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陽光 第三章 屬于我們的時光(2)

作者 ︰ 落雪成灰

開學典禮上,我終于見到了許博文,那是一個非常干淨的男生。他站在演講台上,穿著白色的T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對我們講述學習的方法和過程。那朝陽正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眉目格外磊落分明,聲音中透著一種自信,那樣氣度不凡。我不禁問自己,我能超過他嗎?

這個學期,我更加的發奮,更加的努力,因為我要追上許博文,因為我急需那1000塊錢的獎學金。這個學期,我買了一百多塊錢的復習資料,又替自己買了幾雙襪子,內褲內衣,我手上的錢只剩下300多一點點,現在我一日三餐都只吃兩個饅頭,只要能吃飽肚子坐在學校里讀書,我已經很滿足了。

「林依稀,你去不去看我打籃球?」最近賀子翔在最後一節自修課和我們班的男生都會去練球,因為學校即將開始舉行籃球比賽。我搖了搖頭,賀子翔抱著籃球離開了。教室里就剩下我和胡悅悅倆人,其他的人都去看打籃球,總好過在教室里做作業。

「林依稀,你怎麼不去看賀子翔打球?」胡悅悅走過來問我。

我抬起頭說︰「為什麼是去看賀子翔打球,難道不是看我們班的人打球嗎?」

「因為賀子翔打球的時候最帥,特別是他扣籃的動作,簡直跟流川楓一樣帥氣。」

「流川楓是誰?」

「林依稀,我真是被你打敗了,你怎麼會連流川楓都沒听過,你不看電視嗎?」

「不看。你怎麼不去看籃球賽?」

「我在班里沒有特別要好的人,一個人看多沒有意思,林依稀,你陪我去看,好不好?」我原本想要拒絕,可是當我看到她目光中流露出來的祈盼,就好像小時候的我,我突然沒有辦法拒絕她。我跟她來到操場上,已經有很多人把我們班的籃球場地圍得水泄不通,我跟胡悅悅的個子又不高,踮著腳尖也只能看到一點點頭。我拉著胡悅悅站到教學樓的樓梯上,這個視角剛剛好。我並不怎麼看的懂籃球賽,可是我依然覺得賀子翔在一群男生中是最耀眼的,他就像閃閃發光的鑽石,耀眼而奪目,怪不得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他。每當賀子翔進一個球,胡悅悅總會叫「好棒!賀子翔好棒!」我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悠閑過了,偶爾站站也很快樂。之後的每一次,胡悅悅總是拉著我去看籃球賽,而我都不忍心拒絕她。我們去的時間越來越早,終于有一次我跟她擠在最前面,他們看到我都覺得我很驚訝,我幾乎從來不參加班里的任何活動,我只知道學習學習,沒有想到像我這樣的人竟也肯放棄寶貴的時間來看現在還沒有什麼意義的籃球賽。賀子翔看到我,流里流氣的對我吹了個口哨,他似乎除了學習,其他的都很優秀,而我似乎除了學習,其他的都是白痴。

第二天的英語課上,賀子翔湊過來對我說︰「林依稀,沒想到你也會來看我打籃球。我球打得好不好?」

「挺好的。大家都說很好。」

賀子翔突然加大了聲音︰「我問的是你,不是別的什麼人?」

「你小聲點,我也覺得挺好的。上課不要講話了,下課再說。」我皺著眉頭看向她。

「你是說你下課要跟我說話?」

賀子翔這個人真的是不依不撓,我胡亂的點了點頭。「林依稀,你把第三段朗誦一下。」我真的沒有想到英語老師竟然會讓我朗讀課文,肯定是賀子翔跟我說話的時候被她看見了,我站起來,臉通紅通紅的,磕磕巴巴的開始朗讀,當我讀到analyse的時候,班里的人都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的發音很不標準,我接下去讀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有人笑。後來英語老師搖搖頭就讓我坐下,她說︰「林依稀,學英語成績好並不代表什麼,關鍵的是發音,難道你跟外國人說話就用這種發音,人家肯定會覺得我們的英語很失敗。回去以後多多練習,我發現你的音標都沒有學好。像我們班的許博文英語發音就很純正,你回去多听听磁帶。」我的發音如此不好,主要是因為我們那個小鎮上的發音老師,跟現在的英語老師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剛開始我甚至都听不懂老師在說什麼,因為跟我初中學的真的很不一樣。我是多麼想要一只復讀機啊,可是我買了它的話,我將會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賀子翔又說︰「林依稀,沒想到你也會有缺點。」我無聲的笑了笑,難道他認為我沒有缺點?奇怪了,我的缺點是那樣多。

「林依稀,你笑起來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你以後多對我笑笑,不要老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拉下臉,不再理他,開始听老師上課,努力地記住她的發音。

