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來車,碼頭上夜風盈盈,香港的浮生,原來盡在這夜間的海上了,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好似人生的起起伏伏。謝振寰此時停好車過來了,不由分說抓住我的手臂道︰「又在想什麼?跟我來!」說著便突然拉著我奔跑起來,漫天的星光下仿佛又找到了少女時代的感覺,追著風在跑,不知前方會有怎樣的驚喜或者波折,只要燃盡最後一絲青春。
但是,卻不後悔。
兩個人一口氣大約跑了五百米,前面不到三米就是海面這才停下來,他一邊喘著氣一邊指著眼前一艘精巧的私人游艇道︰「喜歡這個嗎?」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白色的艇身上漆著三個金色的字︰I&C。
I和C?轉瞬我便明白了過來,Ivan和Carly,身子一抖不敢朝他看過去,他竟有這樣的心思,雖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公開兩人的中文名,但是這也是他不管不顧世人眼光的,攜手走下去的心意嗎?
不敢去看他,只是有些怔怔道︰「你……幾時買的?」
他走到我跟前,也不回答我,只是道︰「你只說喜不喜歡?」
我突然撲到他身上——如他所希望的那樣,低聲笑道︰「很不錯,可以考慮獎勵你。」
他的手正要有所動作,突然冒出一個碼頭的清理工,看見我們倆忙鑽出來點頭哈腰道︰「是寰少來了,你看,這艇給你維護的靚不靚?嘿嘿。」
謝振寰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情不錯道︰「小費少不了你,先忙去吧。」
那人長年在這樣的豪華碼頭上搵工,極有眼色的,看我們倆的情形一面答應著一面道︰「寰少現在是想出海嗎?」
「怎麼,現在出海ok嗎?」對于專業人士的意見,謝振寰一向是看重的。
那人陪著笑道︰「可以的可以的,只是現在有些太晚了,只怕要開到公海上要回頭就得明天了,晚上太晚回航不安全的。」
「這麼說要在海上過夜?」我一听又有些憂慮,看向謝振寰,他倒是不在乎的樣子道︰「沒問題。」說著就自己先跳上游艇,見我還不動,伸手道︰「還不下來,你的身手還需要我抱你下來?」
「可是,明天梁伯麗生日晚宴不能遲到的,你回去還要換衣服——」還沒把話說完,他已然一把把我拉了下去,重重摔進懷中。「你有完沒完?我們有多久沒出去旅行了?難道一起看看海上的夜景還不行了?」他低低地笑著,言語中透著興奮。
夜間的海風襯著波光粼粼的魅色,謝振寰的側影在星光下像是被抹上了一層幻影,格外的慵懶與性感,我一時間幾乎被他蠱惑,伸手想去觸踫他的面龐。謝振寰壞笑著抓住我的手道︰「怎麼?引誘我麼?里頭可是有人呢!」我猛然醒轉過來,只見有一個負責開艇的工人從內艙走了出來,謝振寰道︰「你在外面開船吧,我們進去休息會。」
此刻游艇正在離港,香港的紙醉金迷盡收眼中,我疑惑道︰「正是看夜景的時候,進去休息什麼?」
「進去睡一會啊,莫非你還不夠累,那正好,你就——」他什麼都敢說,我趕忙上去捂住她的嘴道︰「有人呢!拜托你管好自己的嘴!」
他見我不肯進去也就沒再勉強,說了一個讓我絕沒想到的話題︰「明天梁伯麗的生日宴,她也邀請了你過去,並且叮囑我一定要你到場。」
我到場?我不由得一驚,轉頭看向謝振寰,他只是手撐船舷望著海面,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你也沒想到吧?別說你,就是我也沒有想到。」
梁伯麗一向結交香港富豪,眼高于頂,謝家素來是看重謝振寰,連彩兒飄兒回港也不是每次都能上她的party,何況我這樣的私生女呢?
