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藏驕 第一集冰雪盈城的初夜(16)

作者 ︰ 言者廣軍

內景︰狼哥家,深夜

畫外音︰

「男人,英雄本色。

女人風***,高尚情操。」

「曾幾何時,現流行的一句順口溜,學生妹不想弄明白這到底是啥意思。

就像,生意做大、紅火後,她不再想︰知道與之發生關系的下線、傳銷對象、流動客戶底細,以及自己向之自報真實的家門、透露丁點相關的底細。」

學生妹那雙諳于世故但依舊看上去清澈、漂亮如水的眼眸。

往日之「戀」,有如回清倒影,歷歷在目--

學生妹與一個個素昧平生的衣冠「情叔」,三言兩語,一拍即合,成為一夜之情的「戀人」;

在一個個職床,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然後終止契約,分道揚鑣;就像吸毒上癮,下步就是「以販養毒」,有的「回頭客」居然想到了「以包養嫖」。

畫外音︰

「曾經有人——包養過她的男人,提出過,人、錢作股,與她二一添作五,合伙經營這僅比搶劫、販毒、受賄來錢慢的暴利行業。」

「她當即想都不用想,一口謝絕。

就像,虛報年齡的她向那男人提出過,和他做正式夫妻,被可做她叔叔的他,當即想都不用想,一口謝絕。」

「只是,叔叔他多了一種義正辭嚴。

只是,乖乖女她添了一層遠憂近慮。」

鏡頭迭疊︰

學生妹和想方設法接近她的波斯貓很快成了酒肉朋友和知心姐妹;

時機成熟,想拉之入伙、另立山頭的波斯貓在向學生妹推心置月復,攤亮底牌;

同樣以誠相待的學生妹與波斯貓痛快干了一大杯後,勾唇一笑,輕攏秀發,少謀深算地吐露了那一層遠憂近慮。

畫外音︰

「如果與人合伙、定址開業,那麼除了辦全工商、稅務、衛生等執照,還得到公安機關登記備案。還得另拜碼頭,投靠黑白兩道都罩得住、擺得平的後台——

當你是自家人使用玩膩,還要隨時隨地狠敲竹杠或干脆出賣你的大老爺們。」

「因為這是特種行業,要特事特辦。」

「因為這是組織賣婬,要伏法坐牢。」

「因為這是法治社會,要有人扛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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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波斯貓為之驚訝而感佩理解的表情,淡去。

鏡頭迭疊︰

警燈閃爍,一批又一批鴇母、龜公、皮條客、更多的賣婬嫖娼者,在沖鋒陷陣般破門而入、荷槍實彈的警察驅逐下,垂頭喪氣地蜂擁而上,開走一部又來一輛的囚車。

已是副檢的賀楚明,金世紀華會的賀老板,坐在自己的地盤上,豪華餐廳內,豐美盛宴上,正親手為秦縣公安局胡局長切生日蛋糕,推車上碩大、高聳、精美的女乃油巧克力蛋糕;

坐在同一桌面席位上的銀書記,還有緊緊圍繞周圍的一班秦縣黨政領導,在含笑作陪,一一與之把酒寒暄;受寵若驚的胡局長,在忙不迭地,喝完,打拱手。

酒香笑爛,歡聲快語,離不了花團錦簇。新來的一批又一批超女--坐台紅牌超級美女,在各自的「糧」親--嬌艷妖媚或風韻猶存的媽咪帶領下,春潮般涌入,潮落潮起地獻花、敬酒、送紅包……

畫外音︰

「學生妹不想成替罪羊。

還因為,她還在潛意識里,把自己當女明星。」

「至少,如女明星一樣,為了明天的幸福生活,而把這今天的‘姿’本,當作投入產出的速成‘該貼’--一蹴而就,上爬到快樂大本營的階梯。

而且,早有了兩種準備,心理和生理的承受準備。」

「大不了‘貼席’--舍得,現實的選擇就是,舍去,才能得。不得已而為之,*****一刻抵卻十年寒窗苦的權宜之計。」

年輕男士那雙同樣諳于世故但不動聲色的眼眸。鏡頭穿插一個細節︰事後,波斯貓向他的個情通報,有理有據,論證充分。

「‘一貼靈’,先上了、紅了、腰‘苞’充實了、進入先富行列了,再說。」

「還有,她和不少女明星一樣,不想納稅、交費——只要不松‘吐’,沒人來敲‘磚’。」

「所以,她成不了,公開秘密的紅燈區、風月場,固定掌櫃的媽咪,坐台的小姐,抑或兩者兼顧的頭牌。」

叼著空空如也的煙斗,他笑了,輕輕地連拍著波斯貓的手,贊嘆「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之後,由庸俗的話題引發高雅的詩意。

