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派大都是軍功、政績顯赫,又不乏賢德賢能之才,趙光義再想怎麼整頓還要顧及其苦勞和功勞,打壓不下去的只能拉攏。
而趙廷美顯然是熟悉趙光義的為人,預料到儲君不會是他,才會選擇這一派。
再就是新皇派,像是將我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王繼恩等一眾趙光義的擁護者和幕僚,那個四品將軍李肖恩,這類是屬于新提拔的瑞軍,還有一眾皇子們!
不過大都是氣勢洶洶,卻沒有什麼實權。這也正式趙光義現在要著手調整的。
中立派的組成很復雜,像是趙普這樣被降職的前朝老臣,還有新晉英才我、潘惟固,有個例外的卻是大皇子趙元佐,他橫眉冷對兩派紛爭,一下朝便怒氣沖沖的逃離大殿。
這是個異類!不過,也是在情理之中,上面高高在坐的是老爸,下面爭斗的自己的親兄弟、堂兄弟還有親叔父,如此血性耿直之人,置身于這樣的環境……
當然,我現在算是個臥底,這一切都給慕容家的四兄弟說了,他們開始挑弄是非。
無非是玩些威脅,刺殺之類的,今日冒充先皇派去刺殺新皇派,明日放出些新皇派的謠言,讓先皇派人心惶惶。
事情越鬧越大,兩派在朝野上的對立也越來越僵持,大至對外敵的策略,小至雞毛蒜皮,沒有任何一個建議是統一的。
趙光義時常被弄得怒氣沖天,在朝堂之上拍案而起,不過他總有對付的辦法,就像今日這個……
「陛下,我先皇在位時曾定下統一北方之夙願,如今我國力日漸興盛,南方局勢穩固,北漢也漸趨寧靜,正是出擊的好時機,統一北方之後,遼國力量便不足為懼!」潘美一上朝便慷慨激揚的開戰。
王繼恩接著便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為北漢與大遼來往甚密,先皇兵分五路的那一戰可以看出唇亡齒寒,大遼不會坐視不理!陛下新登基,民心尚未穩定,安內,才是上策!」
「王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潘美不屑的看著他。「此乃戰機,不可貽誤!」
「好了!」趙光義忍住拍案而起的沖動,看了看趙德昭那邊,遲疑了一會兒,卻對趙德芳開口,「德芳,你認為呢?」
趙德芳卻沒想到會輪到自己說話,站出來之後,略略思索了一下,看了看潘美和王繼恩,才道,「臣以為攘外與安內可並舉,卻必須慎重而為!」
趙光義欣然驚喜,終于找到個待宰羔羊,卻又有真才實干,忙鼓勵道,「說下去!」
趙德芳才放寬了心侃侃而談,「陛下登基之後,民心定然會有波動,尤其是新收復的南方諸地,應采取減免賦稅,鼓勵農耕,興建水利等利民之舉;而對外,北漢雖是彈丸小國,卻多年向大遼納貢,所以我大宋應先探清其實力,更要查探好遼兵增援的可能,另外戰備糧草也要籌備,還需些時日。而先前征北漢失利,還因我大宋對遠征之地水土不服,士氣大受挫傷,所以要戰,也要備好這一戰!」
趙德芳不愧是賢王,我微笑點頭,卻因為站在隊伍的最後,也是點頭給自己的腳丫子瞧!
「嗯!好!」趙光義贊道,接著又將目光移向自己的兒子,「元侃,你認為呢?」
趙元侃不緊不慢的站出來,道,「德芳之策利國利民,兒臣無異議!」
「嗯!」他還是把目光移向自己最疼愛的大兒子,「元佐,你呢?」
「兒臣無異議!」趙元佐沒有出列,只是一躬身。
「好!其他愛卿還有異議嗎?」趙光義開始樂呵呵的看著朝下眾臣。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n
bsp; 我「無為而治」,畢竟是來找人,不是來參加爭斗,在朝堂之上秉承著「有熱鬧看熱鬧,無熱鬧低頭看腳丫子,看到冒尖的就對比一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的原則!
更何況我還是菜鳥,處于觀望期,職責簡單,就是將皇帝批好的折子,分類放出去,看上去很繁瑣,但是有了神力,一個意念便解決了!原先要拖半個月,甚至一兩個月才能發出去的折子,現在只需要一眨眼就能到達諸位大臣手中。
經過一個月的跟蹤觀察和旁敲側擊,發現朝內完全符合那四個特點的人根本沒有。大部分人每個特點都佔據一點,正如潘將軍自己說得,「能做到的也就三分之一」,像是李肖恩這樣的平平之輩,更是佔不到邊!
而這四個特點分別據有的出類拔尖之人也是少之又少,人真的是很復雜的動物,而朝堂之上的人更是八面玲瓏,要純純淨淨的擁有某個突出特點,似乎又是不太可能!
心情逐漸冷卻,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做無用功,是不是該想另外的方式?
但是,因為工作太優秀,一個月後我被晉升了!跨級晉為五品侍中,官服也由綠色換成了大紅色,還被惠兒她們嘲笑說像穿著吉服!
那個對我譏諷挖苦的李肖恩,卻更是變本加厲,我們兩個整天大眼瞪小眼的分立于大殿兩側,隨時等著抓對方的小辮子,對此王繼恩很是無奈!
侍中的職責就復雜了一些,有時候皇帝批閱折子時,還要我跟著提意見。不過我直接用讀心術,看他心里如何想,再說出來。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卻沒有回答,而是舉薦了一個人。
這個問題就是——「緹澄,最近這個立儲君之事讓朕甚是頭痛,你對此有何看法?」皇帝在御書房來回踱步。
如果他沒做虧心事當然就不會頭痛!我只道,「陛下,有一個人可以幫你,你私下把他傳來一問便知!」
他眼神一亮,腳步也停了。「誰?」
「前丞相——趙普!」
「哼哼!」這冷笑的不是皇帝,是李肖恩,「那個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自大狂趙普?不學無術,他能懂些什麼?朝中諸臣大都對他不滿,陛下沒有讓他告老還鄉已經是格外開恩!緹澄,你還年輕,看不清形勢……」