我自嘲道︰「我去做什麼?你知道我是最不懂得交際的,況且我和那幫名媛也聊不來,你幫我退推掉吧。」
謝振寰出人意料地說道︰「推不掉,我倒是想幫你推掉。她問我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這萬沒料到梁伯麗會關心我的男朋友問題,驚訝道︰「她問這個做什麼?看我嫁不掉可憐,要幫我介紹金龜婿嗎?」
謝振寰听了不屑地哼了一聲,悶聲道︰「是,人家看上你了,想把兒子介紹給你。」說著還沒等我對此表示什麼,陰陽怪氣道︰「你現在可高興了吧?沒了凌嘯風,照樣有鑽石王老五等著你。」
神經病!我踢了他一腳,沒好氣道︰「照你的說法,我不高興你反而失望,你放心,我明天必定打扮的極好去見梁伯麗家的公子哥兒!」謝振寰聞言猛地一拉我,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只听他厲聲道︰「你說這樣的話有沒有良心?」
不過一個玩笑,他便要當真,心下雖然惱他當著工人的面這般失態,還是為他的在乎而開心的,況且他這人你越是跟他吵,他便越來勁。只好退讓一步道︰「我不相信梁伯麗會這麼做,她又不是沒有女兒的,要想跟華越扯上關系嫁一個女兒給你比較合算,她兒子可是要繼承家業的,我這種出身的人能幫得了她什麼?」
謝振寰嘴角一彎,驕傲道︰「自然不會扯上我,我已經跟她說過,我有一個穩定而關系親密的伴侶,話說成這樣她怎麼還會
勉強委屈她的女兒?」說著手肘踫踫我道︰「謝宸,我的表白如何?明天看你的態度了,別讓我失望。」
「你既然可以替自己推掉,為何不幫我說我也有……伴侶呢?」這個詞我說出來還是有些猶疑,伴侶,是麼?他真的是這麼定義我的嗎?即使我和他不可以有那樣的一紙婚書,不可以有世人的祝福,可是他用伴侶兩字悄悄給著我名分。
「我怎麼替你推掉?不打自招我們的關系?我能連你有沒有男朋友都知道麼?這在旁人眼里正常嗎?」謝振寰一邊回艙去取酒和冷盤一邊回頭道,「要是讓梁伯麗知道,等于全香港都知道了。」
我承認他說的有理,可是心中不免還是難過的,愛情這種東西如果不能見光,好像就是偷情。
嘆了口氣道︰「我們……這麼在一起多久了?你有沒有覺得這麼一直裝模作樣地瞞著好累?」
謝振寰遞給我一杯香檳,目光望著漆黑寧靜的海面道︰「你怎麼不往前看,想想我們還要在一起多久,我覺得,這過去的四年我們相處的很好,只要你腦子不抽,應該還會有很多個這樣的四年。」
我听了不禁好笑,給他算起賬來︰「我腦子抽?你把自己洗白地真干淨,是誰每年都有些桃色新聞鬧出來見報呢?寰少莫不是忘了?我替你記著呢,四年共計6次上娛樂版,六個不同的對象,差不多都是娛樂圈女星,你好意思說我麼?」
他還真好意思,立刻反唇相譏道︰「緋聞而已,比不得你竟能勾搭上影帝羅子辛,你去他家的照片到現在還滿天飛!你當時要是***我饒不了你!」
「我也就只有那一回而已,況且誰知道他不是gay。」
這四年來,我和謝振寰的狀況就如同剛才爭論的一樣,基本算是風平浪靜,只是謝振寰這般的白金鑽石王老五免不了會有各路靚女顯神通想要釣走,于是在她們各領風***中難免會被媒體「無意」中拍到,同時她們也會半推半就地承認自己正牌女友的身份,對于這些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只當做沒看見——就算是真的,我又有何身份去指責呢?
我本來是很低調不會鬧上緋聞的,至于我和羅子辛那一出實在是天大的冤枉,圈內盛傳他是gay,我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有一回一個應酬上正好此人也在場,一路十分殷勤,我想著他既然不喜女人,跟他走得近一些反而安全,這樣想著難免多喝了幾杯,也不知著了他什麼道,總之醒來的時候竟然在他的公寓中,而且他也並不是gay,如果不是我從小練成與人打斗的身手那天還月兌不了身。然而即使如此,次日還是流出了他在車中吻我的照片,可是我全不記得這件事。一時間把謝振寰氣得一個月沒理我,每天進進出出只當做沒看見的。
潁川之言︰原來那些男男女女,以為引誘得了你,只不過給我們添了些許笑語。
晚風輕拂夜港,遠離喧囂的海上,正是喁喁私語的時候,可以談笑彼此的緋聞對象,一直以來我認為是戀人間信任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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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十幾萬字就要完結了~~~收藏起來啊~他見我不肯進去也就沒再勉強,說了一個讓我絕沒想到的話題︰「明天梁伯麗的生日宴,她也邀請了你過去,並且叮囑我一定要你帶上月票和收藏夾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