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未央 用謀03

作者 ︰ 落燈花棋

的確如皇後所料,在我在中宮低訴的時候,芳娣夫人早已梨花帶雨到了未央宮……

芳娣夫人跪在大地上,一聲聲對我的控訴回響在未央宮華麗的牆壁上,「蕭卿婉那個狐狸精,她無故打了臣妾的舍人,臣妾在御花園踫巧見到她,又對臣妾出言不遜,甚至還想傷害臣妾,臣妾委屈啊,求陛下為臣妾做主啊,嗚嗚嗚嗚……」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從從如山的奏折中抬去頭,看了一眼芳娣夫人,「愛妃先不必哭,若真如此,朕會公斷,你先回稟皇後吧。」芳娣夫人吸了吸鼻子,「陛下,臣妾本就不受皇後喜歡,皇後眼見蕭卿婉那個賤人傷了臣妾,卻還呵斥臣妾,讓臣妾思過,臣妾不得已才來找陛下的。」皇帝微微一皺眉,說道︰「既然皇後讓你思過,就去吧。」芳娣夫人還想說什麼,皇帝早已低頭進了國事的汪洋,芳娣夫人撇了撇嘴,不情願的應了聲︰「諾。」離去了。

芳娣夫人前腳離去,我派的何舍人就到了未央宮,何舍人自報是長樂宮舍人,門口的宦官急忙通稟,當何舍人進到未央宮時,皇帝問道︰「你是長樂宮的舍人?」何舍人跪在地上「啟稟陛下,奴才是長樂宮的舍人。」皇帝問道︰「是母後有事嗎?」何舍人道︰「陛下誤會了,奴才是伺候秀婉宗姬的人,是宗姬命奴才帶句話給陛下的。」皇帝蹙了蹙眉,問道︰「哦?說。」何舍人應了聲「諾,宗姬說,陛下是明君。」皇帝勾了勾唇,「有意思。好了你下去吧。」何舍人有磕了個頭「諾,奴才告退。」

回到長樂宮,我坐在坐榻上,盈袖取來藥箱,我揮了揮手,吩咐道︰「去妝奩來。」盈袖正想說些什麼,我打斷了,「快去。」盈袖只好應了聲「諾。」妝奩取來了,我看著鏡中的略微紅腫的臉,問道︰「丑嗎?」盈袖說道︰「怎麼會,總姬這樣愈發楚楚動人了,快上藥吧。」我回頭看著她,問道︰「說的是實話?」盈袖點了點頭「是的宗姬,上藥吧。」我笑了笑︰「別這麼急,以前在蕭王府也不是沒挨過打的,比這重多了,現在不能上藥。」盈袖急忙問道︰「為什麼?」我拉他坐在我身邊,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伏在她耳上。悄悄說道︰「因為今晚陛下要來。」盈袖眼前一亮,問道︰「是真的?」我點了點頭,「所以才不能上藥啊,要不怎麼能讓陛下我見猶憐呢?」盈袖這才恍然大悟,「諾。」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去準備些素色清淡的衣衫,頭飾也簡單些,再傳孟姑姑進來。」盈袖點了點頭,不一會,孟姑姑來了,「奴婢給宗姬請安,不知宗姬有何吩咐?」我說道︰「卿婉是想請姑姑去回稟太後,說卿婉今日不適,不能去太後那侍奉了,有勞孟姑姑了。卿婉以後的日子一切就看孟姑姑了,姑姑的人情,卿婉會記住的。姑姑意下如何呢?」孟姑姑跪伏下,「奴婢受不起的。」我下了榻,扶起她,「好了,你去吧。」孟姑姑福了福身子,「諾。」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是一個賭博啊,賭的就是孟氏的心軟。

的確,當太後听到這些時,怒不可遏,「好個蕭卿婉,想這樣魅惑皇上嗎?」孟姑姑跪在地上,「太後息怒,秀婉宗姬雖然頗有心計,但是也逃不了您的法眼。倒不如留下她,讓她和芳娣夫人二虎相爭,不然,現在芳娣夫人如此張狂,再不加以制約,只怕後宮綱常不在。況且,越是受寵,就越是眾矢之的,才更容易為您掌控,現在,您限得了她一時,卻限不了一世啊,請太後深思。」太後秀目一動,「好吧,孤就留她一時。你且下去,有事素來回稟。」孟氏叩了頭,便告退了,她區區幾語,卻是救了我的命,的確,太後若要殺我,我便只能成為刀俎上的肉……賭,危險,卻勝算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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