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要去散步,恕不奉陪了。」
左手握住徐東斌,右手握住黃群,華部長的去意已定,而且說走就走,抬腳就往門外走。邊走邊和徐東斌說笑。
「你看你那肚子,比女人懷甲十月的還要大,這里面都是……精華啊!黃群,你說是不是?」
「哈哈,幸好是友黨領袖的肚子,如果改換成是我華某人的肚子,別人不罵,你老徐也會在政協大會上呈交提案時,當著一大群委員的面,指戳著我的鼻梁或脊梁骨說,民脂民膏啊,政治**呀。」
「說到底,還是我們黨虛懷若谷,寬宏大量。我可是在不同場合的大小會上,為你老徐正名當說客當擋箭牌。」
「呵呵,不是沒有人畫你的符說你的不是呀,而是讓我理直氣壯地擋回去了,你知道我是如何對答,像答新聞發布會上記者提問的嗎?」
停下步來,抱臂胸前賞看賓館大院內的華燈初上,光影幢幢,浮動暗香。
夜涼如水,夾道兩旁靜立而望不到盡頭的棵棵松柏,散發出的蓋過緊閉門窗的屋里彌漫出來的股股酒色味的縷縷清香。
深吸口氣,華部長輕聲慢語地繼續說下去。
黃群笑看著,徐東斌倒抽了好幾口冷氣,伸到口袋里的手卻忘了模掏出檳榔。
「我說呀,人家是友黨的領袖,已經與過去反動的黨徹底決裂,劃清了界限。現在,在一門心思幫著我們黨搞建設,風雨同舟,親密合作,他那樣做是榮辱酒與共,肝膽胃相照!」
「哈哈,即使愛好那個又一杯,也只是小節,小節問題。換言之,他能搞**、搞男女關系、搞大自己還有別人的肚子,這是他的特權。」
「但,話要說回來,同志呀你可不能與他攀比。因為,你是我黨。包括黃群,你不是我黨,但是國家公務員,還是黨的干部。
作為我黨和國家公務員這樣做,黨紀國法不容啊!」
「所以,有些事,我只能羨慕你卻不能效仿你。哈哈,玩笑開過,我得去散步走完每天堅持的一萬步。」
急忙伸出口袋里的手,徐東斌雙手緊握住華部長的只手不放︰「首長,謝謝你!兄弟,到底是多年的兄弟,知徐某人者華部長也!」
「這樣吧,足浴呀正規按摩既不違犯黨紀國法,也對身體、尤其你我這個年齡的身體大有裨益,而且只有好處!
你散完步再來洗個腳,不,是洗雙腳。哈哈,我在天上人間足浴城等你,再等你的電話,不見不散!」
用眼深深看了一眼,不遠處等著上車的鐘凱明和花賤寶,華部長揮手吩咐司機︰「你自由活動去吧,今晚我
一般不會用車了。」
「有事,首長給我一個電話,我立馬就來!」
小車司機皮晴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性格還像個長不大的小男孩,只有在華部長面前規規矩矩。
這會兒轉過身,背離華部長而亦步亦趨向鐘、花兩人時,滿臉的嬉皮笑臉,如獲至寶似樂開了懷。
華部長不置可否地對徐東斌說︰「再看,再說吧!」
「老徐,別一天到晚三腳路都離不開車,有時間還得學我的樣,安步當車,每天健身散步走足一萬步,有好處啊對身心真的大有好處,我可比原來瘦了二十幾斤,現腳步如飛輕飄飄啊!不說了,我走了。」
目送華部長走遠,徐東斌才想到模掏出檳榔,將最後一枚檳榔塞進口里前想到了什麼,立即忍住檳榔癮,卻忍不住大聲呼喚︰「李局,李慧芳,李妹妹,快過來,快點,听見沒有!?」
當那個便不陌生的倩影,還有熟悉的淡淡的女人膚發香,飛快而近、撲鼻而來、觸手可及的時候,當著身邊黃群還有不遠外大家的面,肆無忌憚的徐東斌笑嘻嘻地摟抱住她。
驚嚇得李慧芳欲推還就,一聲比一聲細長而嬌滴滴的尖叫。
「來,我分一半給你吃,喂給你吃!」
撕開了那枚梭形干殼子,徐東斌果然是個言行一致、說一不二的江湖老大似人物,在霸王強開弓,將手中黑不溜秋的硬物,說干就干,一下子喂塞進李慧芳嬌艷的紅唇,堵塞住了她還在尖叫、唯恐有人听不見的那張櫻桃小唇。