籃球賽終于拉開序幕,我們班抽的簽是和17班比賽,17班是一個女生為多的班級,好不容易才湊出幾個男生上場,上半場,我們班和他們班的比分是56:2,17班的女生叫到後來有些女生甚至成了班里的叛徒,竟開始為賀子翔加油,每當賀子翔投進一個球,大家都會說好帥。下半場的時候賀子翔沒有上場,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比賽毫無懸念吧。很多女生沒有看到賀子翔上場,幾乎都啊了一聲,即使賀子翔沒有上場,我們班的分數依然遙遙領先,17班真的是太弱。

我們打了一場很順利的開場賽,之後的比賽幾乎都異常的順利,一直到晉級賽之前都沒有失敗過。總共有7個人班進入晉級賽,然後一輪輪的刷,直到刷出3個班為止,就可以進入決賽。晉級賽,我們班第一場是和5班比,我們以15分領先,殺敗了他們,之後又打敗了10班,獲得進入決賽的資格。那些喜歡賀子翔的女生更加崇拜她,覺得他就是一個神。

「高(1)班,高一(2)班,高一(6)班進入決賽。」教導主任宣布。我們班抽到與6班比賽,以6分之優勢贏了6班,接著是2班與6班比,2班以同樣的結果贏了比賽。我們班和2班進入總決賽。我沒有想到許博文不但成績好,他的球打得也很好。經過這些日子看我們班的比賽,還有賀子翔對我的解說,我已經相當了解籃球比賽的規則。許博文奔跑起來,輕易地帶著球連過三人,將球投進籃筐里。支持2班的人幾乎都歡呼大叫,特別是女生「嗷嗷」的叫著,歡呼起來,聲音中整齊的出現︰「許博文,加油!加油,許博文!」

我們這邊的人當然也不落後,李安然甚至拉了橫條過來,上面寫著︰賀子翔,我們最愛你,你是最棒的!賀子翔打球的風格和許博文不同,賀子翔飄逸靈動,許博文沉健穩重,賀子翔如風般的奔跑起來,轉身一個反扣,將球輕輕地投進籃里。哇!好帥!我們組的人聲音越來越響,因為賀子翔頻頻的進了好幾個球,他們組的人一直喊許博文加油!每當許博文進一個球的時候,女生喊加油!男生集體吹口哨。如果把賀子翔比作是無往不勝的將軍,那麼許博文就是運籌帷幄的元帥,這個戰場仿佛成了賀子翔與許博文的戰場。賀子翔憑借著敏銳的速度,精準的三分進球,而許博文借著強大的組織能力和疏而不漏的防守進球,上半場的比賽在他們班的歡呼中結束,我們班竟然還輸了兩分。戰場一停,賀子翔和許博文強強被圍住,遞水的遞水,送毛巾的送毛巾,等他們喝完後,周圍的女生立刻很自覺的退下,讓他們專心的研究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歡呼聲,掌聲響起來,許博文再次進球,我們這邊的人拼命的喊「賀子翔,加油!」仿佛我們喊得越響,我們贏的幾率越大。賀子翔在對方來攔截時,左手一個虛晃,好像要向左邊傳過去,實則他的球從背後轉了一圈,向後面傳了過去。賀子翔上半場以個人的戰術突出,但是被許博文強大的防守力量攔截,使徐博文的團隊領先。現在賀子翔組織進攻發生了變化。他不再以個人迅猛的速度,球感和方位感獨自進攻,他將自己耀眼的光輝隱去,和隊友們共同推進著進攻的速度,球在他們之間有條不紊的傳遞著,對抗許博文組織的一次次防守返攻。我們的比分和他們的比分已相平,最後的兩分鐘,比賽進入白熾化的階段,兩方的支持者都紅了眼,用盡全部力氣喊加油。時間已經一秒秒飛速的流逝,時間進入了倒計時,58、57、56……

球又傳到賀子翔手中,而賀子翔的身邊圍繞著三個人防止他的進攻,其中包括許博文。賀子翔左手外翻,球一個弧線,從他的背後又進入左手,他高高的跳起,左手將球從他們的頭頂躍了過去,以最後一個三分球贏得了比賽。我們班的人沖上去把賀子翔高高的抬起,一邊歡呼,一邊抬著他往外走,他的眼里全是得意勝利的笑,我和胡悅悅也跟著大隊伍走,賀子翔看到我,對我比了「V」的手勢。

