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過身,胡亂地抹了一下臉,走過去面無表情的對他說,回去吧。
南峰上前一步,使勁地拽住我,狠狠把我抵到牆上說,你是故意的?
我木訥地怔住。
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硬讓我直視他眼里布滿了深沉熾熱的烈焰,「為什麼?你為什麼故意要讓我看見你這副樣子?」
他刻薄地自言自語,這就是你的計劃嗎?馬不停蹄地和我鬧著緋聞,然後又在媒體面前擺出清純的無辜樣子和我撇清關系,現在,再讓我看見你最脆弱的樣子?
這顆腦袋里,怎麼會能想出這麼多的詭計?這張美麗的臉孔,又是怎麼做到這樣真實的表演?
他用另一只手指撫去了我眼角的淚痕,眼神里的迷離又深了一層,我下意識想躲,他卻用力把我的臉擺正。
他緩慢地將臉靠近,然後,冰冷的唇俯落下來。
只是一瞬間的觸踫,好像有種雷電擊中的僵硬感。
他的臉稍稍退後,鼻息還直撲我的臉,啞著音調說,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現在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我搖著頭,用力掙扎著說,你別開玩笑了。
他被我的話惹火,惡狠狠地瞪住我,我像在開玩笑?這難道不就是你想的?
不!我不配,行了嗎?我不過是一個仰人鼻息,每天在夾縫里生存的人,為什麼會是我,我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南峰沒想到會引來我突然的激烈反應,被我推得向後咀咧,待回過神,我早已奔向樓梯。
伴隨著腳上的高跟鞋「蹬蹬蹬」的下樓聲,凌空有怒不可竭的聲音傳來,來回飄蕩在樓梯間里。
——-簡媴,一切都是你起的頭,你根本逃不過。
取回筆記本的第二天,文印部上空還延續前一天緊張的氛圍,靜得只听見大家打字的鍵盤聲。
我故意不去看那有幾個正在收拾東西的人。早上臨出門時林彬對我表過態說,文印部今天有幾個要走,但並不是只是因為我才被解聘的,不過是借著昨天的事,將那些平時喜歡興風作浪但做事卻不利索的人清走。
他的話其實有些安慰我的嫌疑,我看著林彬一臉板上訂釘的表情,知道多說也無法改變,到嘴邊的話又吞回肚子里了。
坐回位置上打開修好的本子,手機響了兩聲,我一看是林彬的短信,他說,小媴,別忘記我們是一家人。有事,記得說出來,我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你並是一個人的。
我開始對著手機屏幕發呆,連那些同事在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日子竟然好過了很多,文印部先是調來一名新組長,後來又進來幾個新人,大家年紀也都差不多,很快就有人與我親近起來。
只是南峰再沒有出現,只有新聞上會不時爆出一條他的消息,一會是在橫店為某部戲友情客串,一會,又說他到了香港台灣做EP的宣傳和簽售。
我第一次認真到網上百度南峰這兩個字。有一整個頁面都是關于他的資料,他已經做過了五張專輯,分別在HK和BJ舉行兩場演唱會,拍過三部電影,票房十分叫座,音樂榜單上他自己操刀詞曲的歌一路排在榜首,而不久之前,他又成立了自己的經紀公司。
入行八年,這些都是南峰所取的成就。可最讓我意外的,卻是他的背景。國際知名的巴黎服裝品牌J,取自中國
姓氏「季」的第一個字母,而這個品牌的持牌人,是一個名叫季延銘的華人,也是南峰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