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寒站起來,朝外走去。她想去商店去買瓶酒喝,雖然現在是上班時間,她也想喝,至少喝醉了也就不用想這麼多了。公司大樓的附近倒有一家商店。因為在寫字樓的附近,所以商店經營的也只有小吃和煙,酒卻沒有。曉寒很失望,最近太倒霉了,倒霉地連酒都買不到。她轉了一圈後,只買了一大袋的水果硬糖。
听說,戀愛中的人喜歡吃糖,糖代表著甜蜜和快樂。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失戀了,也要吃糖。她將糖放在上齒和下齒中間,一使勁,然後听到嘴里發出「嘎蹦」一聲響,糖碎了。她喜歡听這種聲音,就好像祝竣站在自己面前,被自己咬碎了一樣。她吃的糖,感覺不出一絲甜蜜的滋味,倒有微微的苦漫過舌尖。可能整個世界,所有的人找過去,也尋不出像她這樣的了。她一邊嚼著糖,一邊罵著祝竣。吃完一顆又接一顆,整整一大袋子,沒花多長時間就沒了。下班後,她又去商店買了兩大袋子。要不晚上做什麼呢?吃糖總比喝醉酒的好。
晚上,她就這樣坐在床上,打開下班時買的糖。一邊吃著一邊罵著,一邊流淚,吃到牙邦子酸疼,面巾紙用完。才想起去睡覺。然後早上再托著疲倦的身子去上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好像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生活方式了。她慢慢的對這種方式產生了依賴。
沈子天也慢慢注意到了曉寒的變化。她總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辦起事來也不知道是力不從心還是根本就不用心。交待的工作,她總是茫然的接受,交上來時,又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麼。難道是自己當初看錯了人麼?要是再這樣下去,別說她的工作,就是自己的工作都要給耽誤了。沈子天有些納悶起來,他認識的謝曉寒,一個對工作認真,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女孩子,為什麼到了他的手里就跟死了的一樣?再這樣下去,沈子天也不得不考慮到換人了。可是他心里卻是十分願意的,他一直想好好的培養她,雖然她沒有很好的天賦,也沒有什麼嬌人的身材和特別漂亮的臉蛋,但是她卻是個很質樸的女孩,跟那種愛玩心眼的女孩,有很大的區別。也許,在子天的生活中,有很多這樣有姿色,又有心計的女孩。他在她們的中間周旋著,久了,感覺寡淡無味,他還是覺得質樸而又善良的女孩子好。至少和她們呆在一起,會讓人很舒服。
子天將女人比作水。有的女人是檸檬水,讓人感覺酸酸微帶著點甜、有的是果粒橙,整個的讓人甜下去……雖然市面上,有眾多讓人眼花繚亂的水,但總會有讓人膩煩的一天。而白開水卻不同。它沒有檸檬的酸,也沒有果粒橙的甜,但它卻是人們每天都需要的。子天就將曉寒比作白開水,平淡無味的白開水。
偶然的一次發現,子天知道了曉寒吃糖的秘密。那天,子天的煙剛好抽完了,他跑到寫字樓附近的商店去,遠遠看見曉寒拎著一大袋的糖走出來。他忙背過身去,怕被她發現。等她走遠了,他才進到商店里,故意裝著不認識曉寒的樣子,和老板聊著︰「剛才那個女孩買的什麼啊?」
店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一邊拿出煙來放在櫃台上,一邊笑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喜歡吃糖的女孩子,她每天都要來買一大包,下班後還要帶兩包回家。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發糖給別人吃,後來問過之後,才知道她是自己吃,你覺得有意思嗎?」
「是。」子天笑著點過頭,拿著煙就走了。
他們辦公室的牆都是玻璃做的。子天買完煙回來後,故意把簾子全拉開。他坐在辦公室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外面,曉寒在做什麼,從那時起,他知道了曉寒每時每刻都在吃糖。幾乎隔不了五分鐘,她就會吃一顆糖,而且邊吃邊哭。子天越看越迷糊,她做工作就這樣困難麼?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子天想閑下來,找個時間和曉寒好好聊聊,可是事情一多,被雜事纏身的子天,又給忘了。一直托到最後,也沒能和曉寒好好的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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