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唐溫蕙還不見父親回來,頓時心里就有些著急了,要是再拖些時日,那沙萬里真的就小命不保。
左等右等之際,唐斐海終于回來了,看到沙萬里醒來,心里就放心了許多,不過時間緊迫,他一回來,就召集弟子們統一南下,因為他四處打探,終于知道賈華佗游歷到了峨眉山,而此處離峨眉山有一千余里,若是不加快步伐,沙萬里怕是要在途中就血管爆裂而死。
一听說找到了賈華佗,唐溫蕙心里就高興起來,不管怎麼說,終于有了一線希望。于是,唐斐海安排馬車載著沙萬里,並且讓唐溫蕙一路陪伴著他,一路朝峨眉山進發。
經過半個月的舟車勞頓,一路越過秦嶺,抵達天府之國,終于到了峨眉山。在去峨眉山的路上,唐斐海早就派人飛馬找到賈華佗,並送上黃金百兩,請帖一封,約定時日就診。
很快就見到了賈華佗,不過此時已經過了四十五天,若是不趕快醫治,沙萬里就真的要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這賈華佗,原來是個駝背的老人,長著滿臉的白須,乍一看,整個兒就是一個又矮又小的老頑童。不過他那雙眼楮卻炯炯有神,不時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賈華佗首先把百兩黃金往唐斐海面前一推,開口道︰「老朽是閑雲野鶴之人,不為財物所累,這些黃金,還是去買點大補的東西給那少俠補補身子吧。」
說完,賈華佗模模白須,又接著道︰「唐掌門,要我救人,可以,不過,救人之前,須得遵守我這三條規定方可。」唐斐海抱拳作揖道︰「神醫請講!」
賈華佗道︰「這第一條,與朝廷有干系的人不救,老朽喜歡雲游四海,怕被官府追捧而引火上身。」
唐溫蕙高興地道︰「沙大哥是正宗的江湖中人,神醫你大可放心好啦……」。
賈華佗看了唐溫蕙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接著道︰「這第二條,無爹無娘的人不救,老朽怕救活了他,以後為爹娘報仇,為害江湖。」
「那麼第三條呢?」,唐斐海接道。
「第三條,老朽救活的人,一定要把他最珍貴的一樣東西給老朽,要知道,他的命,就是這東西換來的。」賈華佗不急不慢的道。
這時,沙萬里在床上掙扎著起身道︰「賈神醫,我沙萬里是個苦命人,自幼就沒見過爹娘的容貌,我最珍貴的東西,就是唐姑娘,要是把她給你,我生不如死,我看,不勞煩你老人家,我直接死了好了。」
唐溫蕙一听,心里三分是羞澀,三分是高興,三分是擔憂,一分是忐忑不安。
這賈華佗一听這話,神情聳然道︰「哎……我說你這小子,將要死了還這麼嘴硬,還算有點骨氣,可惜啊……老朽救不了你。」
這邊,唐斐海也嘆了一口氣,說道︰「神醫,這少俠當日是舍命救我家小女才不幸中了武夷派的‘鑽心刺骨’,還望神醫能網開一面,救少俠一命。」
听見如此,賈華佗大吃一驚道︰「什麼?!他中了‘鑽心刺骨’?嗯……這種奇毒,只怕老朽也無能為力了。」
唐溫蕙尋思賈華佗就是沒有救人的心,沒好氣的道︰「哼……我還以為你這老頭可以救沙大哥,原來是徒有虛名罷了!」
這賈華佗一听這話,就不高興了,微微有些生氣,答道︰「哎……我說你這小丫頭,我說我無能無力,又沒說救不活他。」
唐溫蕙只當他無救人的打算,接著道︰「你叫賈華佗,我看今天啊,你就真的是假華佗!俗話不是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哎……我看你那,是真不了……」。
