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
周末的時光,學校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人在一塊兒活動,當然也會有很多的情侶在角落里享受著獨自的愛情時光。我們宿舍長得胖嘟嘟的小胖和高高瘦瘦的小芳,好像也已經戀愛了。剛剛經過學校食堂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兩個在一堆男生里面,很開心的聊著什麼。看到我經過,那一堆人立刻停止了戲說。小胖跑了過來。
「軼嵐,今天你打算去做什麼?」
「我啊,呵呵……我沒有打算做什麼。呆在宿舍看看書吧。」我笑著看著小胖。
「今天,我們一大幫同學去市區南爬山,你去嗎?」
「跟我們一起去嗎?你都很少跟我們一起出去的。」小胖緊接著說道。
「這個,我今天有約了哦……」我感到很犯難。
「誰呀?你男朋友嗎?」
「呵呵……不是,是去我親戚家,我有個親戚就住在B市里面。」
「哦,這樣呀,那好吧。但是下次約你,就一定不要拒絕了哦。」
「嗯,一定。」我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小胖跑回那堆人里面去了。我用微笑回以他們的關注。
回到宿舍,我看書略有一會,仔細擦拭了下我的古箏。A省是典型的南方氣候,難免會有點濕氣,我定期都會取出古箏用軟布擦拭一番。模著古箏的琴弦,我又想彈奏一曲了。而今天破天荒的,宿舍的流倩竟然沒有出去,而是躺在宿舍酩酊大睡。我不好打擾她的睡眠時光,于是我把古箏裝好,提起往學校的後山走去。
我還是走進了那片小竹林,把古箏架在石頭上。粘好玳瑁甲正準備彈奏的時候,隨著微風從遠處夾雜帶來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跟我在麗江的那晚听到的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很燥煩,很不能按下心來。我的手勢要去撥動琴弦,可是那種聲音一波接著一波的傳來,實在讓我無法下手去弄琴弦。我停了下來,我想起了小露跟我說的那個詩江邊的晚上,她如何跟孫曉林激情相歡,相濡以沫。我愈想腦子就愈加亂,根本無法安下心來。我本想很大力的撥動琴弦去驚擾那兩個正在偷歡的冒昧者,用以警示他們這里還有他人。但是轉念一想,對于他們,也許我才是真正的冒昧者。
我悄悄的抱起古箏,走出竹林。跑去山的另一頭,我靜坐下來。我想起了席慕容的寫的一篇散文《欲愛的神殿》,她中間有寫到印度的卡修拉荷,廟牆上的雕塑,互相擁抱,互相纏繞,這樣坦然,清楚明白的表達出**,充分展示了生命中充沛的美麗和飽滿,令她感到非常震撼。她也舉例出詩人里爾克寫給卡卜斯的信中提到「性」說︰身體的快樂是一種感官的體驗,與純淨的觀察,或是一個美麗的果實放在我們舌上的純淨的感覺沒有什麼不同;它是我們所應得的豐富而無窮的經驗,是一種對于世界的領悟,是一切悟解的豐富與光華。當然,我想這一切都建立在「和平」「和諧」的基礎之上的。
米蘭?昆德拉在他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寫到的關于「輕與重」,關于「靈與肉」,關于生命中的「偶然與必然」的一些在現實中讓我們頗感迷惑的命題。他寫到托馬斯和他的妻子特麗莎,情人薩賓娜之間感情生活,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三角**故事,引出人們的思考,從而對兩xing關系本質上的探索。
在席慕容的筆下,**是美好的。在米蘭昆德拉的筆下,**是隨心的。
可是那些在樹林深處偷歡的同學們,你們對**的理解又是怎樣的?你們是單純把它當做一種宣泄,還是把愛也揉進去,把靈也帶進去了。**的和平與和諧,你們是否有自己的解讀了呢?
我收起這些雜亂無章的思緒。開始行雲流水般撥動琴弦,把思緒化解開來,隨著悠揚的箏曲和輕風飄向遙遠處。生活需要思考,每個人都需要去思考。陳寅恪先生有一句話非常撼動世人︰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
我走下山來的時候,心里非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