相對于賀子翔,我更加欣賞許博文,因為他比賀子翔多了一條優異的成績。事後,賀子翔問我他跟許博文誰更加帥一點,我說︰「如果你有許博文的成績,那麼你會更加帥一點。」

賀子翔問我︰「你就喜歡成績好的?除了學習,你就不喜歡其它的嗎?」

我說︰「我們是學生,學生最重要的就是成績好。」賀子翔丟下句你早晚變成書呆子就出了教室。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又買了兩個饅頭,正準備吃的時候,我一陣陣反胃,也許我兩個多月吃的都是饅頭,可是我需要體力,正準備咬牙吃的時候,賀子翔從我的手中搶過了饅頭,他笑嘻嘻的對我說︰「林依稀,你竟然一個人躲在這里吃好吃的,這麼白白胖胖的饅頭,你怎麼可以一個人獨享呢?」我看著他,覺得他在發神經。

「林依稀,我把我的飯跟你的換著吃,好嗎?」

「你是在可憐我嗎?」

「林依稀,我為什麼要可憐你,你需要我的可憐?你不要可憐我就行了,你的成績那麼好,我的那麼差,將來連大學都考不上。你千萬不能同情我,我最討厭別人同情我。」

我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問他︰「那你為什麼跟我換?」

「林依稀,你真傻。當然是饅頭比較好吃,你想想看,一個人如果每天都吃鮑魚魚翅,每天吃同一樣的東西,你覺不覺得會厭倦,然後看到那樣東西覺得很惡心?」

我點點頭,因為我現在看到饅頭都條件反射的想吐了。賀子翔又說︰「這是同一個道理,我對我們家阿姨做的飯已經大大的厭倦,再吃下去我會吐的,一天吃兩次已經很勉強了,更何況是一天三四次,所以你就當發發善心跟我換吧。」說完,他把他的保溫盒遞給我,然後就著我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我看他吃的香甜,把手中另外的一個饅頭也遞給他。然後我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著保溫盒里的飯菜,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紅燒肉,我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種魚,我叫不出來名字,只覺得非常好吃。我把飯菜吃了個底朝天,賀子翔早就吃完了,然後就看著我吃,我不好意思的問他︰「你吃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再去給你買。」他飯菜的價值早就可以抵我很多頓很多頓的饅頭,所以我準備今天就超支一下。沒想到賀子翔拼命的點頭,口里還夾雜著饅頭,含含糊糊的對我說︰「早就飽了,我的飯量怎麼跟你比,你是獅子,我就是老鼠。」我沒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因為我知道我剛才的吃相很難看,可是你們要理解一個一年多沒有吃過肉的人。

「林依稀,你以後多笑笑,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咧著兩顆小虎牙又對他笑了笑。從這天起的每個中午,賀子翔總是用他的飯跟我換饅頭,還經常跟我抱怨說,如果他晚上也可以在學校里吃,那多好。我真的不明白,難道饅頭這麼好吃,還是有錢人的想法都這麼奇怪。賀子翔每天傍晚都由司機接他回去吃飯,然後又把他送來晚自習,然後又接回去睡覺。我跟賀子翔的相處越來越和諧,我在他的教育下,會經常性的對他笑笑,也會跟他說說話。

「林依稀,你選文科還是理科。」賀子翔問我。

「理科。」我在紙上填寫了理科二字,我想以後選大學的機會和找工作的機會會大一點。

這次的期末考試我追上了許博文,我們倆個並列第一,所以我也拿到了1000塊錢的獎學金,如果我暑假再打下工,那麼我下個學期的生活將會好過一點。我正要往寢室里面走,賀子翔突然蹦出來,攔住我說︰「林依稀,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我狐疑地看了他一下,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難道是補習功課,應該也不會,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會請家庭老師的。

「賀子翔,你的忙我應該幫不上。」

「林依稀,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不能?」

「恩。那你說吧。」

「翔天超市正缺一個導購小姐,你可不可以去一下?」

我听了之後欣喜若狂,我正在想暑假應該去找什麼工作,所以我很開心的問他︰「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一個月1000塊錢,你去不去?」

「我想要去的,謝謝你,賀子翔。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林依稀,你怕我把你賣了嗎?我當然有我的消息,反正我听到這個消息就告訴你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感謝我,請我吃好吃的。」

「好。」

我開始進入翔天超市上班,這份工作並不累,只需要向客人簡單介紹一下商品就可以,或者找不到的客人會問你一下物品放在哪個架子上,一般的人,都是自己推著購物車找的,我只要站在那里就行了。賀子翔介紹的這份工作真的很好,一個月1000,還包三餐,就是工作的時間有點長,它是早上8:30—晚上9︰00,我只能像擠海綿一樣把時間擠出來看書。我每天5點鐘起床,15分鐘洗簌,5點15到6點15是我背英語的時間,6點15至7點半我做下作業,7點半我出發去超市,然後領一份早餐,吃完早餐換完衣服,時間差不多剛剛好,晚上回去的時候我也可以看一個多小時的書,雖然辛苦,可是卻很值得。

