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播出後,林家父子和簡姍姍意料中地提前結束巴黎之行,在第二天中午趕回來。
林浩然看著當天公司的股價一路飆升到漲停,並不做聲。簡姍姍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倒是林彬幾次追問我為什麼要公開承認是自己的失誤。
接連幾天,公司樓下都有記者堅持不懈蹲點的身影。
我每次出入更會更加小心,實在不行,就會找林彬一起上下班。
辦公室的所有人都通過這次事情得知了我的身份,她們雖然表面隱忍,但還是在私底下聯合起來排擠我,組長把越來越多的打印文件分配給我,而打印好的文件時不時就會被丟掉幾頁,或者是染上各種顏色的墨粉。其它部門也有不少愛八卦的人專程跑來看我,對于玻璃窗外時不時探過一張陌生的臉孔,我慢慢習慣。
日子剛靜下來些,楊洛洛有一天放假,便殺到公司找我,看我對著電腦和打印機忙得分身無暇,她良心發現了,說,你這麼忙,我去個洗手間,對了你們茶水間在哪,我給你弄杯水過來吧。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快速說道,洗手間在出門後右拐,最後一間,茶水間在出門後左拐,第二間。
之後發生的事,是楊格洛洛告訴我的。
她說當她端著兩杯水回來後,發現我不在格子里間,而有一個同事正在操作我的電腦,她很好奇就湊在旁邊看,發現那個同事正在飛速地刪除我桌面上的文檔。
她問,那些文件是不要的嗎?
那個同事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走開了。
然後,我就回來了。
我掃了一眼桌面,果然發現早上打好的文件消失無蹤了。
楊洛洛問,這台電腦不是你專用的嗎?為什麼他來刪你的文檔?
老把戲了。我接過楊洛洛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平靜地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剛才的工作。
什麼?老把戲?楊洛洛瞪大眼楮看著我。
我對著屏幕說,放心啦,我有備份,她愛刪就刪好了。
簡媴,你怎麼能讓別人隨隨便便把你辛苦打出來的文件刪掉,然後卻默不做聲,楊洛洛的音量忍不住高了幾分貝。
我分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然後把文檔翻去一頁,說道,沒關系,都說我有備份不是,而且我也沒時間和這些人計較。
楊洛洛終于怒不可揭地站起來,伴隨著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拖地聲,她看了對面格子間里的一個女孩,大聲對我說道,不行,我一定要林彬,叫他來治治這些人,就她,剛才就她過來動你的電腦。
我站起來看了一眼楊洛洛所指的女孩,綁著一個馬尾,一臉上全寫著青春稚女敕的恐慌和失措,額頭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青春痘,我相信她只是受別人指使的,于是把楊洛洛按了下來,低聲說,算了,只是辦公室里的小事,鬧著玩的,何必要鬧到上面去?
楊洛洛抓起我放在鍵盤上的一只手,怒怒地說道,我真不明白你在怕什麼?你這雙手,明明可以彈出好听的樂曲,可你卻只是用它來打字。
這不是大材小用嗎?楊洛洛說。
我無辜地笑起來,自我安慰說,大材大用又如何,大材小用又如何,反正有用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