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神了,昆哥哥武功了得,文武雙全啦!」
「哥,露幾手絕活,讓俺看看!」
眾鄉親羨慕得眼楮發亮,嗓子發癢,鼓噪歡呼起來。
挽起袖子,秦昆躍躍欲試。但,還是坐著,指手畫腳。不管那麼多,非講完掛不住的話茬不可。
「挽袖再戰‘老怪物’,連下一百零八回,貧道如在沙場秋點兵,如在烽火連天日。在戰過江南戰過塞北,象在拍馬舞刀打馬入城。
斡旋二老之中,無意間,信手接飲了幾口,二老不時交替、咕咚喝一大口的葫蘆里冰汁,二老說的‘灌頂清露,’貧道居然渾然不覺饑鳴與倦乏,竟然果然終于揚眉吐氣,勝了‘老怪物’一回。」
只覺嗓子干癢,眾鄉親嘖嘖贊嘆。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心中的滋味。
「驀然茫然抬頭再看,二老早已化陣清風而去。但聞,余音飄渺,回響山谷林海。
‘汝從何處來,且向何處去。
寧一堂平起平坐,如臨棋局化境;祈蒼生和好和美,不識詭道機心。
道尚無為,且看無為且有為;法諧造化,從來造化皆教化。’
輕歌曼舞般,整座山林,隨之化陣清風而去。左盼右顧,驚覺已置身于,荒漠邊緣。一頭萬里黃沙,系著消逝無痕的山中良辰;一頭萬丈紅塵,牽著呼之欲出的人間美景。
伴陣清風而行,如飲春醪般,整個人隨之頓感︰身輕如葉,飄揚起來。像踏在波濤洶涌上,像點在沙礫低徘上,像飛在雲霧高空上。恍惚間,陡地天旋地轉。
一片蒼茫,一片空白,一片虛幻。
真好像做了一場夢。」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在古老的江南小城,桃花盛開、自古出美人的地方,秦縣。曾幾何時,一流美眉飄洋過海了,二流美眉進國賓館了,三流美眉作孔雀東南飛了。除非過年了,大街小巷基本上看不見解語鮮花。同時,益發少見了一飛沖天的飛鳥。
與唐一刀同學、同院、同晉副高的白衣天使們,鵬鳥先飛或三五成群,早已飛離了這方水土,飛得最近的也到了省城,安車當步,年薪是留守最後的唐一刀等,一生不吃不喝不花也積攢不到的價位。
這些,唐一刀不屑一顧,自認為如今這樣的日子,比起父母輩來說,已是很大、夠大、天大的造化了。雖比上不足,但比下足足有余。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的醫界名人,家有賢淑美麗的嬌妻,聰明漂亮的乖女,一家三口能過著衣食無憂,開心快活的日子,還被偶有微恙的各路英豪敬重著,尤其是自己喜歡的雲兒雨女們愛戴著,夫復何求?
但,唐一刀做夢也想不到,為了維護醫院的權益,醫者的尊嚴,患者的安寧,一時沖動撥打的一個電話,喚來的社會上平常聚在一起喝酒的朋友幫忙,卻幫了他一個大倒忙,幫著把自己連帶送進了監獄。羈押至今,等候宣判。坐了幾個年頭,都說這是為了他好,為了保護好他。
如果不打開那扇窗,永遠都不知道里面的世界……
咎由自取,他無法可說。可萬萬想不到、想不通的是︰那個家屬認為死于醫療事故的丈母娘,沒有經過法醫鑒定確認、直接賠了幾萬元,連同賠了幾十萬元的女婿一道火葬了;那些明火執仗,在醫院大打出手的鬧事者,竟無一人受到法律的追究!?
法理何在!?
之前,之後,遠走他鄉的唐一刀同學、同院、同晉副高的白衣天使們,在與他的師父老史通電時,唏噓不已,余音飄渺,很難听清是為同仁惋惜,還是為自己慶幸,抑或為這方水土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