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終于完全降臨了。
我隨性的坐在湖邊,兩條白玉般的芊足在水面上輕晃,月光柔和的籠罩著我整個的身影,如玉般剔透的雙腿在清風里與我的黑發嬉戲著,月下的我看起來那麼恬靜。可是內心卻感覺到自己一向平靜的心卻如湖水般蕩起漣漪。
「來和我喝一瓶!」馬克,菜昂拿出手里的另一瓶紅水遞給我的說。
我放開自己接過他手里的那瓶紅酒,望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他側臉的線條很柔美,英俊的面孔總是遮擋不住那種與身俱來的貴族氣質,紳士的穩定令我的感覺心緒不安。
馬克關切地看著我。「心情沒事了吧!」
我勉強笑笑︰「沒事。面對殘酷的命運,最好的表情不是哭,而是笑。這個道理我自過了十八歲便十分明白。而且我又解開了一個謎題,至少你不是致死師傅的凶手,我高興。」
馬克,菜昂努力想使氣氛變的輕松點,于是又接著說道;「你很厲害哦!能當她徒弟的人沒幾個有耐心的。」
我驚奇︰「我哪里厲害啦!我不過是比別人更希望她能幫到我而已。」
他牽動著嘴角。「那她有幫到你什麼嗎?」
我聳聳肩的說;「很多,多的我都數不清了,但最直接的就是她教會我做人的道理。」
「哦!」
看著他質疑的表情,我笑了笑的說;「是的,她在人生這方面懂的比我多,雖然我們都是相差無幾的年齡,但她的心質比我成熟穩重的多。」
「可她也是最不講理的人,有時候還有點凶。」馬克坐到我的身邊,眼楮里亮晶晶的回憶著。
我同意的點頭。「她很愛玩火,往往火鬧的最大,替她收拾殘局的人可真是苦不堪言。」
「是啊!但即使是這樣,依舊會有人願意站出來替她收拾著這些爛灘,在她身邊的人永遠都不缺乏可以忍受的人。」
「因為她那無止盡的才情和才華,讓所有人都願意為她這麼做。」
「有時,女人的友情是什麼?」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是知己!」
他說︰「所以,她才會威風高昂。」
得出這樣結論的人,我還是頭一次听見了,不過!確實,若不是有我們在後面支撐著她,她哪有那樣的性情,胡作非為,到處惹事的,以至于她不計後果的離去,讓這麼多人為她傷心,真是無恥啊!如果那個時候我可以阻止,我一定不會讓那個笨蛋,在騙光所有人的情感後,一走了之的。
「不過,也有好運的是,我認識了你。最起碼我知道她的前男朋友是一個長的不錯的混血兒。」
馬克,菜昂看著我。「她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有著法國血統的中國人嗎?」
我搖頭。「她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傷了她如此之深的情人呢?」
「是哦!我想那個時候,她也不會在對任何人講,她那麼憎恨著我。」馬克,菜昂坦然。
「或許吧!但她給我講了你的故事,很多,也包括了你們是怎樣認識的事情,她都有跟我說過。」
馬克,菜昂訝然。「真是模不透她。」
「她很愛你,最起碼我知道,當一定人如果思念的想見到一個人時,她會駐留在原地等著他回來。」
他望著星空,悠然道︰「可是當有一些缺陷永遠無法彌補時,那些破了就是破了,爛了就是爛了的記憶,要是忘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連活著也沒了意義。正如那些空白的百合。」
我喝了一口紅酒的震驚著,似曾相識的一句話,不久之前也有人如此對我說過。
不過現在這個人不是弦琴,他是馬克,菜昂。
「也許,我不得不結受這個結局,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固執地沉默著。
馬克,菜昂嘆了一聲的接著說道;「所以啊!別看一生很長,很多時間是被我們當垃圾處理的,真正屬于我們的光陰是有限的,過去的每一天,都不會在未來的生命中重現。」
我理解的笑著,用自己的酒瓶撞了一下他手里搖晃的紅酒。紅酒很醇夜色很美。
我輕輕的說;「敬你這偉大的思想家,干杯!」
他在一旁看著我曬笑道;「Cheers!我們的可悲。」
我模著手里緊緊握著的酒瓶,這是弦琴生前最愛喝的,我知道盡管黑暗總是令人絕望的。
但只要有明天,故事仍會繼續。
第二天,陽光明媚的日子里。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頭很痛,想爬起來,一掙,感覺有人在背後抱著我。
