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忘記那一年的自己,窩在麥當勞吃甜筒吃到面色和冰淇淋一樣女乃白,玻璃映著街景的同時,還映著一個女孩落滿淚水的雙眼。
我止住悲傷的情緒,回味著最後的女乃油甜味,緩緩走到街邊打算攔車回家,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卻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明叔替我打開車門,那個一張臭臉的家伙擺著一副太上皇的姿態冷聲命令我,「上車!」
我看了看那個變態的家伙,努力安慰自己,全當今天是被狗咬了,惹不起我還能躲得起。
走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南峰的保姆車仍舊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著,我不知道這個家伙又想玩什麼,不過我真的沒興趣再理他。
我的腳走累了,不想走了,所以我停下來,隔著黑色的玻璃窗,我看不見車里的人究竟有怎樣的表情,但我的心里有個很壞的念頭突然冒出來,不,只是一個念頭,當它一閃而過時,我的整個身體已經響應了神經中樞的號召。
我快速向前跑起來,像後面有洪水猛獸追我,像高三時參加400米決賽時全力以赴,像要沖破時間和空間的束縛玩上一次穿越,像要和這些時時冒著尾氣的交通工具一決勝負。
沿著一截一截變幻的黃線,我跑得格外的歡快。我知道南峰一定會叫司機緊緊跟上我,所以,我一定要跑得更快一點,這樣他的車速就會更快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跑過了多遠的距離,只覺得悶熱的夏風將我的每一個毛孔都悶醒了,它們也開始和我一樣,用嘴吐氣、吸氣。
我終于覺得跑不動了,立即停了下來,往中間的車道輕輕一跳,展開雙臂用力呼吸……
那劇烈的剎車聲徹響夜幕時,我幻想自己竟然飛了起來,飛得老高老高,城市的街道變成了小小的一道直線……
可是當我睜開眼,卻只看到本該撞向我的保姆車因為急剎,整個車身橫在路面上,直直撞上了右側的防護攔。
我放下雙臂,愣了幾秒。
南峰推開車門下來,皮鞋踩上碎玻璃,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他先把明叔扶了下車後,又打開駕駛室的門把司機也扶了出來。
我看著嚴重變形的車頭,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隔著一段距離看南峰的表情很逼仄,可他一句話也沒說。
我以為南峰肯定要對我破口大罵了,但是沒有。我站在街邊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冷靜的打電話叫救護車。其實這種情況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跳出來嚇一下他們,我只讓南峰別再繼續跟著我而已。
可我沒想到我的這個行為,卻連累了兩個無辜的人。
明叔和司機小商的頭都撞上了擋風玻璃撞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