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的折騰讓我的病情有些反復,所幸連床都不願意起來了。來賀喜的妃嬪也知道我的身子不大好,只將禮物放下,就離開了。我也得了幾日的清淨。
一日午後,何舍人就來傳話,「婉美人安,奴才傳陛下口諭,今日,陛下來玉容殿用膳。美人準備準備。」我點了點頭,「有勞舍人了。」何舍人又低了低身子,「美人,奴才還有幾句話,只是。」我吩咐左右,「先退下。」何舍人說道︰「婉美人,奴才,和那支簪子熟識。」我一愣,是蕭王爺的人,只是深宮之中,人心叵測,不得不防。我只微微一笑,「舍人辛苦了。」何舍人也只是一笑,也不做分辨,何舍人又道︰「婉美人,陛下近幾日的膳食都比較油膩葷腥。」我會心一笑,「多謝舍人。」我喚進盈袖雲裳,吩咐道︰「去給舍人取紅包來,再將西域進貢的羊脂玉扳指取來。」何舍人急忙推辭,我笑道︰「舍人曾經不受本宮的禮物,是同情本宮當日遭遇,今日本宮相贈之禮,也是感念舍人當日之情罷了,舍人不受,不該啊。」何舍人這才彎子,「奴才遵命,奴才還要在御前侍候,就告退了。」我笑道︰「舍人慢走。」
何舍人走後,我吩咐道︰「我們去御膳房。」盈袖雲裳應道︰「諾。」我又道︰「盈袖,你還記得百花舞嗎?」盈袖笑道,「奴婢記得。」「那你在此準備,本宮回來親制。」盈袖應道︰「諾。」我有說道︰「金姑姑雖我去吧。」金姑姑福了福身子,「諾。」
到了御膳房,一干人等忙忙跪下︰「婉美人安。」我看了金姑姑一眼,「起來吧。婉美人今日為陛下親自準備膳食,你們不許打擾。這是婉美人的意思。」說著就將身上的紅包派分出去,眾人謝了恩。御膳房主事就遣散眾人,到我身邊問道︰「婉美人可有吩咐,奴才任憑差遣。」我吩咐道︰「取些牛肉來,要精肉,不可有筋,骨。在取些綠茶來。還有糖炒的栗果,胡蘿卜、蜂蜜,粳米,百合,冬瓜,鮮鴨來,還有酒釀的蓮子嗎?」那舍人急忙應道︰「有,都有,奴才馬上去準備,婉美人稍侯。」金姑姑為我選了一處干淨的灶台,我舀了些水,才發現這水,不好。問道︰「可有山泉水?」另一舍人應道︰「有,奴才去為美人取。」不多時,主事已經取來了食材,問道︰「美人可需要奴才侍候?」我翻看著食材,「不必了,你去忙吧。」另一舍人包了一只瓷罐來,「美人,這就是山泉水,是雲山取來的,為各宮主子沏茶備的。」我點了點頭,「下去吧。」我打開罐子,用手指沾了些點在唇上,果然甘甜清冽。取下朱蔻護甲,我將百合和粳米淘洗干淨,加入冰糖,和酒釀的蓮子在泉水里,煨在小火上。看了看牛肉,果然不差,我將牛肉切成薄片,將鹽等調味劑灑上,又將綠茶厚厚的放在牛肉上,放進蒸籠微蒸。又將胡蘿卜切成末,吩咐金姑姑雲裳道︰「將栗果剝了。」她們應了聲,就開始了。將胡蘿卜蒸在蒸鍋里。將剝好的栗子粉碎成末,然後將蒸好的胡蘿卜碾成泥,和著栗果粉,拌上蜂蜜搓成丸子。又將鮮鴨剃了骨頭,去了鴨皮,將冬瓜切成片,放上枸杞,黨參,用山泉水炖在火上。每隔一會,就將付出的油脂舀掉。等牛肉蒸好,打開時一股茶香覆蓋了牛肉的羶氣,我將制好的牛肉做成醬牛肉。百合蓮子粥也好了,看了看日頭,才發現已經忙了一個下午,我命主事取來保溫的食盒,將食物裝好,就帶人離開了。
回了宮,盈袖將百花舞的材料準備好了,「美人,干花茶和露水都是從宮外帶進來的,奴婢想增加些鮮感,就放了些新摘的菊花。」「那糕點呢?」我問道。盈袖說道︰「當然準備好了。有菊花糕,綠豆糕,還有芙蓉糕。」我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天色,等著九五之尊的駕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