那一天,有一個顧客拉著我問產品的功效,我仔仔細細跟他描述了一次,我去吃飯的時間就晚了。我听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其中一個人說︰「也不知道那個林依稀什麼來頭,竟然需要大少爺親自過來,明明不需要添加什麼人手。」又听見另外一個人說︰「能有什麼來頭,有來頭的哪會來這里工作,肯定是被賀少看上的,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都喜歡新鮮的唄。況且你瞧那林依稀的皮膚多好,眼楮又這麼大,美人算不上,中人之姿總是有的。」又有一個人說︰「你們不要亂猜,林依稀只是賀子翔少年的同班同學啦,子翔少年早就有青梅竹馬的人,听說還是姐弟戀哦,太前衛了,好崇拜啊!」一群人接著開始討論賀子翔,我悄悄地走了,等她們吃完才進去吃。原來翔天是賀子翔家的,看來我又欠了賀子翔一個人情。我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賀子翔,真的很謝謝你!

高二分文理科班,沒有想到我和賀子翔又分在同一個班,依舊是同桌,讓我興奮的是許博文竟然跟我分在了同一個班,而且還坐在我的前面。我終于可以了解一下許博文是怎麼樣學習的,並跟他較較高低。第一節下課,許博文轉過來對我說︰「林依稀,幸會幸會!」我伸出手友好的跟他握了一下。許博文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沒有什麼高姿態,我們兩個大概是班上穿著最簡單的人,他時常都穿一件白色的T恤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而我是終年不變的校服。我發現我的學習動力越來越大,我跟許博文常常會為了一道題爭得面紅耳赤,然後我們又各自飛快的寫出解題方法,我發現他的解題都是既簡單又巧妙,不像我總是會用最原始的方法去解題,有些時候許博文稍稍提點一下都會讓人有茅塞頓開的感覺。我的成績是靠用功出來的,而他卻是聰明出來的。

有許博文在,賀子翔受歡迎的程度還是有一些降低,不過賀子翔好像並不十分在意,我發現其實賀子翔都沒有特別在意過什麼東西。下一節是英語課,我正準備拿出書來預習,賀子翔戳戳我的背︰「哎,林依稀,你是不是欠我一樣東西?」有嗎?我想不起來,我好像沒有借過賀子翔什麼東西,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知道你忘了,你是不是欠我一頓好吃的,林依稀,你不要對我的事這麼不上心好不好,別整天跟許博文膩在一塊。」

「說到那件事情,真的是麻煩你了,謝謝你的幫忙!你想吃什麼就直接說吧,我不知道有哪些東西你喜歡,哪些東西好吃。」

「那我得好好的想一想。」賀子翔作出一副苦思冪想的樣子,我真有點擔心,萬一太貴,那我就請不起了。我跟賀子翔依然調換午飯,吃完賀子翔就拉著我往小店跑,他讓我請他吃雪糕。我為他買了一只最貴的,然後遞給他。賀子翔手插在口袋里不接我遞過去的雪糕,嚷嚷︰「林依稀,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請我吃雪糕啊?你自己不吃,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我又從冰櫃里拿了一只一模一樣的雪糕,再挑了一盒冰淇淋,我覺得請賀子翔吃一只雪糕真的有點過意不去,最起碼他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我把雪糕和冰淇淋都遞給賀子翔,並且說︰「賀子翔,我非常感謝你,所以我請你吃雪糕和冰淇淋,太貴的我也請不起,你就接受吧。」他瞄了瞄我手上的雪糕,再把冰淇淋和雪糕都接了過去,說︰「林依稀,你真嗦!」

我和賀子翔並排的坐在學校的草地上,我慢慢的品嘗著雪糕的味道,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貴的雪糕,看來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真的沒有錯。賀子翔吃完雪糕的時候,我才吃了一半不到,他笑我是屬貓的,吃得那麼慢。他哪里知道我是想把雪糕的味道留在記憶里。賀子翔打開冰淇淋,把勺子遞給我,說︰「林依稀,你先吃一些。」

「不要,我是買給你吃的。」

「你要是不先吃一些,那麼我也不吃。」說著就把冰淇淋扔在草坪,任由太陽曬著。我知道賀子翔的脾氣一上來,肯定就是真的。我只好拿起勺子慢慢的舀著冰淇淋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冰淇淋,原來冰淇淋的味道是這樣的,有巧克力的味道,有牛女乃的味道,我閉起眼楮回味。賀子翔狠狠地敲了我的腦袋,說︰「林依稀,你再不吃的話,等下全化光了我吃什麼,快點吃。」我只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一會兒我把勺子遞給賀子翔,對他說︰「賀子翔,剩下的一半你吃。」賀子翔拿起勺子開始吃,時不時地對我笑,咧出他的門牙。我真的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總不會跟我一樣沒有吃過冰淇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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