「所以,她不是類聚圈養吃‘伺’料的‘錦雞’,而是單飛放闖找野‘士’的‘流鶯’。」

「呵呵,她算是女人花中的木樨︰姝娥醉舞月香衣。芸窗翠碧舒柔蕊,玲瓏淡秀,秋波凝睇,試妝理青絲。」

鏡頭穿插另一個細節︰

推敲鍵盤的雙手。閃現字幕的視屏。滾動的不同的視屏畫面,定格在紅袖添香網上架作品『臥底藏驕』的頁面,回響駐站作者江城醉客的題記。

畫外音︰

「繁榮‘娼’盛現象,日本故事片『望鄉』揭示過。」

鏡頭回放日本故事片『望鄉』片斷︰

飾演阿崎婆的田中絹代,于一個妓女的歷程中,深刻深沉地演義出飄洋過海出國的人,即使是一個風塵女子,所有的期待、渴望和辛酸。

出海時,其無不(至少很少不)希望自己能夠有朝一日回到祖國,擁有對國家的期待和對故鄉的渴望,以及海歸時,這種期待和渴望,正是在回到祖國後,得不到認可、親情和善終而徹底破滅的辛酸。

畫外音︰

「二戰戰敗國日本,就曾經有過因此犧牲一代女人色相而苦難興邦的紀實。讓人感受到的是古龍小說七種兵器外的另一種,悲慘與悲壯的國殤,族殤,性殤,情殤。

骯髒而毀滅的一頁,竟是聖潔而不死的傳說。發生在彈丸之地,腐朽、墮落、垂死的國度。」

「田中女士在這部影片後不久就去世了,稱這演完這部片子就感到再沒有什麼遺憾了。

但,在八十年代的中國,拋開一切不談,單單一個‘妓女的歷程’就足夠那個時代的人對于是否觀看就猶豫不決了。」

「盡管引進時經過一再刪減,然而『望鄉』還是在中國贏得了它應有的榮譽,很多人是帶著眼淚看完的。

因為『望鄉』的意義並不在一部電影,而是關于戰爭關于人性關于一個時代的控訴。因為這種控訴,法庭之外的控訴,同樣引發人對有關人性、時代、國度和社會善惡的思考和辯析。」

鏡頭回放︰

「新中國對妓女改造從良」的紀實片及改革開放後、當前「小姐」問題的紀實報道。

畫外音︰

「死灰復燃,發生在泱泱大國,詩簪、禮義、紅色的江山。這些公開的秘密,屢禁不止的只有國恥、族恥、性恥、情恥,只有悲慘與悲哀、骯髒而毀滅的一幕。

如果依舊敲不醒,由個別而普及的謀一域一時的政要,見錢眼開、漠視民生的昏睡,那麼又何言復何信其能謀萬世全域!?」

「國家機器的潤滑劑,除了財力,還有民心。

社會效益的充分評估,除了經濟成本,還有政治成本--政府不能忽略不管的大眾生存基本保障支付及公共資源再分配成本。」

「若為積聚財力而渙散、放棄民心,則是舍本求末,得不償失。」

「若兩者皆失,則是積重難返。表象的安然無恙,實質的病入肓盲。」

「因為從食﹙化學毒品、激素在謀財害命,害人害己﹚、色﹙身心病變、畸型在流行摧殘,自虐虐人﹚,窺管之豹,嘗鼎之臠,而知國民性。而知在其位者執掌、料理國事的能力。」

「禁止娼盛,如同選賢任才,崇德重法,凝聚國力民心,乃國之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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