賈華佗听了倒也不再生氣,呵呵笑道︰「小丫頭,別逞口舌之能來激我,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唐斐海陰著臉,剛想訓斥兒女,唐溫蕙卻裝作沒看見,只見她滿不在乎的道︰「哦?是嘛?你今天要是治不好沙大哥的病,那我可要在江湖上四處說,哎呀,你看,這賈華佗還自稱華佗再世,連沙大哥這點小病都治不好,我看以後還會有誰找你治病,哼……」。
這下賈華佗就坐不住了,只見他氣得眼珠翻滾,胡子亂吹,一副氣喘噓噓的道︰「好……好你個小丫頭!我若是救活了他,你從此以後就跟著我雲游天下,當我的幫手!」
唐斐海見女兒說得越來越離譜,正欲開口阻止她,唐溫蕙緊接著道︰「好!我答應你,你若是救不了他,那……你以後就當我的跟屁蟲,跟我一輩子,哈哈哈……」。
听了這話,賈華佗更是氣得七竅生煙,也不管什麼三條規定,拄著拐杖就顫巍巍的走到床前,把了把沙萬里的脈搏,爾後嘆了一口氣,道︰「這小子命大,換作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去閻羅殿磕頭了,算你幸運,遇到了我賈華佗。」
看著賈華佗答應救沙大哥,唐溫蕙就滿臉的興奮,唐斐海卻眉頭緊鎖,想不到自己才出去一個月,女兒就這麼為沙萬里著想,難不成女兒真的喜歡上了這傻小子?不過這傻小子還真的不一般,胸襟開闊,為人豪氣,長相也不俗,敢為女兒三番兩次的獻出自己的生命,看看自己的弟子中,有誰能做到如此呢?女兒要是嫁給他,倒是不錯,可惜這傻小子無爹無娘不說,居然還一無師父二無門派,活月兌月兌就是江湖上一個「小混混」,女兒要是嫁給他,怕是引得周圍的人流言蜚語,這自然也非好事。
不過唐斐海還是訓斥道︰「蕙兒,今天怎生這麼多話?一邊歇著去!」唐溫蕙一朵花的臉瞬間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般焉了下去,撇了撇嘴,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滿眼焦急地看著病床上的沙萬里。
唐斐海見賈華佗在病床前呆坐了許久,就開口道︰「神醫,你說這少俠的毒可解,到底如何才能解?」
賈華佗譚了一口氣,道︰「少俠的毒,是可以解,不過,老朽怕是有心無力。」
唐斐海接著道︰「賈華佗莫不是有困難?」
賈華佗模模白須道︰「少俠的毒是可以解,不過需要三樣東西才可以煉成解藥,而這三樣東西,都非尋常之物。」
唐斐海道︰「哦,那這三樣東西分別是什麼?」
賈華佗道︰「第一樣東西,就是峨眉山金頂之巔的仙草靈芝。峨眉山鐘靈毓秀,萬物都得其天地之精華,而這金頂乃是峨眉山之巔,更是得天獨厚,長在金頂上的靈芝,可謂是獨享風菁雨華,因此藥材價值連城。」
唐斐海道︰「那這靈芝,我們直接去金頂取不就行了麼?」
賈華佗連忙擺擺手道︰「不可,不可。」
唐斐海道︰「神醫連說兩個不可,到底是為何?願聞其詳。」
賈華佗道︰「這第一個不可,峨眉金頂是峨眉派的禁地,非本派弟子未經掌門之命,不得入內,而且,金頂必經之處,有七星八卦陣,江湖上至今還沒有人能夠活著從此陣法中走出來。」
「那第二個不可呢?」唐斐海接著問道。
賈華佗模模白須接著道︰「第二個不可,須知這金頂上的靈芝三百年才長一株,而且要歷經下一個三百年才能長成,峨眉派一向視之如珍寶,豈會拿來給這少俠解毒?」
「那麼第二樣東西又是什麼?」唐斐海接著問道。
賈華佗道︰「第二樣東西啊,那就是耗去我的十年功力,來熬這藥,哎……老朽都已是行將就木之人了,再要是耗去這十年功力,老朽怕是真的要去陪閻王爺喝酒咯。」
