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你在里面嗎?」下班回到家,發現房門竟然在里面反鎖了。
「莫宇……」沒有動靜……
已經累了一天了,現在竟然連自己的房間都進不去了。這個家伙不會還在為要孩子的事而生氣吧,怎麼小氣得像個女人一樣。我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還沒準備好。
「好啦,別生氣啦,最多我就抽空再考慮考慮。」竟然要我來哄他了。
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疑惑的盯著門,剛準備下樓去問阿姨,好像听到有點動靜,我湊近門,把半邊耳朵貼在門上……
突然嚇一大跳……
門一下子打開,一只大手猛地把我拽進去,「啪」門被關上,完全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秦莫宇抱起我,把我抵在牆上,整個人像座山一樣向我壓過來,堵死了我們之間的所有空間,我吸進的空氣是他呼出的,他呼進的空氣是我吸進的。不知道為何他情緒如此激動,他的眼楮潤潤的,好像有哭過。他一只手抱緊我,一只手用力地摩挲著我的臉。
「叫我名字!」他沙啞著嗓子命令道。
「莫宇……」我有點被他嚇到,以前從未見過他像今天這樣,他的情緒好像失控了。
「再叫一次。」他閉上眼楮命令道。好像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麻痹此刻正佔據他內心的痛楚。
「莫宇……」看著這樣的他,心驀然好痛,我撫上他的臉心疼地喚道。
他霸道地封住我的唇,濡濕地舌尖直挺而進,直達喉嚨,他瘋狂侵嗜,粗野不失溫柔,竭力挑斗,浪蕩不失節度。閉上眼楮,被動地配合著他如此快的節奏。
「你……怎麼了?」趁他停下來的間隙,我喘著氣問道。
他不說話,唇再一次覆上來……
幾經翻雲覆雨,看著他沉沉睡去,我輕輕抹去他眼角殘留的淚痕,翻身下床。
「今天莫宇有去哪嗎?」我走到樓下問阿姨道。
「今天……沒去哪。」阿姨想了想答道。
「不過今天有個男人來找過他,還送了箱東西過來。」阿姨補充道。
「姐,姐夫怎麼不下來吃飯?」天宇早和瑯奇坐在餐桌旁了。
「他還沒睡醒,你們先吃吧。」我心不在焉地答道,繼而又返回樓上。
我躡手躡腳地在昏暗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想找阿姨所說的那個箱子。隱約看到沙發上好像有東西,我想應該就是它了吧。
由于房間里光線太暗,所以我抱到了門口,蹲坐在地上,打開箱子,發現里面亂得的可以,應該是秦莫宇翻亂了。
當我一件件翻出來擺到地上的時候,我徹底傻了,里面收集了很多秦莫宇的畫,還有一些私人的物品,讓我驚訝的是,《記憶荒原》也躋身其中,這幅畫2003年不是被人以天價拍走了嗎?怎麼又送了回來?難道是退貨的?不就退貨嗎,也不至于這麼傷心吧!看來經歷了這麼一連串的事後,秦莫宇真的越來越脆弱了,我以後可能得像個強悍的男人一樣來照顧他、寵著他了。我把東西又一件件放回箱子,突然一個信封飄落在地,我好奇地拾起,拆開,取出里面的東西,沿著折線打開,看完里面的內容,我的眼楮也不知不覺濕潤了。
里面這樣寫道︰
莫宇︰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就說明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有勇氣說出下面的話。
你恨我,我知道,但或許你並不知道,我愛你,孩子,就像愛岩兒一樣愛著你,在我心里,你們都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沒有偏愛你們任何一個,也沒有拋棄你們任何一個,但原諒我,我真的無法愛你母親,盡管我很努力地嘗試過!
不要停止恨我,我從沒有想過能得到你的原諒,因為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不要停止恨我,因為我很自私,我背負對你,對你母親的虧欠一直為了另一個女人活了這麼些年,我妄想只有繼續保有你對我的恨意,我的心才能得到些許安寧!
秦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