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根本上來講,劍氣,也是法術的一種。
不同的是,劍氣必須借助飛劍才能釋放出來,而且釋放出來的劍氣,具有一定的飛劍特性。所以,如果一道法術,和一道劍氣相互踫撞,那麼將會根據兩者之間蘊含的法力總量,來確定那個會被湮滅掉。
相對來說,一道劍氣,基本上無法破壞掉一個法術的穩定。但是百道劍氣、千道劍氣,卻是足以用壓倒性的數量,形成在總量上超越法術的架構,進而將法術給破壞掉。而事實上,蘊含著飛劍特性的劍氣,本身就帶有一定程度的破法效果,所以說根本不需要一道法術所蘊含的法力那麼多的劍氣,就可以將一道法術給破壞掉。
而此刻,崔詠梅給朱璐松準備的劍氣總量,甚至比朱璐松發出的任何一道法術的法力總量都要多。
雖然身為元嬰後期的朱璐松,在本身的法力上,肯定要比只有元嬰初期的崔詠梅要多的多。但是,崔詠梅激發劍氣的輕易程度,卻不是朱璐松施展法術所需要耗費的難度所能相提並論。因為本身的資質,崔詠梅激發一道劍氣,只需要普通修士的十分之一到百分之一的法力就可以激發,所以,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可是朱璐松,就沒這麼輕松了。
發出一道法術,就被對方密集似雨的劍氣給破壞掉,釋放出一件法寶,就被對方的劍氣給持續轟擊,連離開自身前都做不到——只有那件靈寶仿制品,此刻飛到了原本崔詠梅的位置上。
可是,速度慢得就好比蝸牛在爬的大印,對能隨時飛行、瞬移的崔詠梅,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而朱璐松自己,現在卻是連瞬移都沒了作用——無論他向那個方向瞬移,只要瞬移過後,自己的周身和法寶上,依然是劍氣砰砰作響,絲毫不見停頓。
空有一身巨大的法力、空有各種奇特的法術和法寶,但是在這如同疾風驟雨般的劍氣轟擊之下,朱璐松卻是步步艱難,居然被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道友小心了,大招來啦!」
崔詠梅突然開口提醒著,這讓朱璐松有些憋屈。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就看見崔詠梅釋放出兩個飛劍,然後就是在那里掐著劍訣,一直不停的激發劍氣、劍氣、劍氣!此刻突然听到崔詠梅說要放大招,但是他一眼看去,除了砰砰作響的劍氣之外,四周依然是看起來只有空氣。
他看不見,汪美茹等人卻是用神識感知到,崔詠梅將這些隱形的劍氣給凝聚起來,形成百多個巨大的劍氣,然後緩緩的對準了朱璐松。
在廬山派的席位上,也只有這些化神期的修士,才能感受到擂台場上的情形,其他的元嬰、金丹和築基期修士,就只能看到朱璐松處在全面的下風,但是卻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片刻的功夫,崔詠梅就將十二把巨大的劍氣,凝聚成型,而且在半空中排成一個圓圈,爾後手中一指,這十二道巨劍的劍氣,就向著朱璐松疾刺下去。
易劍南雖然也看不見崔詠梅的劍氣,但是他卻知道,汪美茹等人,肯定可以知道。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這廬山派的高層,居然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開口認輸?這只是一場切磋而已,難道非得分出勝負來?
易劍南卻是不知道,廬山派自己內部,原本對這次交流根本就不看重,後來受到太平門的刺激,反倒是過分看重了。所以,朱璐松明知局勢不利,還依然不準備認輸。汪美茹曲榮濤等看的更加清楚,卻依然死撐著,看看朱璐松能不能制造奇跡。
崔詠梅指揮著的十二把巨大的劍氣,幾乎在同一時間,瞬間命中了朱璐松身邊防護的那面大鐘。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從鐘身上散發出來。與此同時,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在鐘口邊沿出現。緊接著,就有劍氣從這裂縫當中,透入其中。頓時,朱璐松身邊的護身罡氣上,就發出嗤嗤的聲響。
只是一波攻擊,就撕碎了朱璐松的法寶防護,崔詠梅的攻勢,頓時更加猛烈。
維持這樣的攻勢,對崔詠梅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點。但是要保持這樣的防御,對朱璐松來說,卻實在是太困難了一點。
突然,崔詠梅雙手一顫,卻是維護兩把飛劍隱形的法訣到了時間,即將顯形出來。以往和同門師兄弟切磋,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也讓崔詠梅明白了,眼前這廬山派的修士,的確還是比太平門的普通修士,要強上一線。
下一刻,就看到一幕驚人的畫面,就好似被人拉開帷幕一般,從崔詠梅的身邊,緩緩開始,展露出那幾乎無窮無盡的劍氣。那聚集在一起,就好似實質的劍氣,遮天蔽日,隨著劍氣的出現,外圍修士的目光,居然已經無法完全的看到崔詠梅的身影。
「我……認輸。」
朱璐松看著那密密麻麻,猶如塞滿了整個天空的劍氣,終于是徹底堅持不下去,自動認輸。雖然之前曲掌門就下令,一般不許認輸,但是現在,朱璐松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一點贏的可能性。
看對方如此輕松的操控這麼多的劍氣,朱璐松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只會劍氣這一招!如果是在野戰或者偷襲,他還有些機會,但是現在,光明正大的切磋的話,他卻是絕對沒有任何贏的可能性。
听到對方喊出認輸,崔詠梅有些意猶未盡的散去手上的劍訣,頓時就看到那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劍氣,如同冰雪一樣消散。
「承蒙前輩禮讓,小女子僥幸贏得一局。不知道廬山派那位道友,再來與我切磋一番?」
崔詠梅禮儀做的周全,但是說的話,卻是讓廬山派的元嬰期修士們,心中齊齊冒火。但是之前朱璐松的無奈失敗,還就在眼前,這些修士們,卻是不知道該不該主動上場。之前崔詠梅的這一戰,卻是讓他們都心中發寒。如此犀利的攻擊,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沒有人願意上場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