唐斐海听後,默然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這第三樣東西又是什麼?」
「第三樣東西,說難也不難,說不難其實也很難。」賈華佗答道。
唐斐海道︰「神醫何故如此之說?請示一二。」
賈華佗道︰「這第三樣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個人身上的血,非得用此人身上的血作為藥引,方才可以徹底的清除少俠五髒六腑以及骨髓中的毒。」
唐斐海驚訝道︰「血?要誰身上的血?」
賈華佗頓了頓道︰「若是要解除少俠身上的全部奇毒,就得要一個和他心心相印,真心愛著他的女子身上的血,而且,這女子不能有半點異心,否則少俠身上的奇毒就驅除不盡,自然逃月兌不了去閻羅殿的命運。」
唐斐海接道︰「這……這女子去哪里找呢?」
賈華佗哈哈大笑道︰「唐掌門,我看令嬡甚是喜歡這少俠,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唐斐海听了此話,心里稍有不悅,只得答道︰「哦,在下未知,待我去問問小女。」說完就轉身去尋找唐溫蕙,這一看不要緊,唐溫蕙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不在旁邊。唐斐海立刻命人四處找找,但是都毫無音訊,突然,唐斐海一拍後腦勺,大叫道︰「所有唐門弟子,速速和我一起上峨眉山!神醫,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這賈華佗看見唐斐海如此行動,只是捻著白須微微帶笑而不語。
再說唐溫蕙一听說需要什麼靈芝時,心里就想,沙大哥為了我命都能搭上,我總該為他做點事情吧,嗯,對了,自己上峨眉山取靈芝去!說干就干,趁父親不注意,就偷偷溜出來,一個人直奔峨眉山。
她剛踏入峨眉派的領地,就看見三三兩兩的峨眉青衣女弟子在四處巡邏,唐溫蕙倒也聰明,一路上四處躲躲藏藏,居然順順利利的達到了金頂腳下,不過她哪里知道金頂的必經之處有「七星八卦」陣等著她去送命。她躲在金頂腳下的一塊青褐色的大石頭後面,仰望著金頂,但見︰
奇石異草皆成仙,迷霧繚繞一線天。
太白有幸臨此地,倒屐長嘆登山難。
原來這金頂的入口,極其狹窄,兩邊懸崖百尺,中間僅僅容一人通過,有「峨眉一線天」之稱。而這「七星八卦」陣,剛好就布在一線天之處。
唐溫蕙心想,眼前應該就是賈華佗說的金頂了,心里頓時高興起來,瞅瞅四下里無人,就抬起腳拾級而上,剛到一線天入口前,也正是「七星八卦」陣的邊緣,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就會步入陣內,從而陷入萬劫不復的絕路。她正歡喜的想往前踏一步時,突然听得身後有峨眉女弟子大喊︰「姑娘,不得入內!小心!」唐溫蕙本是做賊心虛,一听被人發現了,更是緊張萬分,一不留神,就從長滿青苔的石階上滑落下來,她嚇得大叫一聲,驚得四處的峨眉弟子都聞聲前來,唐溫蕙的功夫自然擋不住一擁而上的峨眉弟子,很快,就被兩個峨眉女弟子給押著往山下走去。唐溫蕙連臉都跌破了,幸好只是擦破而已,破皮之處隱隱有些滲紅,她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微痛。
很快,唐溫蕙就被押到了峨眉山的大雄寶殿里,這了緣師太一听弟子飛報有人想獨闖金頂時,頓時吃驚不小,立刻就從禪房走出來,看見來犯者竟然是個長得極為標致的小姑娘,就放心了許多。
