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傾國戰神亂長安 金風玉露一相逢(四)

作者 ︰ 莫非小勵

清冷的秋陽,透過雕花門窗,斑斑駁駁照進賦彩閣。

尉遲乙僧被一縷日光從黑甜中喚醒。眼前賦彩閣的雕梁畫棟漸漸清晰,身上縱欲後的酸痛與暢快仍在。憶起昨夜的歡愛,他不由嘴角牽動,轉臉去尋身邊的佳偶。卻聞滿屋酒香,依舊甘冽醉人。

只是,她在哪里?

乙僧驚訝地瞪大眼,慌忙起身。錦繡織毯上,自己孤零零地躺著,哪里還有昨晚纏綿的情人?他如墜冰窟,一夜歡好,難道竟全是在做夢?四下尋找,卻連她的一應穿戴,甚至那只酒囊也都不見了。

乙僧目光凌亂,覺得自己快要瘋狂。低頭看去,不由怔住,深衣上的一點殷紅,分明告訴他,她真的來過。

他猛地披起外袍,踉踉蹌蹌,向外跑去,滿心以為,園中還能尋得她的芳蹤。

金桂滿園,秋風蕭瑟,斯人獨立,哪里還有他的翎兒?

「郡……郡公……」卻听一個女郎輕輕喚他。

他瘋魔一般,轉過頭,一把抓住她,定楮一看,卻是侍畫。

「她在哪?她在哪?!」他抓住她的手,狠狠問道。

侍畫嚇壞了,見乙僧袍襟半敞,衣衫不整,長發飄飄,眼神凶惡,竟全是個瘋子的形容。

「回……回去了」侍畫知道,他在找那個,昨夜帶著腰牌,突然入府,今夜又踏著晨曦,悄悄離去的墨玉娘子。

「幾時?」

「剛才……」

乙僧轉身便要去追。

「郡公。」侍畫卻叫住了他,「她讓我跟您說……莫要去尋她……還叫我將這個交給你……」

乙僧怔住了,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卻是錦帶捆扎起的一縷青絲。「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定定想著這句詩,甜蜜而酸澀,原來他竟沒意識到,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她已是他的妻,怎麼還能由她孤單淒慘地在歡場中賣笑?她背負著血海深仇又如何?她沉陷在驚天陰謀又如何?不管她是花魁還是天王,他要將她找回來,哪怕就此亡命天涯……

「侍畫,去通知他們備馬。」他直奔眾歸堂,準備洗漱換裝,去永嘉坊尋她。

「可是郡公……」侍畫猶豫著提醒,「娘子不是說……」

乙僧轉過頭,淡淡笑著,神情卻是不容置疑︰「你只管去吧。」

眾歸堂里,尉遲乙僧正在考慮,今天該試穿胡服好,還是漢裝好。最後還是挑了件華麗的于闐長袍,他甚少穿這樣鮮艷的衣裳,這番一試,倒也別有風味。他倆定情長安,卻終究是結緣于闐,細想想實在是拖得太久了。這番走月兌後,後面的事情該如何安排,雖然于闐的突厥勢力似被削弱,王權到底還是在伏信手里,家人的安危,還有她的那些下屬,看來還是要找位安來吩咐商量一番的。

他正這麼想著,卻見位安面色沉重地走進屋來,向他行禮。

「位安,來得正好。」乙僧笑著對他道,「我正要找你談永嘉坊的事情。」

「郡公,老奴就是來跟您說那邊的事……」位安表情緊張,緩緩道︰「永嘉坊那邊傳出的消息,說是九月初一,黃道吉日,玉華閣的花魁墨玉娘子要出嫁從良。今日一早,請帖已經傳遍了長安……」

乙僧驚訝萬分,怔怔望著他,卻很快轉念,回神笑道︰「誰想,她竟那麼快。連我自己都還不知道……」他甜甜想著,猜測道,「莫不是她已經部署好了?可弄出這樣大的陣仗,到底是不妥當,我要與她說去……」說著一扣腰上的玉帶,撢撢袍袖,便要出門。

位安卻一把拉住他︰「郡公,休忙。現下我們去不得……郡公可知娘子要從的是哪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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