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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到無憂眼中的輕蔑,烏凡有些羞惱,怔了一下瞪向阿桃︰「賤人,別用她要挾我,她和我什麼關系都沒,你要殺要剮隨便!」
「是嗎?真的沒什麼?」
阿桃抓住無憂的頭發往後一扯,冷笑道︰「我從小跟著你,就沒見你對任何女人好過,你竟然抱她吻她,還讓她住進了朝陽宮,你還說沒什麼?鬼信!」悌
無憂一听這語氣就一頭黑線,感情阿桃是吃醋啊!可是這醋吃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很搞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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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凡……說不說,再不說我這刀就真的劃下去了!」
阿桃的刀尖壓在無憂臉上,陰冷地笑道︰「公主,這可不是阿桃無情,要怪你就怪這個男人不憐惜你了!」
烏凡垂眸,冷眼看著阿桃,俊美的唇角微挑,就算被綁成這樣依然不失其大巫師的氣勢︰「阿桃,你都說了跟了我這麼多年就沒見我對任何女人好過,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還敢對她無禮,難道你就不怕我報復嗎?」
阿桃怔了一下,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承認了……你現在承認了?你還說你和她沒什麼……沒有你會護著她嗎?我……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為什麼從不對我好一點!這女人才來了沒幾天,你為什麼喜歡她?啊……就因為這張臉嗎?我……讓你喜歡……」諛
她的刀鋒向下,烏凡眼一厲,狂吼︰「你敢!」
無憂早堤防著了,剛才阿桃抓住自己時,她的手里已經捏著銀針,阿桃手才用力,她就往後倒下,手中扣的銀針射向阿桃手腕。阿桃只覺得手一麻,刀就掉了下去。
無憂翻身一滾,腳下一使力就袢倒了阿桃,阿桃還沒反應過來,無憂已經爬起來,搶過她手上的長鞭繞到她脖頸上,同時抓住她的手捆了起來。
這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動作,無憂已經計劃了幾遍,她算是第一次和人動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等捆好阿桃才發現自己心跳的厲害,額上已經一層汗水。
抬眼,烏凡眼中紅色的光芒未退,正怔怔地看著自己,無憂有些奇怪,听到阿桃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低頭一看,才發現阿桃捏刀的手上已經是一圈燒灼的痕跡,皮肉全黑乎乎的。
那是烏凡做的?
無憂剛才只顧撂倒阿桃,沒看見烏凡大吼後眼楮射出的利光燒灼到阿桃手上,此時想想就明白了,抬頭看看烏凡,這男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烏凡要知道無憂在想什麼準氣得吐血,不過就暫時劣勢而已,就讓這女人看低了自己,早知道會在她面前這麼糗,他寧願一早就殺了阿桃。
「需要我放你下來嗎?」
無憂還怕氣不死他似地問道。
烏凡狠狠瞪了她一眼,抿緊了薄唇擠出兩字︰「不用」!
