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王宮,天邊露出魚肚皮色,即將拂曉。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還是楊壽的聲音,蓋過了塵囂的喧嘩,壓過了人心的浮躁,喚回了小黃炎,恍恍惚惚的神志,為小黃炎描述出,素未謀面的仇人偽善形貌和叵測居心。」
楊壽︰「自從溜出宮觀後,秦魔頭大仙自居,自創獨立的教派,道號‘道天門’。標新立異,傳經布道;廣納門徒,招搖過市;周游列國,遍設仙壇;徒眾日多,聲勢浩大;異想天開,池鯉化龍。」
字幕︰東湖永安六年,黃炎出生前十七年
相對國小兵弱的東湖。
永樂宮成。
那一夜,高祖大朝文武群臣,置酒永樂前殿。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捧著玉龍杯,高祖面帶病懨,起身為東湖第二號人物,大宰相兼大將軍楊壽,親自斟酒、祝壽。方知今夕是生日,大朝只為己置酒,足見高祖之倚重,用心之良苦。感動得楊壽虎目血紅,謝主隆恩。」
敬了三杯,高祖連呼︰「痛快,再來!」
重重給了一捶,又狠狠拍了楊壽一下,豪笑著轉背,高祖咳嗽、大咳、狂咳起來。強忍住盈眶熱淚,楊壽慌忙上前只手扶穩,咳彎了腰的高祖,另只手掌輕揉其背,頭頂雲蒸霞蔚似,顯見在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綿綿不斷,傳遞過去。
止住咳,笑眯眯的高祖說︰「好,好啊!朕提議︰全體起立,一起舉杯,再敬楊大丞相,福如東湖注海流!再祝楊大將軍,壽比東山中天日!」
年輕貌美的殷皇後,小鳥依人般依靠在高祖懷里,看上去就像祖孫倆。
殷皇後一雙妙目,正目不轉楮地望著︰血氣方剛,活力澎湃的楊壽。
那一夜,君臣盡歡,幾乎個個喝得,「陽」光燦爛,爛醉如泥。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數日後,染感風寒的高祖,病甚。
殷後派兄長殷豹,夜鶯王朝也做國舅的活動家,他的手下,眾多的耳目,請來了,她非常賞識推崇的一個‘外郭’人。已在高祖面前,不止幾十回推薦,入宮當差的對象︰這個高人,這位著名的道士,高明的醫生,他就是風流倜儻的秦昆,二十二歲的道天門教教主。」
望定高祖,煞介其事地,秦昆說︰「陛下的病,可以治好。但須藥石與道術同施,標本兼治。陛下要對貧道法術有信心,對龍體康復有信心,心誠則靈,方可安然無恙。」
默然片刻,高祖嘆道︰「道長的好意,朕心領了。朕以布衣提三尺劍爭天下,東湖一隅,獨領風騷。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雖扁鵲、華佗何益!」
目光游弋不離殷後的高祖,一口拒絕了秦昆為他治病,也婉謝了昆想效忠東湖的上書,叫他立馬出宮。
十日後,深夜,夜色淒迷,夜涼如水。
殷後急令殷豹親自出馬,再次傳召秦昆進宮。
宮門緊閉,宮帷低垂,高祖病篤,昏迷龍床,人事不省。
取出一顆藥丸,疾灌入高祖口月復中,再用針炙點穴,救醒高祖。這一次昆婉言謝卻了,高祖賞賜的黃金五斤,借故推卻了留作御醫的龍恩。
在高祖、殷後驚詫的目光中,楊壽若有所思的目送下,秦昆獨自默然退離出,永安宮。
沒走遠,理髻、捋須、抬目,獨立宮殿一隅的秦昆,在仰觀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