「大驚小怪地叫,干嗎?老子是看得起你,才給你!」
沉下黑臉,虎目含威,震懾住李慧芳由哀婉嚶鳥至噤若寒蟬後,徐東斌又快活起來,動手動腳起來。
牽拖、摟擁著李慧芳往他的小車走去,邊把盤弄得八葷七素的美少婦***擾得膽顫心驚又魂飛魄散。
「黃局你坐前面!」
習慣坐駕駛室的徐東斌擁著溫馴的不小不老的母綿羊坐進了後排,與前面隔絕而自成一片天地的小包廂。
「呵呵,出個啞謎讓你猜,你听好。」
清了清可能生火冒煙的喉嚨,徐東斌在輕笑著說。
「撲下像個瓢,向天像道槽。捅進去堅硬的像一根針,抽出來皮軟的像一把毛。猜得到說得出答案嗎?
提示你一下,這是打一物,你和我的身上都有這東西。」
「徐主委,你有蠻痞,也蠻壞。唉,也難怪現在領導干部都喜歡講黃段子,而且還喜歡做……」
「做什麼……」
小婦人和老大哥下面的聲音,都越來越低。
低到坐前面的兩人只能感受到,後包廂內,倦縮在一團的孤男寡女所發出的蟋蟋蟀蟀,表達出來的並非單調的肢體語言,竟是如此的豐富多彩。
給徐東斌開車的胡若斌還是個單身漢,在徐東斌儼然真的比得上是他爹的「痛」愛下,幾乎是張口即罵、抬手輒打的教下,看上去既不快樂,也不煩惱,像個小老頭,更像個木頭人。
也許,正因為他是木頭人,才正合徐東斌的脾胃。
徐東斌承包經營的那個不到十個人的公司,卻從掛牌營業以來,總是在不停地辭舊迎新,換人。
很多員工讓徐東斌熱情只有三分鐘後,就反胃而發脾氣而刷清、轟出門了。但,他還在,一直陪伴在老板身邊。
而且,就是這樣一個木頭人,他的腦屏並不短路,手腳也不遲鈍。不僅駕車的技術一流,而且護主的能耐高強。
此時此刻,三緘其口的他,眼如流星,讓黃群看到了其的顧盼生輝。手若閃電,讓黃群更看到了其的訓練有素。
這小子練過武功!
轉瞬間,流星劃過、沉落在他那雙如夜色漆黑迷茫的眼眸,他不動聲色地擰開了音響。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
終于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
一首美妙的歌曲,在小車飛速而平穩的行駛中,唱響。
「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
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
在陽光燦爛歡樂的日子里,
我們手拉手啊想說的太多。」
黃群在靜默地欣賞著,經典名曲『同一首歌』。
窗外的霓虹燈和身後的啞劇情,一串又串的珠光,一幕又幕的煙花,很快被遠遠地拋閃消逝,拋到了爪哇國里。
「星光灑滿了所有的童年,
風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陽光想滲透所有的語言,
風兒把天下的故事傳說!」
燈光下,夜秦城,下崗或無業的人們擠擺在長街一條街的大排擋,就像千帆競發,萬舸爭流。
黃群忘乎所以地一路望下去,追尋著、記憶著、感觸著,勞動者自食其力而悠然自得的那種快樂,流動其中、分不清尊卑貴賤的那一張張充滿陽光的笑臉。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陽光想滲透所有的語言,
風兒把天下的故事傳說……」
突然,在川流不息的人海里,他驚疑地發現了一張似是熟悉而久違的面孔,一位姿色絕美的熟女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