眼楮一狠,烏凡眼中閃出一抹紅光射向捆綁自己的鐵鏈,那鐵鏈頃刻就被熔斷,烏凡再看向另一邊,鐵鏈再次被熔斷。
無憂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雖然和燕風那個啥了,她都沒好好看過燕風的身體,何況這男人的身體。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這麼有能力還要被綁,無憂將它歸于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不敢再小看烏凡了。
听到烏凡輕輕地落在身後,她才轉身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烏凡不答,走過來一腳就踩在阿桃臉上,猙獰了俊臉冷笑︰「賤人,以為幾根鐵鏈就能捆住我嗎?你是太高看自己還是太小看我?」
阿桃眼里全是驚恐,看著烏凡如見鬼魅︰「大巫師……我……我……」
烏凡一用力,阿桃嘴里繃出了一股鮮血,喘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無憂看了只覺得烏凡殘忍,對一個愛慕自己的人竟然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烏凡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背對著她冷哼︰「婦人之仁,她對我做的比這殘忍十倍,我只不過還她十分之一,就不該嗎?」
無憂尷尬,瞟了瞟烏凡,袍子遮了他頎長的身材,露出來的肌膚沒什麼傷痕,不過她也知道,有些秘術的確能讓人生不如死卻不會留下什麼傷痕,烏凡說的也可能是事實,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綁著任人鞭打了。
「宮里現在怎麼樣?」烏凡問著,丟開了阿桃徑直往前走。
無憂看他的步伐踉蹌,更相信他受過非人的折磨,否則以這位大巫師的驕傲,決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不知道,我被他們軟禁了,只是過來這一趟看到情況不樂觀。烏凡,你的陣法到底是什麼?你就算想要天下,你也不能毀了趙國啊!」
無憂急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這里的陰氣已經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在發展。我都懷疑這些天的雨根本不正常,這雨要再下,死的就不止是皇宮的人,有可能全京城的人都會死的。你真的要看到敬仰你的人民因為你烏家一己私利全部陪葬嗎?這不是我們學秘術的人該做的,逆天而行,會遭天譴的……」
「閉嘴,我在做什麼輪不到你教訓!」
烏凡從一面屏風後轉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
服,黑色的華袍滾了金色的瓖邊,衣襟長長地墜在地上,黑發束起,露出了那張俊美的臉。
冰冷傲慢的大巫師倨傲地立在無憂面前,冷笑道︰「我說了會許你做皇後就不會失言,前提是你乖乖地听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永遠閉嘴!」
「烏凡……我根本不屑做什麼皇後,你也別想著做什麼皇上。你在這里躲了幾天可能不知道形勢,你出去看看,你的陣法已經不受你控制了,你再不想法挽救,別說做皇上,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
無憂氣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外沖,烏凡想掙月兌她,看見她白玉般的小手握著自己被捆綁得傷痕累累的手就遲疑了一會,猛然想起那天被鮮花環繞的感覺,鼻尖似乎又聞到了鮮花的香味,一種異樣的感覺涌過心頭,就忘記了甩開她。
無憂那顧得上去看他在想什麼,憑著一股怒氣將他拖到了外面。
才走出門,就見祭台上全是黑雲籠罩,天就像破了洞似地一個勁往下泄著雨,刮過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就像暴風雪的前奏……
雨里有晶亮的東西飄過,無憂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抬起手一看,冰雹。
下冰雹了……
無憂心下一凜,舉到了烏凡眼前,這樣的季節下了冰雹,等雪再落下來,對全城是巨大的災難。
此時無憂還不知道這個巨大的災難到底有多大,要是知道,她給烏凡的耳光絕對會提前到這時的。
烏凡也沒意識到,甚至還沒有無憂的遠慮,看著無憂手中的冰雹,開始還有些發愣,不明所以地看著無憂。
無憂氣急地叫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一國的大巫師,你到底在做什麼?不是幫百姓掌管風調雨順,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給百姓帶來滅頂之災,你到底是怎麼做大巫師的?權力?權力就那麼重要嗎?你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你還不滿足,你還要什麼?毀了趙國,毀了支持你的百姓,就算給了你全世界你又有什麼?」
烏凡黑了臉,這女人又教訓他,信不信他一手就能掐死她?
可是看著這張激動的小臉,听著從來沒人對自己說的話,他竟然沒有剛才反感了,甚至還想著︰果然,自己還是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人適合自己,不但因為她有一雙紫眸,和自己有同類的氣息,還因為這世上如果有誰配和自己站在巔峰,除了她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烏凡……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真要看到全城的人都死在你面前,才能打動你冰封的心靈嗎?你給我醒醒,睜開你的眼楮好好看看這皇宮,這里的一切正常嗎?」
無憂咆哮著揪住他的衣襟推搡著,在高大的他面前她很弱小,可是這凌人的氣勢卻一點也不低于任何人。
跑上來的巫晏修看到大雨中的這一幕就驚住了,那個一向驕傲得從沒人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的大巫師,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被那女人訓斥著,他自問換了自己,敢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