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後,她見躺在床上的子天穿的只剩褲衩了。
氣的跑到院子外面,腳隔在一張小板凳上,湊和的睡在躺椅里。外面的蚊子非常地多,還有不停亂飛的蒼蠅。她滿身拍打著。打的她心煩意亂。
她跑了進來,看見睡在床上舒服的子天,氣的說,「你睡外面。」
「我不去。」
子天翻過身子,拍拍身邊的枕頭,曖昧地說︰「不嫌棄,你就睡旁邊吧。」
「睡就睡,誰怕誰。」曉寒起袖子,躺在子天的身邊。
子天伸過一條大腿來,壓在曉寒身上。曉寒也不甘示弱,伸出腿去,壓在他的臉上。子天氣的將胳膊壓在她的喉嚨上,曉寒繼續以儆效尤,把拳頭塞進他的嘴里。另她沒想到的是,子天竟然咬她的手。她氣的坐起來,叫道︰「好啦,我睡外面就是了。」她爬下床,拿著她的浴巾走出去。
子天勝利的哈哈大笑︰「晚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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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子天開車帶曉寒來到很遠的海邊,那里停放著一支游艇。
「啊,好好漂亮的游艇啊!」
曉寒高興地跳到游艇里。游艇上一個身高馬大的法國男人,沖她微笑。他專門負責開游艇。子天坐在曉寒的身邊。
法國男人扭著鑰匙,游艇開動了,它就像一條歡快的魚,在海面上疾速前行。曉寒興奮的用手撩海里的水,「啊,太美了,好舒服啊。」
「如果你不小心掉進海里,那才叫舒服了。」子天說。
曉寒撩起海里的水,灑在子天身上,「啊,舒服吧,舒服吧。」
「臭丫頭,」子天也用海水潑她。
水不小心潑到法國男子的身上,他回過頭來,看見他倆笑成一團,于是將游艇放慢時速,看著他倆笑。
曉寒哪里潑得過子天,她瞧見游艇上有個盆子,舀了一盆水,就往子天身上澆,子天眼快的躲開,曉寒撲了個空,一個趔趄,栽到了海里。
子天站在游艇上哈哈大笑,他沖著海里喊著︰「我的老婆,自己爬上來吧。」
「救命!」曉寒嗆了口水,她在海里胡亂的拍打著︰「救我,我不會游泳?」
子天沒動,他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剛開始,他以為曉寒是故意騙自己下去,站了半天,越看越不對勁,他看到水漸漸漫過曉寒的頭,原來她真不會游泳。
子天慌忙的月兌掉身上的衣服,輕輕躍進海里。
他和法國男子一起將曉寒拉到游艇上。
曉寒被救上來後,一直悶悶不樂,她坐在游艇的尾部去,身上披著條毛巾,不停地打噴嚏。
「怎麼樣了?」子天問她。
「別踫我!」曉寒別過臉去。「見我落到海里,也不救我,你太狠啦。」
「我還以為你故意騙我下水。」子天笑笑,拿肩膀推她︰「別生氣啦。」
曉寒站起來,朝他腳上狠狠踢了一腳,跑了。
回來家里,曉寒一夜沒有理他,第二天一早,也照樣不理。
子天滿房間里亂轉,他故意把屋里的東西弄的很響,以引起曉寒的注意。
曉寒埋著頭看書,任他鬧成哪樣,她只坐著不動。
子天挺無趣的,騎著自行車轉了一圈,回來後,見曉寒還坐在那里看書。終于忍不住,跑進來問︰「你真不出去玩了?
「不去!」
「真不去?這回去看埃菲爾鐵塔。」
曉寒有些心動,面子上卻不願意軟下來。
「你真不去啊?」子天等了半天,說︰「那我去吧。」
他站起來取墨鏡、太陽帽。
「不去白不去。」曉寒跟在他的身後說。
「那走吧!」
子天驅車,將她進了一家中國餐館。
「為什麼來這里?你不是要去埃菲爾鐵塔嗎?」
「我餓了。」
他們緊靠玻璃邊的坐位上坐下。
子天點了一杯啤酒,兩克炒飯。
待服務員走後,曉寒笑他。「你真逗!在國內,你成天跑去吃西餐;在國外,卻專門跑來吃貴的要命的炒飯。」
「我不是怕你吃不慣嘛!」子天說。
是嗎?他真的關心她吃不慣嗎?一直以來,她總認為他是不會去在乎她的。她突然覺得好感動。
窗外行走著來來往往的路人。曉寒的目光突然間凝住了。
在馬路對面的一家中式快餐店門口,她看到了祝竣,她不能使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看上去老了許多,也改變了許多。他腳邊放著從快餐店里收拾出來的殘羹剩飯。
她的胸口激烈的起伏著,她久久望著這個闊別多時的男人,突然感到強烈地惋惜。在國內,他也許會平平淡淡的上班;也許經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個非常有作為的人。可是他現在卻從一個清爽的男人變成一個猥瑣的異鄉人。他滿面風霜,嘴角還叼著一根煙。後來,她看到了白微。這個精致的女人,老了,變平凡了,眼楮里失去了光彩。他們倆好像在吵架。白微不停的攤開雙手,沖著祝竣叫。後來她看到祝竣扔下煙頭,拿著腳邊的垃圾向左邊走去。那里有一個大大的垃圾台。
當她轉過頭來時,她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悲哀,她一直無法忘記祝竣和白微的背叛。然而,這一刻,她卻原諒了他們,他們為了愛情犧牲太大了,不遠千里跑到國外來,只為不給曉寒尷尬,他們愛的如此之深,她又憑什麼去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