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依的美夢被一陣敲門聲叫醒了,她懶洋洋的下了床,卻不想摔倒在了地上,忘記自己是個「傷員」了,敲門聲還在繼續著,連依強撐著用一只腳蹦跳著來到門口開了門。
肖一凡一手拎著份報紙、一手拎著早餐走了進來。
「還沒起床?真是懶豬。」他邊說邊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轉過頭將連依抱到了床上。「我看看你的腳,怎麼有的水泡破了?這很容易感染的。你睡覺是不是不老實啊?」肖一凡像個怨婦似的不停的嘮叨著。
連依沒有動,任憑他擺弄著自己的腳,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這樣看著肖一凡一會皺眉、一會撅嘴的表情。
早餐的香味讓她感覺到了饑餓的感覺,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肖一凡笑了,笑得像個小孩子,走過來又把她抱到了椅子上,「小懶豬,吃飯啦。」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的好。
他們倆在這個小「蝸居」里呆了整整一天,肖一凡陪她看電視、打游戲、下跳棋。連依中午午睡一小會,他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一整天的行動都是由他抱來抱去,除了中午和晚上出去買吃的外,肖一凡就沒出去過。晚上買晚飯的時間稍微長了些,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拎了一個大大的購物袋,不一會兒,冰箱就被牛女乃、面包、水果等美味的食物佔滿了。
連依覺得這一天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她什麼也沒想就靜靜的和他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有時倆人誰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卻又覺得是那樣的舒服、那麼的順其自然。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一轉眼又到了晚上8點,肖一凡還是在陽台上抽完煙,轉身走進屋子,站在了那里。
誰也不說話,連依感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以後早餐、午餐都會有人送過來,你要是想吃什麼,就打電話給我,晚飯的時候我帶上來。」說完,還像昨天一樣,很迅速的離開了。
連依沒有說話,听見關門的聲音後,就關了燈,把自己包在被子里邊,睡覺。
她承認自己現在已經很依戀肖一凡,依戀他的氣味、依戀他說話的方式、依戀他的一切,甚至他的若即若離、忽冷忽熱都讓她依戀,無法釋懷。但是她不敢去向他要承諾、甚至想確定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的話都沒有問過,她害怕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害怕這樣的夢會因為自己的執著而很快的離自己而去……感覺自己就像吸了大煙的人,明知道是毒品,會要了自己的命,卻還忍不住的總要吸上幾口,把自己麻痹在那迷幻的世界之中。她使勁呼吸著屋子里的空氣,似乎還存留有他的味道…
周一連依陸陸續續又接到不少電話,都是同事、朋友慰問的電話,連海市的網友見她沒在線上,也打來電話關心一下。
這些電話讓連依感覺很欣慰。其中人事部來個電話,讓她有時間去趟公司,把假條送過去。連依答應著,說明後天去送。
早餐、午餐很準時的送到,但她卻沒有什麼胃口,突然感覺一個人吃飯很無聊,心里特別的期盼著天快些黑,晚餐時間早點來臨。
肖一凡穿著西服、拎著公文包、拎著快餐盒走了進來,這般的模樣讓連依嘲笑他像個搞傳銷的。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你怎麼什麼都沒吃啊?」
「早飯、午飯都有人送,就沒吃冰箱里的東西。」連依蹦蹦跳跳的坐到了椅子上。肖一凡也坐到了餐桌旁,「快點吃飯吧,吃完飯我給你換藥。」一天的工作也讓他饑腸轆轆。
「想拜托你個事。」連依夾了一大口米飯放到嘴里,說話都有些不清楚。
肖一凡抬頭看著她吃飯的樣子,米粒還掛在嘴邊。「真像個小豬,難得你拜托我啊,什麼事?」感覺今天的飯菜味道也出奇的好。
「明後天能不能開車送我去趟公司?」又夾了一大塊肉放到了嘴里。
「你不是請假了嗎?還去公司干嘛?」他也吃了一大口米飯。
「就是給人事部送請假條去。你早晨上班時,路不路過我家門口,捎我一段就行。」
「你受傷了,哪兒也不許去,把假條給我,明天我給你送去。」他下了命令。
「你去?」連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嗯,我去。」命令已下,不容許更改。
「哦,好吧,你把請假條交給前台就行,讓她給人事部就可以了。」連依已經習慣了「被命令」。
第二天肖一凡晚上回來的比周一要早些,看樣子好像很累,眉頭緊鎖,回來就一坐在沙發上很久,沒有動。連依沒有問原因,因為她知道問了也白問,他的憂愁是她觸模不到的地方。
「你們公司的王浩到你們公司多長時間了?」肖一凡突然起身問了一句。
「嗯?哦,沒來多長時間,一個多月了吧,怎麼你今天去我們公司看見他了?你認識他?」連依不知怎麼,听到王浩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有些緊張。
肖一凡听了連依的話後,又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認識,今天去的時候,在公司門口打了個照面。」
「哦。」連依沒有再問下去,她很不喜歡在他面前提王浩,總想回避著什麼。
肖一凡每天晚上都會買好晚飯來到連依家,連依也每天都在家等著他,盼著天快些黑,下班時間快點到,好像一個妻子等著歸家的丈夫,一到五點便坐到陽台,看著下邊的馬路,等著那輛白色的SUV出現。肖一凡每天也都很準時,5點半左右都會到,但他就只是吃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有時會用語言「調戲調戲」她,但是從沒在連依家過夜、也從沒做過任何親密的行為,除了抱著她在屋子里邊走來走去。連依有時甚至都想給他些「暗示」,但是還是傳統的觀念束縛了她,她自己也明白,肖一凡想做的事情她阻止不了,他不想做的事情,她也勉強不了。但是她真的搞不懂他,究竟要干什麼?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