那張百年寒冰臉,雖然我們倆兒住在一起,但是幾乎上沒說過什麼話。由此看她今天還真是反常。

「你們都聊什麼了?」我感覺宋珊已經從她的床上坐了起來。

「能有什麼啊?就是胡亂聊天啊。」我翻了翻身子,用被子緊緊捂住自己。初春正是咋暖還寒的季節。

「你起來,給我好好說話。」可憐我剛剛窩好的被窩啊,被掀開了。

「你到底想問什麼啊?我還要睡覺!」我的火氣上來了。什麼呀,這是,還讓人睡不讓了?

「就是……就是……」真難得您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什麼事情啊,可以將您為難成這樣?

「你到底是問不問啊?」我看她這樣倒是心情大好了。裝作不耐煩地問她。

「就是……哎呀……上官那丫頭……說她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了沒有啊?」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臉,不過應該是熱氣沖天吧?不過小妹妹,你才九歲,九歲啊,想這個是不是早了點(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調笑八歲的碧兒的某人)?

「就是這兩天了……怎麼睡不著了?」我回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笑。

「切,你笑什麼啊?我不過是問問罷了,誰睡不著了?」宋珊切了一聲,朝自己的床走,步子明顯輕盈了許多。

現在的小孩子,不對,是古代的小孩子還真是難懂。不過想想也是,人家都說四歲一代溝,我們相隔千年,那溝多的一定比老女乃女乃臉上的皺紋還壯觀。

我心里倒是被她無端地牽出許多期待︰這個上官祈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起來倒像是頗受歡迎的樣子哦。莫非是個風華絕代的一代妖男?我剛剛想到這里就情不自禁地笑了︰上官祈風同學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屁孩能妖孽到哪兒啊?

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我慢慢進入夢鄉,最後還是在想著那個小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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