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歌 烽火卷 第八章 烽火

作者 ︰ 紫殘

霸天各路人馬聚齊,雖對外號稱兩萬精兵,實則僅達八千余數,不過兵力之盛,已不容小覷,更何況其中藏龍臥虎之輩,實不佔少數,昔年龍青陽在此擁兵十萬,其實也不過五六萬之數,眼下固然不及當年龍青陽睥睨天下那般氣勢,但若說要獨霸一方,為所欲為,卻也不是甚難事。

翌日,白景城命人在白雲寨前燃起大火,以示烽火之用,隨後通知各部,僅留守山之人,其余務須盡數回寨,一則叩拜龍青陽靈位,二則拜見新任山主。

當晚,皓月當空,群星閃爍,霸天山八千余人齊立于古戰場上,熊熊烽火之下,天痕負手立于人叢之首,其後白虎、劍聖、刀狂、財神、鬼斧五虎並列,再而海常青、蕭環玉、趙風行、趙守信等人居次,最後便是獒大師、麻虎等各路統兵將領與其麾下猛士。

趙風行望著在場之人皆揚眉吐氣,遙想昔年往事,忍不住老淚縱橫,喜極而泣。

三聲鼓號罷,錢通泰遵天痕之命,出列將龍青陽遇害之事,揚聲通告,場下之人或哀痛欲絕,或咬牙切齒,均紛紛欲為龍青陽報仇,錢通泰再而道明天痕身世,其繼任霸天山主,隨後便讓天痕率眾叩拜龍青陽靈位。

天痕拜首之後,心緒又止不住激動,深深吸了口氣,面對場下人山人海,莊嚴肅穆,宣紙冊封白虎、劍聖、刀狂、財神、鬼斧五人為霸天山五虎大將,職位不分上下,僅低于山主,可統帥霸天七路大軍,凡其有所命,下屬不得違抗,如有山主不在之時,若須大事當辦,須征得五虎之中二人以上持同,否則斷不可為。

隨後天痕又詔告白虎掌刑部之主,財神掌商部之主,鬼斧掌工部之主,刀狂掌兵部之主,劍聖掌士部之主,蕭環玉掌戶部之主,趙風行掌農部之主。

霸天山七路大軍之中,獒大師任天守軍指揮使,麻虎任天威軍指揮使,箭天任天羽軍指揮使,韓磊任天魁軍指揮使,蘇夢石任天武軍指揮使,曹彬任天神軍指揮使,潘美任天煞軍指揮使,七人各統一師,自行拔擢將領。

此外,趙守信執掌「天狼」一門,專事探報軍情、刺殺伏擊,霸天山方圓百里之內,任何風吹草動,皆須掌控于股掌之間。

這一番冊封完畢,只見寨前八千余人歡呼雷動,振臂揮舞,霸天群雄皆哈哈大笑,忽地凌絕風神色微怔,大聲道︰「不對!不對!」

眾人聞言皆愣,場下立時鴉雀無聲,墨幽道︰「三哥,何處不對?」凌絕風喝道︰「海常青這小子有勇有謀,怎地單單沒他的份?!」天痕聞言錯愕,連忙展紙一瞧,滿紙墨跡,實無「海常青」三字,頓時傻了眼。

原來這份冊封名單,卻是海常青幾日來所寫,他寫後呈與天痕過目,讓其斟酌修改,天痕看罷,實也找不出甚疏漏,豈料他將大大小小職位,寫得一個不漏,唯獨忘了自己,天痕一時竟也未察覺,直到此時,方被凌絕風所察。

天痕見狀,當即將事情緣由一說,眾人又好氣又好笑,凌絕風大笑之後,揚聲向場下眾人道︰「山中有大將,豈能無軍師?大伙說說,海常青這小子太過自謙,實在可惡,大伙逼他做咱霸天山的軍師好不好?!」

眾人紛紛大笑喝彩,高聲稱好,天痕拊掌道︰「不錯!正應如此!」海常青微微一笑,道︰「山主,屬下無德無能,豈敢尸位素餐,若說到軍師一職,屬下倒有一位合適的人選。」

眾人一奇,錢通泰道︰「你倒說說,何人有此能耐,能比你‘小諸葛’還聰明?」海常青笑道︰「此人財神識得,正是前幾日山主邀上山的趙普兄弟,其胸中韜略,實讓在下嘆服萬分,倘若趙兄弟能為我霸天軍師,必能讓我軍所向披靡。」

眾人面面相覷,連錢通泰也不禁一愣,趙普之名,只得天痕寥寥數人知曉,知其能力之人,也僅限幾人,而此刻趙普卻不在場,若說讓此上山才幾天之人做霸天山第一軍師,確是過于冒險,更有些說不過去,一時間,滿場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天痕一笑,朗聲道︰「趙大哥經天緯地之才,天痕卻是見識過,也相信他勝任此職,不過趙大哥初來乍到,對霸天不熟悉,不如這樣,海統領,你為霸天右軍師,趙大哥為左軍師,你看如何?!」

天痕此意兩全其美,正合眾意,霸天群雄紛紛叫好,凌絕風哈哈大笑,海常青見天痕如此看重自己,心中感激萬分,又想到能與趙普同事,卻也是一大快事,也就再推辭不就,當下欣然領命。

天痕大喜,隨即派人前去請趙普,趙普本在臨湖小軒讀書,忽聞天痕召喚,只道唐軍又來攻山,連忙匆匆趕來,拜見眾位首領之後,驟听此訊,實如雷擊,當即拜道︰「多承山主、海兄盛情,趙某一介布衣,殊無大志,豈敢攀此高位,還請山主另請賢能!」

眾人見此人穿著質樸,又謙遜有禮,心中均生出幾分好感,錢通泰見他推辭,遂將他那日不畏權貴,上書刺史之事托盤道出,眾人一聞,熱血上涌,均紛紛叫好,更不容他推辭。

趙普眼見群情激奮,而天痕又百般勸解,一時之間,竟無法再推月兌,心中感激涕零,當即拜謝,誓為霸天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天痕喜出望外,略一思索,遂授二人右「天機」左「地玄」之號,共掌霸天山軍機大事,海常青、趙普欣然應允拜謝。

這軍師之位一立,職位自然高于五虎,位高權重,昔年霸天軍師「青雲」魏子雲便是如此,雖然武藝不高,卻深得龍青陽等人敬重。

眼下大事一了,遍野歡呼,錢通泰派人取來美酒,分與眾將士痛飲,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于野。

天痕與眾人歃血灑酒,對月而誓,誓要為天下謀盛世,熊熊烽火,直漫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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