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皇後所言,沒有幾日,旨意便下來了,家宴舉行與十一月中旬,還有半月的時間,听到這個消息,我的心不由的沉了一下,蕭王爺定會入宮的,再見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我坐在銅鏡前自己一個人去了簪環,用瑪瑙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秀發,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梳子,打開窗子,一陣冷風吹來,冬天了!內廷所造的冬衣也早送來了,我卻不大喜歡那些厚重的衣物,總讓我覺得有些過于笨重!這些不知道讓盈袖們傷了多少腦筋。我一直在等第一場雪,我喜歡銀裝素裹的感覺,就好像天地都為我的悲哀在戴孝。
盈袖扣了扣門,「容華。」我關上窗,「進來。」盈袖進來將參湯放下,「容華先喝些吧,熱著呢。」我點了點頭,坐在榻上,慢慢地喝了起來,盈袖看了看問道︰「奴婢幫您生上炭爐吧,現在天冷了!」我也覺得有些清冷,就點了點頭,盈袖急忙招呼舍人們進來為我生氣炭爐。都是上好的銀碳,好生也無味。
看著他們忙活著,我便拿起銀鉗子撥弄著燈花,盈袖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也沒有怎麼理會,當炭爐生好後,立時就覺得暖和很多了。我揮手屏退了宮人打發雲裳賞了他們寫銀子,就有些困了,盈袖服侍我躺下,終于按捺不住,問道︰「容華,是有什麼心事嗎?」我閉上眼楮,「你到看得明白!」盈袖為我掖了掖被角,笑道︰「容華從小就是,只要心煩就喜歡撥弄蠟燭。」我睜開眼看著她︰「是嗎?」盈袖點了點頭,「是的。」我突然覺得好笑,「是啊,居然有這麼個怪毛病!」盈袖卻問道︰「那容華究竟是有什麼心事呢?」我嘆了口氣,「孽債!」盈袖像是懂了,點了點頭,「容華安心,奴婢先退下了。」我合上了眼,盈袖出門時將香爐里撒了一把安神香,才慢慢褪下了。
我復又睜開眼,看著屋頂,一陣目眩,頭撕裂般的疼痛,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種痛苦有何而來!到了夜里,我一陣陣的煩躁,頭痛欲裂,我能听到盈袖她們急切的聲音,但是真的不願睜開眼楮,沒多少時候就,我恍惚听到御醫的聲音,「容華只是感染了風寒,喝些藥就好了。」過了一會,又有一些苦藥汁灌進我的嘴里,我下意識的全部吐了出來,就徹底昏迷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溫熱的東西堵在我的唇上,將藥哺進我的嘴里,我想吐出來,但是卻做不到,我煩躁的睜開眼,卻頓住了,睿王爺,我下意識的要起來,卻虛弱的動不了。睿王爺直起身子,「生病了真是難纏,連藥都不吃。」我迷茫的看著他,「生病。」我也確實感到自己很虛弱。睿王爺點了點頭,「是,御醫診斷你受了風寒,我診斷了也是。」他把藥放在矮幾上,「把藥喝了。」就消失了。我看了看藥碗,伸手便打翻了,然後便轉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