了緣師太厲色道︰「女施主,為何想獨闖金頂?」唐溫蕙感覺渾身還疼痛,沒好氣的道︰「你說我去金頂為了什麼嘛?還不是為了采靈芝!明知故問!」
了緣師太也不生氣,接著問道︰「你可知道這金頂必經之處布下了‘七星八卦’陣,任何人踏入半步必死無疑!」
唐溫蕙答道︰「哼……我才不管什麼七零八落的什麼的陣,我只想救我的沙大哥!」
了緣師太听完,右掌作揖道︰「阿彌陀佛!那你可知這靈芝是我峨眉派的鎮山之寶?」
唐溫蕙更是沒好氣的道︰「老尼姑,真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金頂上的靈芝可以救我的沙大哥!你們放開我!」
了緣師太一听唐溫蕙喊他「老尼姑」,頓時心里火起,嗔怒道︰「小丫頭,口無遮攔!我看你生得水靈靈的,干脆我為你剃度,直接做我的徒弟好了!」
唐溫蕙更是不悅,大怒道︰「我……我才不要做尼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我……我還想跟著我的沙大哥一輩子,你們……你們放開我!」
了緣師太哪里放得她去,命兩個女弟子將她綁在大殿的柱子上,任其呼喊也不動于終,拿起剃刀就要剃去她的頭發,剛要踫到唐溫蕙的頭發,就听得背後有人大喊一聲道︰「師太,且慢!」
了緣師太轉過身來,就看見一群男子沖沖撞撞的往大雄寶殿而來,只見一個弟子飛來報︰「師父,那些都是唐門的人,為首的是唐門掌門,說是什麼來找女兒,怕是來者不……」了緣師太示意弟子退下,看著唐溫蕙,心里已有幾分明白。
很快,唐斐海一行人就到了大殿里,一看見女兒被綁在柱子上,就大怒道︰「蕙兒!誰讓你獨自闖峨眉山的?都這麼大了,還不听話?」然後抱拳向了緣師太作揖道︰「了緣師太,小女年幼無知,都怪為父管教無方,多有冒犯,還望師太高抬貴手,放過小女。」
了緣師太道︰「阿彌陀佛!唐施主,原來這位是你的令嬡,生的果然相貌標致,放了她,可以,不過老尼有一事不明,還望施主請示一二。」說完,就命人解開了唐溫蕙身上的繩子。
唐斐海呵呵笑道︰「師太,多謝諒解!實不相瞞,小女獨闖峨眉山,是為了拿去金頂的靈芝來救沙少俠。」
了緣師太接著道︰「哦……原來如此,不知沙少俠是否就是那日在武林大會上接住尚武堂堂主胡天霸那一招‘天地一刀斬’的人?」
唐斐海接著道︰「師太所言甚是,這少俠不僅在武林大會上救了小女一命,還在黃土高原為了救小女之命而中了武夷派的奇毒‘鑽心刺骨’,哎,少俠真是一身是膽,俠義心腸,而現在正處于生死邊緣。」說到後面,唐斐海聲音有些低沉。
了緣師太接著道
︰「阿彌陀佛,武林大會舉行時,老尼正在閉關修煉,因此未得參與,不然,一定要結識下這位少俠!如今少俠命在旦夕,不知可否一見?」
唐斐海道︰「若是如此,亦可。」
于是一行人都下得山去,拜見了賈華佗,一陣寒暄之後,了緣師太走到病床前,道︰「你就是那日武林大會聞名的少俠?」沙萬里不知道眼前的尼姑是何人,也只得抱拳作揖道︰「正是在下。」剛說完,就咳嗽不止,渾身疼痛難當,唐溫蕙看得心疼,就趕忙扶他躺下。
了緣師太接著道︰「阿彌陀佛,在下法號了緣,乃是峨眉派掌門。」沙萬里正欲起身作揖,卻渾身無力,只得躺著向她抱拳。
了緣師太道︰「少俠不必多禮,自我派開立以來,金頂的那顆仙草靈芝已經長成一百余年,老尼看你我今生有緣,就此給你治病。」
沙萬里躺著道︰「師太,可那靈芝,是你的鎮山之寶,怎可給我這貧賤之軀?」
了緣師太笑道︰「少俠此言差矣!峨眉派向來以天下太平為己任,那仙草本來就是為了救治那些江湖俠義心腸之人而生長,況且,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今少俠身陷絕病,更是應當取下給少俠治病才是。」