我吃了一驚,頭暈的癥狀此刻完全清醒了過來。
環在我腰上的胳膊很強壯,上面長著茂密的汗毛,我忽然知道後面的是馬克,菜昂。
此時,我不敢輕易的轉過
身去,因為一轉頭,我們就很有可能會眼楮對眼楮,鼻子對鼻子,嘴巴對著嘴巴,想到那場景我就不自覺的全身冒冷汗。
馬克,菜昂還在酣睡,呼吸悠長而平穩,顯然他還沒有從酒精的沉重下醒來。
我用手輕輕掰開馬克,菜昂那環在我腰上的手臂,背後的人馬上醒了過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得,像兔子一樣快迅的彈跳開來。
果然是馬克,菜昂他完全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一臉惶恐地表情站在床下,臉色漲得通紅,衣服倒是整齊的比他的臉還要干淨。
說實話,現在的氣氛我比他還要尷尬,但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只得提起精神來,笑著說︰「昨晚,我們都喝醉了,你一定是把我當成師傅了。」
馬克,菜昂張大嘴的欲語還休。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沒事的,兄弟!不是你抱著我,那樣冷的夜晚我一定會著涼的。「
馬克,菜昂終于鎮定了下來,他跟我道歉的說︰「對不起……」
我明白的微微一笑,他臉上的紅暈也終于慢慢的褪了下去。
這一切當然是個誤會,若不是因為太晚了下不了山,我也不會因此而留了下來,更不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切尷尬情況,在馬克,菜昂的生命里除了弦琴,他不會在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因為在他的心里早以騰不出個位置來,在說了無論是誰,在親身經歷過愛人的死亡,誰都不太容易能從這個噩夢中擺月兌出來,何況,現在弦琴的尸骨未寒。
可憐的馬克,菜昂昨晚一定是喝醉了,不知道把我當成了弦琴,幸好他並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不然那後果還真不堪設想的。
我想著忍不住用手指輕撫著自己的臉。不過!我跟弦琴長的很相像嗎?
時光的早晨,陽光刺眼的煞白,這還沒有結束的夏末迎來了它最完美的結局。
我梳洗了一下自己的行裝,準備收拾好的離開別墅。
馬克,菜昂站在我身後,那表情表現有點出乎意料。
「不準備吃完早餐在走嗎?」
我笑笑的說;「不了,今天要趕回海澱,我可不想讓那該死的白岩找到好的機會找我的麻煩。」
「哦!」馬克,菜昂用那憂郁的眼神看著我說;「那我就不送你了。」
我疑惑,轉身望著他。「你不跟我回去嗎?」
馬克,菜昂搖了搖頭的說;「不了。」
「為什麼?」
他看了看四周,舍不得的說;「我想呆在這里,哪兒也不想去,更不想去公司!」
我疑惑卻突然想起這里,原本就里就是弦琴生前的居住所,這里還留著她來不及帶走的東西,比如說那把她從不讓我踫觸的古箏,又比如冰箱里那永遠裝滿著她最愛的紅瓶,一點一滴都不曾帶去。
但是留在這里,看的更加讓人心痛。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問。
「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心情好一點的話,會考慮回法國,跟我的父母解釋清楚這一切,畢竟這里太寒冷了,我需要一個家來溫暖我的心。」
「他們會讓你跟阿曼達結婚的。」
馬克,菜昂搖頭苦笑道;「今後不會了。」
我不解,他說。「我回去要跟他們說,吳盈會是我承認的惟一一個合法的妻子,不管她離我現在有多遠,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我是不會屈服于不幸福的婚姻。」
「簡直又是一個笨蛋,不過!我支持你。」我曬笑。「成長的本身就是犧牲,我相信你會比我們都幸福的,因為你有這個資格得到它。」
「you,do!"馬克打著響指的微笑著。
我不禁苦笑的搖頭說。「或許吧!」期待是明天的明天最好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