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怪亞度尼斯,他的確對我觀察入微,相對那些加了各種各樣動物血的食物來說,他的這個「新菜」我還是比較能接受的,而且喝了它之後我感覺魔力大增,心中也不禁萌發了用它來代替類血錠紅莓汁的念頭。
「亞度尼斯……」走到樓下我喊住他︰「今天就由你送我上學吧!」
亞度尼斯聞言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高興地點頭說︰「知道了,小人現在就去準備!」
車上,我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沉默了,好像一段時間沒去聖約翰中學了,心中有種莫名的想念,一種既擔心又期待奇怪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在我心中沉澱。我在期待著什麼?又在擔心些什麼?
白色的車矢菊盛開在沿路的花圃上,車子一路過,暖風一陣,花瓣兒便漫天飛舞起來,白花花地直撲我車窗的玻璃。我又要見到黛兒了,我的人類前女友,不,應該是我的巫女前女友才對。她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再見面,我們又將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對方,敵人?舊愛?還是陌路人?
「請不用擔心,少主人!你沒去的那些天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前座的亞度尼斯忽然開口道,他一邊開著車一邊還時不時地瞥了瞥後視鏡中的我,看到我眉頭微蹙地看著窗外飄零的花瓣,還以為我在擔心請假的事情。
「哦?請了幾天?」我漫不經心地問道,兩眼依舊望著窗外。
「您是今天凌晨才回來的,那就是連同昨天一共是……七天!」他算了一下說道︰「一共請了一個星期!」
「哦,卡特老師有說什麼嗎?」我轉過頭拿起身邊的一本英文雜志隨意翻了翻,想了一下又補充說道︰「關于我的。」
「放心吧!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要我把一些課堂筆記交給您!」他轉過頭指了指我座位旁邊那本紅色的筆記本接著說,「喏!就是那個!我想您怎麼會需要這些,所以那天我隨手一放就忘在後座上了……」
「那個女人真的沒有再說什麼?」我捻起那本紅本子隨口問道。
「哇,這個女人麻煩得要命,有幾次找上門來說要看望少主人您,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可她還是真是不依不饒啊,這幾天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詢問你的病情,您說,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女人?」亞度尼斯發起了牢騷,嘴巴不受控制地把他心中的不快都吐了出來,「少主人,這個女人的血應該很難喝……」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立刻緘默了。
「呵……」我干笑了一聲,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了,亞度尼斯以為自己犯錯了更不敢再說下去,就這樣主僕二人一路沉默一路向北,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倒退,不一會兒車就在校門口停了下來。
亞度尼斯耷拉著腦袋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戰戰兢兢地給我開了車門,他弓著身子身對我說道︰「少主人,我們到了!」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呃……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沒有!」我笑了笑說,一走出車子便用手拍了拍亞度尼斯的肩頭,他立即像是觸了電一般,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需要什麼請少主人……請少主人吩咐……小人去做!」
「亞度尼斯你和以前不同了……」我看著他輕聲說道,轉身走向校門,又一聲嘆道︰「你很害怕我了是嗎?」
「少主人……」亞度尼斯在我身後小聲地叫了一聲,然後雙手在胸前交叉朝我深深地鞠了鞠躬,直到看到我走遠了,他才松了一口氣急忙開車離開,像是怕慢走幾步我會回過頭給他什麼處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