沙萬里只得在病床上連連抱拳道︰「多謝師太!」。
話畢,了緣師太就起身告辭,上山去取金頂那顆生長了七百年之久的仙草靈芝。
唐斐海長嘆一口氣,這第一樣東西算是拿到手了。可這第三樣東西就難說了。想了想,唐斐海還是開口問道︰「蕙兒,你過來,爹有話要問你。」
唐溫蕙因為獨闖峨眉山,此刻還心有余悸,忽然一听父親問自己話,心里又是緊張起來,就戰戰兢兢的走到唐斐海面前,一臉哭相的道︰「爹,兒女知錯了,你懲罰兒女吧,你怎麼懲罰我都接受……」。
唐斐海嘆了一口氣道︰「蕙兒,爹不是想懲罰你,換做是爹,也會去闖峨眉山的,哎……爹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唐溫蕙本以為父親會狠狠的訓斥她,懲罰她,一听了這話,倒是一下子就懵了,拭著剛剛流下的幾滴眼淚道︰「爹,你真好,你想問女兒什麼,你盡管問。」
唐斐海一臉嚴肅的問道︰「蕙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的愛著沙少俠?」
唐溫蕙听了此話,猛地一驚,低著頭,紅著臉,扯著衣角,稍有些驚慌的答道︰「是的……爹,我是喜歡他,也是真心的愛他……希望爹能成全我們,讓我們在一起。」
賈華佗听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笑道︰「哎呀,自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紅粉佳人,都逃不過這兒女情長啊……」
唐溫蕙听得賈華佗哈哈大笑,還是認為他不想救沙大哥,就嗔道︰「老頭,是不是想當我的跟屁蟲了啊?怎麼?救不了我的沙大哥?」
賈華佗听了不覺有些生氣,得意道︰「哎……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我看今天那,你是非得跟著我雲游四海不可!」
唐溫蕙听完,心里自是歡喜異常,不過一瞬間就高興不起來了,要是救活了沙大哥,我豈不是要跟著這老頭雲游去?那還不是不能和沙大哥在一起?不過,眼下,救人要緊,唐溫蕙就笑道︰「好,你先救了沙大哥,然後我再……」。
沒等唐溫蕙說完,唐斐海就訓斥道︰「蕙兒,不得胡鬧!」唐溫蕙一見父親生氣,就立刻不做聲,只得乖乖的坐在床前拉著沙萬里的手,神情半是高興,半是淒然。
唐斐海道︰「神醫,現在三樣東西都齊了,不知神醫肯拿出十年的功力來救這位少俠麼?」
賈華佗道︰「呵呵……這個是自然,不過,事成之後,你的令嬡……」
唐斐海連忙道︰「神醫,救活了少俠,我小女莫不是真的要隨你雲游?」
賈華佗道︰「唐掌門,我看你令嬡如此深愛少俠,而且,‘鑽心刺骨’這種奇毒,是老朽平生以來遇見最難解的毒,雖然令嬡多有激怒老朽,那只不過是她太深愛少俠罷了,我又何曾忍心讓一個心已屬他人的人跟著自己雲游天下呢?」
唐斐海眼里似有光芒閃爍,說道︰「那,神醫就是破例為少俠解毒了?在下不勝感激!」說完向賈華佗作揖拜謝。
賈華佗自是點頭哈哈大笑,唐溫蕙也喜極而泣,同一屋之人,有喜亦有悲,真是多情人間。
有詞曰︰
偶遇流雲,鐘情一見,別來幾度沉吟。多情兒女,生死結同心。一笑桃花飛舞,流波轉,共醉春陰。東風里,落紅成陣,軟語勝天音。
難禁,獨闖上,峨眉金頂,蓮步飛針。不畏艱險阻,以命封箴。花月悄悄幽夢,還念起,洛水登臨。長天闊,疏煙淡日,三兩遠蒼林。
《滿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