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迭疊︰
冰雪盈城的背景,閃現詩畫的視屏。
古色古香的秦城,如歌如泣的天簌。
黑白泛黃的玉照,花樣年華的笑臉。
徹夜不眠的廠礦,忘我工作的情景。
通宵達旦的孤燈,靜默沉思的眼眸。
……
秦縣衛生局院內,千禧年,除夕。
央視新春晚會後,黃群家,清靜。
三十出頭的黃群,獨上書房,邊電腦碼字,邊听調低音量的視屏下載歌曲。由張明敏演唱,他百听不厭的一首歌曲『一剪梅』。
「真情像草原廣闊,
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
萬丈陽光照亮你我……」
優美的旋律,優美的歌聲,在子夜、覆蓋冬雪的玻璃窗內,于書房、點亮的燈光與無盡的夜色融匯處,輕柔地流響。
「……真情像梅花開過,
冷冷冰雪不能掩沒,
就在最冷,
枝頭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這首歌,黃群已經听了一遍又遍,不知多少遍。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
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落雪後的紅梅,在黃群靜默沉思的眼眸里,無聲無息地開綻放。點點滴滴,親近著冰冷的雪。臥在雪上,無言地面對,這是他人生路上的歸宿。
情不自禁,握緊拳頭的黃群,跟隨著這首歌的旋律,在心底唱響。
「……只為伊人飄香,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此情長留,
心間……」
碼字間歇,忙里偷閑的黃群,在網頁上閱讀、欣賞︰天然一木這個人,一個身隔千里外、心連咫尺間的網友加兄弟,還有他那專業寫手水平的詩。除夕之憶的詩。
「除夕之憶,每當寫到母親,我的筆,總是跪著行走。如果母親是魚,母親會剝下所有帶血的鱗片,為兒女做衣裳。母親用五更燈火,紡了一根臍帶,我把它走成一萬里,盡是滔滔的江河。今夜母親又會在年頭和歲尾的路口,等我。再一次將兒子連根拔起。」
原來臥在雪下的大地,更是深沉地、無言地等侍著,親近落雪後的紅梅,將他點點滴滴破
碎的花瓣和心事,全部牽掛容納入她充滿慈祥、憐愛的胸懷,萬里寫入胸懷間的胸懷。而他居然毫無知覺地一昧親近著冰冷的雪,美麗但墮落的天使,給他傷痕累累的此情。竟然不可饒恕地一直疏忽著溫暖的大地,蒼老但偉大的母親,給他生命希望的彼愛。
誰識母親的臥底藏愛,臥在雪下的愛?這遠要比自己臥底藏驕,臥在雪上的情,純粹、高尚而偉大!
為之感動,非常感激天然一木兄弟的詩,震撼心靈、澄澈心魂。望著窗體底端的黃群,慶幸今生幸遇這位人生難得的良師益友同時,又想起了他的另首詩,同樣給人鏡鑒教化而受益匪淺的詩。
「窗體底端,我的家園。眯起,被西藏高原的雪,盲過多次的眼楮,回憶這一片,掘地三尺埋下去,又泛上來的白。風把堿粉抹進嘴里,我痛痛地咀嚼,那血的滋味。你的堿你的白,在皮膚之上。我的血我的紅,在皮膚之下。我和母親隔的是,一條剪斷的臍帶。我和家園隔的是,切了又切的皮膚。于是,我想起,我們的父親,耕地之前把骨骼,先鉚成犁杖。于是,我想起,我們的母親,收割之時把腰身,先彎成鐮刀。啊,家園哪,無論多大,也要走出去,無論多遠,也要走回來。人不出去心出去,身不歸來魂歸來的家園哪,我這輩子很少在你的上面。總會有一天我將永遠在你的下面。」
冰雪盈城的背景,推敲鍵盤的雙手,畫外音。
「如今,用良知審視社會,用良心檢討自我的人,並不太多。
是以,一生一世,持之以恆,既有良心,也有良知的人,幾成稀世珍寶。
是以,已往比之,也差不多的我自己,三十出頭,屆時自明︰從善如流,難能可貴;認同‘林美眉’和天然一木兄弟的詩言心聲,所言的當務之急,洗心革面,重塑自我︰‘若能,人人幡然省悟,去惡從善,身體力行。既有良心,也有良知。真正皆成為一個這樣的人,則確是一己之榮,家門之幸,梓桑之福,非常成功的典範’。」
「古人雲︰‘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誠然,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依現驚覺選錯行的我淺見︰無論男女,最怕的還是,錯失良心和良知,倍感孤獨與落寂。」
「人生最大的孤獨與落寞,是精神上的孤獨與落寞。
在我孤獨與落寞的時候,卻是家中的大、小‘藏獒’,交結的真假友人,‘天然一木’與‘夢想成真’還有‘林美眉’與‘雪狼’,這些網上大、小朋友,激發我生命的自信與潛能,筆參造化,超越職業生涯的自我,長歌再向江海行。」
「目前的職業職位,完全僅是生存的依托;未來的志向志趣,至少則是發展的需要。」
「當國家與社會,需要國企,所有大小的國企,肩負產業興邦的時候。也正是,需要如我,所有大小的人物,肩負歷史使命的時候。」
「直言不諱︰很多夸大其詞,夸夸其談的政要名家,只能,成為政要名家,卻成不了,國企主管。
因為︰事實上,其只有破壞之能耐,根本沒有建設之本事!
因此︰在有生之年,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小」國企主管,遠比一個風光的「大」政要名家,強十倍百倍千倍,不知多少倍!」
「我為自己與國企,拿生命睹明天。
‘一簑煙雨釣江城’的‘江城醉客’,與‘輕舟已過萬重山’的‘秦縣旗艦’,在暫時充電,在不斷充值,在蓄勢待發︰把握新機遇,迎接新挑戰,譜寫新詩篇……」
黑白電影『創業』的鏡頭片斷回放︰
鐵人王進喜,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只身躍入,險井岩漿之中。
緊跟著,成十上百的石油工人,奮勇躍入,爭先恐後搏激流。
渾厚的男中音,唱響江城醉客作詞、雪狼作曲的『雲煙影里我如帆』︰
「燈紅酒綠,從濃變淡,
由亮變暗,日落長河。
花紅柳綠,由暗變亮,
從淡變濃,日出大海。
雲煙影里我如帆。
自由飛翔如海鷗,
乘風破浪向前進,向前進。
穿越絢麗多姿的沿途,
向往波瀾壯闊的江海。
沒有絲毫的猶豫,
不曾一刻的停留,
歡快流暢我夢想。
雲煙影里我如帆。
生命如帆。
載動輪轉的日月,
托起沉浮的滄桑。
紫氣冬至。
曙光春來。
紅蕖夏舞。
誰我秋歌。
日出日落又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