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呼嘯,在耳邊呼呼的吐著氣,烏雲的思緒變得混亂,她不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對待這個能陪自己罰站的男孩,能為自己擋風的男孩,能說出和爸爸話一樣的男孩。自己該怎麼做?
一步一趨,仿佛一個世紀都走不完,時間老人變得呆滯起來,烏雲覺得這段路變得極為漫長。可是,這種感覺她並不排斥,她不知道愛在總是在驚奇的路岔開,搖著它的小手招呼著,只是烏雲不認得而已。
烏雲眼見快到學校,周圍的學生多了起來,烏雲忙把衣服月兌下扔給了林赫霖,小聲嘀咕了聲︰謝了!然後像秋風一下飛快的跑了。把抱著外套的林赫霖傻愣的丟在身後。
愛情本不是加減乘除就能得到的,它本來就是一個不等式,看來今天這道題他又解不出來了。林赫霖懊惱的將已經是男生的手指插進已經吹亂的發型里,撓了撓,更頭疼了。
一整天,林赫霖昏昏沉沉的,頭痛的很,不知是不是用腦過度,腦細胞死光光了。好幾科的老師輪流填鴨式的灌輸著課程,更是頭痛欲裂。這所高中學校的老師都很敬業,敬業的不肯下課,敬業的以為林赫霖在打瞌睡,一直叫他站著听課,都沒有發現他有多麼的不舒服。此時,班主任站在後門那里,看著教室里的一切,當他眼光掃描到林赫霖的臉上,他突然發現林赫霖的額頭上冒出大粒大粒的汗,他忙舉手示意任課老師,走到林赫霖身邊,用手模著他的額頭,然後大驚失色的低聲說︰「你這孩子,生病了怎麼不支聲呢!」林赫霖咧著嘴笑了,晃晃悠悠的就倒了下去。
班主任忙把林赫霖扶到後背上,就這樣給背出了教室,全班同學都有點被嚇到了,當然全班里也包括烏雲,烏雲看著老班後背上的林赫霖,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他的嘴角似乎在笑,那笑很自然,很貼心地再表示著︰我沒事!
校醫務室,校醫舉著體溫計看,老班問是不是發燒,校醫點了點頭︰「39度,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知輕重,如果難受的話,就及早說話,拖到現在。」班主任問︰「有沒有大問題」「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和學生們說說,秋天到了,別臭美了,美麗會凍死人的!」
老班哦了一聲,卻不經意瞥到窗外有人偷看,他忙走出去,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影也沒有,班主任笑著轉身回去。走廊的一角,烏雲捂著胸口那砰砰快跳的心髒,自從爸爸走後,它似乎變得機械,沒有今天這樣「調皮」過,為什麼她要躲起來,為什麼她要擔心他的身體,為什麼她剛習慣防備世界的一切,卻為什麼會有思念。
林赫霖正在輸液,班主任去通知了林赫霖的父親,校醫坐在里屋里整理東西,突然,窗戶有人在敲,很輕,很有節奏。林赫霖正對著窗戶,他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然後眉眼笑了,他看到了倔強的小辮,烏雲站在窗口,她一直守著門口等班主任離開後,她才走了出來。她爬在門口,張著嘴,沒有發出聲音,林赫霖蹙著眼才看清口型︰對~~~~~~不~~~~~~起。
他淡淡地笑了,他用干裂的嘴唇也無聲地回答著︰沒~~~~~關~~~~~系。
烏雲又無聲地問︰為~~~~~什~~~~~~麼。
可惜,世間有很多事情是會錯過了,就像烏雲錯過了林赫霖的最後一句話,當他趁著燒糊涂的迷糊勁說些什麼,鼓起好大的勇氣時,他發現倔強的小辮已經離開了窗口。只剩空氣在哪里,林赫霖好失望,失望的流下了眼淚,他巴巴的張了幾下嘴。
除了老天沒人听到他說了什麼,那嘴一張一合︰因~~~~為~~~~~我~~~~~喜~~~~~歡~~~~~你。
真的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